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Absorb one(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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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零时关上阳台的门,准备伸手去拉动那米黄色的窗帘的时候,站在床边的爱丽却又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瞳中晃动着动人的光彩,轻声向他说道。
“嗯?嗯……嗯,你说,怎么了?”
转过身来,看到爱丽那稍微有些扭扭捏捏的样子后,零时也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跟她应声说道。
“……那个轻浮的吸血鬼的女人我就不提了,关于埃塔娜小姐,从她看你的眼神我看得出来,对她而言你是特……特别重要的人,而且理莎小姐的态度也很让人在意,还有就是,说起来好像有些冒犯,她的身体……或者说她的magia(魔能)存在状态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异常,总之就是……咳咳,你别嫌我烦啊,关于你和她过去所发生的事,跟我多少说说吧。”
不知是有些害羞的感觉还是怎么,说话间爱丽的脸颊上隐约间有点儿泛红,而且不知为何,说话的时候她还刻意低下头,把脸侧到一边,像是在故意避开零时的视线一样。
“噢噢,你说那个啊,哈哈……看你突然这样子,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好啦,不要笑我啦,快点给我说!”
“哈哈哈,嗯嗯,我知道了,坐下说吧,首先是小娜的身体,你感到不对劲的话某种意义上是正常的,那孩子是天生的过适应性魔力体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种特殊体质,就跟它的名字差不多,小娜身体内magia(魔能)的生成变化以及流转方式异于常人,简单说来就是magia(魔能)增长速度过快而且没有上限,幼年时尚不明显,但在她的魔力觉醒之后,为了在这种异常增长之下维持身体的正常活动,不同于常人那种只在需要的时候去调动magia(魔能)的流转方式,对她而言,不管她想不想,她的magia(魔能)都在不分日夜、一刻没有停歇地在体内穿行着,这就是……你会觉得她的身体有些奇怪的原因。”
“怎……怎么会?这样的话……她岂不是……”
无需零时一一细说,爱丽也马上就联想到了身负这种特殊体质的埃塔娜,她所经历过的还有正在承受的痛苦,心中对这个事实感到十分意外的同时,脸色也不禁渐渐沉了下来。
“嗯嗯,然后我和她的相遇也正是因为这过适应性魔力体质,你应该明白,她的那种身体状态长此以往会发生什么事,大概是四五年前吧,我当时在蒙斯特尔旅行,也算是在路途中一边寻找特殊的魔力源,而正好就在我来到这个至上领域的时候,小娜的身体承受力终于达到了极限,无比庞大的magia(魔能)爆发而出,她的身体也面临崩坏的边缘,察觉到那股力量的我马上赶了过去,抵达之后就发现了身陷magia(魔能)漩涡之中痛苦万分的小娜,和跪倒在她附近,慌张无比的理莎,这就是我和她们两个最初的相遇。
当时为了救回处于生死边缘的小娜,我用自己的魔力强行清空了她体内所有的magia(魔能),令她暂时失去魔力和意识,以此护住她即将崩毁的身躯和快要陷入狂乱的精神,然后我在她身体里设置了一个微型吞噬空间,就像一个“针孔虫洞”,在她的magia(魔能)流转达到一定峰值的时候,吞噬掉那些多余的力量,这样做虽然不能根本解决问题,也无法改变她那痛苦的异常magia(魔能)流转,但至少能避免再出现那种会危及她生命的状况。
再之后就没什么了,在她的魔力恢复期里以防万一我就待在了她那里,具体多久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挺长时间的,期间渐渐也和理莎她们熟识了起来,而在那件事过后我也又来过这边几次,不过都没留长时间,总的算来其实并没有见过多少次面,不过她们两个从那之后都对我很好,每次我去都是特别热情,有时候我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总之……我和她的关系……额……我来说这话好像有点儿奇怪,就是……我姑且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样。”
见爱丽露出些不安的神色,零时便挂上一抹令人安心的微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在她身旁开始跟她细细说起自己以前跟埃塔娜相遇时所发生的事。
“救命恩人,真的……只是那样么……”
而在听完这些之后,爱丽默默低下头去,过了大约十秒钟的时间后,把脸撇向了一边,同时微微挪动嘴唇,以几乎听不见的极其细小的声音,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嗯?你说什么爱丽,我没听清,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没什么啦,是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好了,这些事我……我都明白了,你赶紧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唉……没有么,奇怪……我明明,嘛……算了,那倒也没什么,不过那个……说起来我记得理莎只给了我们这一个房间啊……”
“那你给我到走廊睡去。”
“咦……!”
……
“这阵声音……哈哈哈,依旧还是那么有活力呢……零时,唉……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这个人,总是喜欢挂着一副玩闹的样子,而一到做正经事的时候又比任何人都要认真,那种异乎寻常的实力、那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性格,还有那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所追求之物的行动感,总觉得如果这么仔细分析开来的话,他的深奥程度似乎比传说中的灵翅族那些人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哼!什么啊,只不过是个吵吵闹闹的家伙罢了!”
视线来到另一头的房间,即便时间已近深夜,但坐在这里面的埃塔娜和理莎跟零时他们两个一样,也是难以入眠,或者说比起他们,得知惊人真相的她们两个,心情才更是难以平复。
“哈哈……哈哈哈,怎么了怎么了,看到他身边带着别的女人,心情变糟了吗?”
“怎……怎么可能!为什么我要生气啊,那家伙想怎么样和我又没关系,我又不是喜……喜欢什么的,话说现在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么理莎,我们的行动可是完全被灵翅族看穿了啊,怎么都没想到连意识层级共享都能被侵入,不知道那些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说不定现在就在哪里盯着我们呢;还有原初的魔物也是,按照Lord Sign(领主印形)中出现的说法,虽然是无心导致的结果,但……统一的意志,事到如今原初的魔物的觉醒恐怕只是时间问题,而灵翅族一直等着的就是这个……”
一听到理莎那带着调戏语气的两句话,埃塔娜那娇小的稚嫩脸庞立刻就涨成了通红,口中的语速也变得越来越快,并且还紧张得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不过很快,在摆出一张“生气”的面容之后,埃塔娜就强行把话题拽了回去,继续跟理莎聊起眼前面临的这可以说是十分危险的局面。
“哈哈……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咳咳……确实,如今的状况确实是不容乐观,在战力上我们本来就处于不利的局面,如今虽然想按计划抢占先机但不成想却完全被对方所利用,就算说是糟糕透顶也不为过,不过小娜啊,既然事已至此,那再过焦急也不是办法,冷静下来,按零时所说,认知导向拥有一体的特性,也就说当你身上的效果力被解除之后,吸血鬼、兽人、还有妖魔他们几个领主所持有的Lord Sign(领主印形)中的效果也会同时消失,展现出其中所蕴含的“历史”,凭借他们的自身的感知力,想必不过今夜,就会注意到隐藏在其中的真相,到那个时候再一起进入意识层级共享之中决定最终的解决方案吧,你今天经历了这么多,肯定也很累了,时间不早了,趁还有机会多休息会儿吧。”
发觉自己的“玩笑”确实说的不太是时候后,理莎马上向埃塔娜道了个歉,同时起身坐到她身旁,轻轻抚摸了几下她的头,边带着些安慰的语气,边继续下去了她所说的话。
“理莎……你,不好意思……该道歉的是我,包括那家伙(零时)的事情在内,今天一天下来变动太多,一不注意内心就变得稍微有些慌乱了,不过说起来理莎,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一直都是这样……冷静、从容,无论面对任何情况都是那么沉着理智,有时候我不禁会想,也许是因为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才能像这样做好一个领主,如果没有你的话”
“别说傻话,不管这世界如何变化,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保护好你的安全是我唯一的职责,而且我会这么从容的原因,其实也正是因为你的存在啊,因为我相信你所持有的强大,不论是魔力还是意志,小娜……不要想太多,你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得多,自小就陪伴在你身边的我是最清楚的。”
侧过身去看着身旁的理莎,埃塔娜的表情渐渐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紧张氛围也趋于平和,伴着那缓缓溢出的温柔目光,她少有地展现出了和她那稚嫩可爱的外表所相符的娇弱感。
而理莎见她如此则是马上就又露出了那宠溺的笑容,再次“使劲”地挠了挠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平缓而又体贴地跟她说道。
“理莎……”
“好啦小娜,不要摆出那种多愁善感的表情啦,现在虽然形势严峻,但也还不至于让我们伤感到这个地步,特别是关于原初的魔物,尽管不得已按照灵翅族的意愿让他的力量苏醒了,但他依旧还是我们的先祖,那股力量是他留给我们应对“真正的敌人”,现在来看也就是灵翅族的这个事实不会变,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抓住时机,拿到那股力量,也许会比之前预定的计划胜机更大;而且再怎么说还有零时在,只要有他,就像之前你所说的那样,至少能避免最绝望的局面发生;另外在她身边的那个妖精族的女孩,虽然还没问具体的来历,但从她的举止中我能感觉得到,那个女孩也绝非常人,最后再加上之前有提起过的平衡者的事情,总之也就是说比起灵翅族,我们这边的变数也有很多,因此局面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会变的如何还远未可知,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了。”
“没事没事……我明白,抱歉理莎,让你担心了。”
“哪有……这是我应该做的,好了……小娜,今天就先到这里,赶紧躺下休息吧。”
“嗯嗯,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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