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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殷莫愁提议来比字,林汝清果然靠一手好字技惊四座。殷大帅高兴,当堂送了块上好的端砚。小御史怯怯收了。

端砚是冬雪花了高价去买的,这场文会也?是殷莫愁为他专门办的……

再后来,林汝清就渐渐成了殷府的常客……他可能觉得自己寒门,所?以?并无仗着殷莫愁抬爱怎么?样,对府里每个人都很客气,永远改不了口地喊春梅冬雪为姑娘,总说“春梅姑娘请帮我怎么?怎么?样”、“多?谢冬雪姑娘怎么?怎么?样”……从他义正言辞的嘴里甚至还偶尔蹦出“春梅姑娘蕙质兰心?”、“冬雪姑娘冰雪聪明”这种话,把姐妹俩给高兴的……

她们一度以?为,温煦谦逊的林御史跟自家?主?子很搭配……

“还是给我安排住老地方吗?”林汝清问,“看我们要?去的方向,好像是吧。”

他以?前?在?这里有间常住的客房,有时待的晚了,殷莫愁就让他直接住下。

冬雪倒没想到这层:“反正客房都长一样,你想住那间就那间咯。”

“不一样的。”林汝清腼腆笑着说,“我那间外面正对着一棵老槐树,最茂密的枝干朝着我房间,每到夏天,满屋子槐花香。不知道现在?开花了没有?”

冬雪的性格大喇喇,这点跟殷莫愁有点像,并不会在?意细节。但就是再粗线条,也?能看出他的心?情比刚才进府时好许多?,甚至还有点掩饰不住的小雀跃。

“你刚才不是还很担心?吗?如果我的生命被人威胁,我可能连饭都吃不下。但你看起来似乎……想开了。”冬雪说。

林汝清缓缓摇头,笑了笑:“有一次,大理寺查案,我正好陪殷帅去找崔纯闲坐,何其有幸,殷帅邀请我去大牢,审讯一个准备进京制造恐怖的齐王党余孽组织。大理寺知道他还有好几个同党,但不知道他们藏在?哪,殷帅进去差不多?只有不到半炷香时间,凭借那个人手上的一块烫伤伤疤,就知道他的同党藏在?哪里。你问我为什么?不担心?——因为有大帅在?,白阳会余孽这次一个也?别想逃。”

果然冬雪听完也?满意地笑了。

这小御史怼人犀利,夸起人来也?不含糊。难怪以?前?能让自家?大帅那么?受用呢。

通传的府兵找到春梅的时候,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春梅谨慎,对于林汝清可能找殷莫愁的猜测不敢马上说出来,寻了个理由先走了。三?人就此分道扬镳,黎原去找他兄弟打听林汝清的下落。李非回了李宅查看旧案卷宗。

所?以?当春梅回来、得知自己的猜测被印证后,并没有太大惊讶,士兵边把孟海英请她转告燕王的事说了,春梅却?想了想,说先等?等?。一方面,孟海英的忧虑并不是空穴来风,但另一方面,还没摸清殷莫愁的态度前?,谨慎的春梅两相?权衡,觉得还是暂不让李非知道。

入夜后。

春梅冬雪盏灯。

林汝清趴在?地上写完最后一幅字。他把自己打理一番,换了新衣服,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全写下来了?”殷莫愁问。

“全写了,保证一字不漏。”林汝清回答,他把笔一搁,太久没写这么?多?字,手腕都写酸了。

他的字铺了满地。

还是那么?好看。

刚正不阿,筋骨分明,都说字如其人,当初殷莫愁就是被年轻御史刘孚的奏折吸引,洋洋洒洒,句句铿锵。

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更令人迷醉的是那修长的身影。

夜里,殷莫愁直接白衣睡袍,外面披着白貂围脖,被掸得发亮的皮靴端端立在?门边,她只穿着白袜在?走。这副随意的慵懒和毫无防备,林汝清早已不是第一次见。以?前?他不觉得有什么?,但在?经历种种过后,现在?的心?情早已不同了。

这间房极大,但并不是殷莫愁的书房,真正处理公务的书房在?另一个院子。殷莫愁告诉过林汝清,这里是她小时候的练功房。

后来常年在?外,这里也?荒废了。班师回朝后,还是常常回到这里,一个人下下棋喝喝小酒,偶尔也?在?这里见下属,秘议政事。

但有资格来这里的官员,在?朝中不会超过十个。

这里装满了她年少时的汗水,也?装满了成年后的机谋。

练功房和它的主?人一样,毫无温度的冷硬、单调。

整体格调都很清淡,除了霸占了半面墙的北境边界图,只有一排她儿时练习用的木刀木剑之类的。

她是个念旧的人,林汝清窃想。殷莫愁以?前?带他来过练功房,现在?又让他来,是不是意味着什么?……林如清窃喜。

只有春梅和冬雪两盏移动的光源跟着她,白袍的衣摆金丝绣线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她缓缓走,衣摆层层飘动,帽巾、玉带,昂贵而轻薄的衣料衬的宽背窄腰妥妥帖帖,林汝清偷偷看一眼?,骨头都酥了,口干舌燥,唾沫不知吞了多?少。

原本他就趴在?地上,现在?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莫名?有种俯首的忌惮。

林汝清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御史,而殷莫愁也?已不复往昔的心?情——尤其是这些字帖是重?现了当年林汝清为白阳会代笔的所?有内容——

排除了一些白阳会常见的传单和口号,剩下的是写给世家?的恐吓信,还有写给其他寒门的劝诫信。

白阳会虽然所?有成员都来自寒门,但并不是所?有寒门都那么?疯狂和离经叛道,所?以?劝诫信是写给独善其身的同类,换句话说就是引导他们入会。

“晚上要?一直耗在?这里吗?我写的这些其实……”林汝清从傍晚开始写,边写边回忆,绞尽了脑汁才算完成殷莫愁的任务。

他只是来避难,虽然最希望能查到养蜂人,但压根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养蜂人出现的时间,说明他没有死?于那场围剿。也?许在?我们不知道的某些地方,还有等?待着被诱发的蜂巢……”殷莫愁抿嘴,“春梅,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安静地想想。”

春梅躬身领命,又说:“那奴婢去弄点吃的来。”

春梅本想慢慢走,但冬雪推着姐姐出去,说练功房里灯油快用完了,她要?去添点。

林汝清看姐妹俩都退了出去,踌躇站起来:“殷帅,我……”

他想道歉,但又觉得对不起三?个字相?对于他的背叛,太轻飘飘。

门外,春梅嗔怪:“干嘛着急出来?”

冬雪:“我看林御史那个样子是想道歉,但我们两个人在?他又不好开口。”

春梅打量平时嫉恶如仇的妹妹一眼?,摸摸她的头:“好好的呀,没病。”

冬雪把春梅的手推下来,“我看小御史挺可怜的……你想想,人家?又不知道咱大帅是女的,以?为是个男的,正常的男人都不想当男人的男宠吧,何况他还是个有理想和抱负的御史。”

“理想个头,”这回到春梅发脾气,“投靠刘孚就去投靠,为什么?要?出卖主?子曼陀散的事?”

冬雪叹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果然,这时厅内传来一声林汝清细如蚊子的声音——

“莫愁,对不起。”

冬雪一挑眉,悄咪咪地:“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春梅“嘘”了她一声,示意妹妹不要?被听见,压着嗓子说:“行行行,你比我懂主?子。”

两个人说罢,分头办差去了。

春梅仍莫名?悬着颗心?,因差遣人次日大清早去给李非传话。自家?主?子与旧爱如果能有个面对面的了断,对作为后来者的李非其实是个好事。春梅这么?想。

今晚,李非这边呢,什么?都还不知道,但有点跟殷莫愁天涯共此时的意味。

尘封太久、带着霉味的、几乎长毛的白阳会卷宗铺满了他那昂贵光亮的木地板上,李非盘着腿坐在?中间,目光盯着那些摊开的卷宗慢慢梭巡,夜安安静静,有点佛家?坐莲的感觉。

忽然,他眼?角有个小影子闪了下,李非从屁.股底下猛地抽出一本卷宗,狠狠砸过去,嘴里骂道:“死?虫子,不许蛀我家?。”

原来,白阳会卷宗因尘封太久,竟然已经长了许多?蛀虫。李非挠了挠头,他得尽快把卷宗看完收起,否则自家?昂贵的木地板要?遭殃了呢!

殷府,空旷的书房,令人忘记外面的世界。

“是我昏了头,我不该拒绝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林汝清觉得这间练功房有回音吧!否则自己明明那么?小声的音量,怎么?听起来好像整个耳膜都在?颤!

“我……大帅对我青睐、另眼?相?看,令我惶恐。但我不想以?色侍人。我拒绝了你以?后,我很害怕,我知道外面对大帅的口碑风评,我……生怕被报复,所?以?转而去投靠刘孚……我错了……”林汝清觉得声音不是自己的,但剖白这事势在?必行,硬着头皮说下去。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所?有人都必须服从我,服从、或者灭亡。”殷莫愁忽然打断。

她低着头,盏灯的春梅姐妹俩不在?,整个屋子更看不清她的表情。

林汝清吓得魂飞魄散,后颈的汗毛全炸了起来。怎么?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要?杀人了?

“白阳会的恐吓和劝诫,通篇都是这意思。”

原来殷莫愁对林汝清的道歉置若罔闻,专心?解析白阳会的恐吓信。

她修长的白袜在?这些书信间徘徊:“不归白阳之人将葬生深渊,违逆白阳之人,我们的神日必将焚烧其于火海——你那个同乡让你这么?写的?”

林汝清愣愣地点头,当场虚脱得席地而坐了。

殷莫愁兀自说:“这些信从文采上来说很一般,但也?不得不否认,恐吓效果不错。比如说我已经从中发现白阳会应该是有专门的几个人在?组织语言。抄袭些宗教的内容,杂糅各家?,话语中故意显得晦涩,营造一种恐惧、神秘感……”

林汝清:“……我觉得他们是一群不切实际的狂生。还能看出什么?吗”

殷莫愁指着几张字:“这些的收件人家?里都曾发生过蜂巢命啊,不排除是养蜂人口述的。”

林汝清爬过去,拿起自己写的信,却?悄悄抬头盯着殷莫愁看,而后者根本没看他,兀自微微锁眉思考着。

蜡烛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殷莫愁就这样不穿鞋在?字海里游走,地板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步履轻,不说话、也?不俯身取字,那种悠然和投入,像画中人般,林汝清隔一会儿就偷偷盯她,舍不得移开视线那样地盯,满怀心?思地盯。

“见微知著啊。”半晌,林汝清忽然说,“能认识殷帅,我感到很自豪。真的。”他顿了顿,好像在?找合适的措辞,“就像一个人的手在?骨折后,还能重?新拿起笔写出好字的感觉。”

殷莫愁这时停在?一副字前?,歪头问:“什么?拿不拿笔?”

林汝清左右看了看:“戒了曼陀散后,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还能这么?清醒处理朝政,推动了百年之计的兵改……”

殷莫愁又被另一副字吸引,负着手,边琢磨白阳会的恐吓信边回答:“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兵改是父帅遗愿,是我职责所?在?。曼陀散只是一时的糊涂,毫无益助。”

林汝清不这么?想,继续说:“但是朝政总有不如人意的地方,不是吗。我是说,刘孚那些人,表面上与你达成和解。但他们在?私底下还有很多?小动作。光我听到的就有不少。殷帅你应该乘胜追击,我意思是,像在?战场上对待北漠人那样,不留余地,想象一下您仍旧是战场上执宰万人生死?的一军主?将……”

殷莫愁专注于案情,大概就听了一半进去,随口应道:“是吗……可是穷寇莫追……”

林汝清梗起脖子反驳:“该追要?追,古往今来,多?少朝堂争斗的胜负都在?一念之间,有时候就那么?棋错一招,兵败如山倒。我知道殷帅是沙场的大人物,但是现在?毕竟没战打了,而曼陀散能激发人的豪情……”

殷莫愁放下手里的事,终于转头看他:“你想让我复食曼陀散,成为一个疯将军——大杀四方?”

不需要?用心?听,已三?言两语点破。

林汝清顿了顿:“呃……当然不是,我没想让您再发疯。这是我通过这一年反思觉得吸食曼陀散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那些竹林七贤,那些在?迷乱的思绪中写出流传千古诗句的文豪们,他们不就是从曼陀散里找到了灵感,成就不朽……当然,我不是说殷帅不够血性,就是对朝廷这些腐朽的世家?们太客气……”

殷莫愁已经听出他的意思,眯起眼?看着他,脸上依旧是喜怒不辨。

那双冷冰冰的通透人心?的眼?睛看过多?少魑魅魍魉,又看过到时战火纷飞的人间悲欢,她就那么?看的林汝清不说话,不怒自威,直到把他看得手脚冰凉。

好在?这时候春梅她们进来。

春梅最先察觉出不对劲,问主?子怎么?了?

殷莫愁缓缓将眼?神回到地上的信,无声无响,如利刃归鞘。

“没什么?,我们在?谈心?而已。”

冬雪悄悄看林汝清,后者的心?脏正在?狂跳,努力将血供给到四肢百脉。看他欲言又止,冬雪拉了拉春梅的袖子。

殷莫愁:“不用退避,已经谈完了。”

次日一早,春梅传信的府兵到李宅,李非本来也?正要?前?往殷府,就在?禁军保护下和楚伯一起出了门。

路上,李非无数次的想过:林汝清都在?殷府住下了,殷莫愁却?都没告诉他只言片语,还是侍女给通风报信。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该不是好马吃了回头草?

李非在?民间长大,没架子,也?好脾气,但他也?是有傲气的,天生不是什么?虚怀若谷,只是年少时还来不及的放纵与轻狂都被摁在?父母倒下的血泊里。

他吃过王公贵族们不敢想象的牢狱之苦,常年在?一望无际与惊涛海浪交替的汪洋漂泊,阳光少年变得敏感又多?疑,谁也?不肯信,浑身带刺,习惯佩戴面具。

然而一个夜晚,在?曾经酷吏的客房,李非看着殷莫愁端起酒杯祭奠枉死?的小倩与林姨。如经文一样的悼词被她熟悉念出,无悲无喜的脸色像参透世情的佛,淡泊悲悯,不哀不怒。

那一刻他心?里的滋味竟是无法言说。

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自己的狭隘,恨不能把心?里的秘密一箩筐倒给她听,后来他也?的确怎么?做了。

从这里,他开始了对她“此人只应天上有”的倾慕和单恋。

楚伯酸过他不下百次。

每次都是说他一个跑江湖做买卖的下九流,入不了殷帅法眼?。

虽然李非次次都大言不惭顶了回去——但他心?里是没底的。

因为殷莫愁其人简直不是正常人,试想她的出身何其清贵,但却?一点也?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日子。也?不知道老殷帅是怎么?拔苗,殷家?继承人好像从一个玩泥巴小屁孩直接就长成一名?稳重?的少将军。

一出场直接拿下“剿灭白阳会”的惊人战绩。

如果不是老殷帅常把女儿带在?身边,这么?优秀的孩子,简直叫人怀疑是不是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所?以?她有目下无尘、我行我素的资本,所?以?世家?的老人们跟她斗归斗,谁也?不敢当面动手,所?以?这些年来,殷大帅的风流史和战绩都快齐名?了。

就这样一个人,真的想喜欢谁不喜欢谁,天王老子都左右不了。

李非到了殷府前?,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打起了突,心?想:“她要?跟林汝清复合,我还有脸没脸留在?京城呢。我在?她心?里算什么?,是会做菜的厨子,还是会做香囊的手艺人?”

没等?李非想好怎么?问林汝清的事,殷府里已经有一波府兵呼啦啦的拥着殷莫愁出来。

其实也?还没想好怎么?和李非交代的殷莫愁骤然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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