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Absorb one（下）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哎？埃塔娜小姐，那是……什么意思？”

而听到这些的爱丽，再接上她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心中不由得产生多重疑惑，因此不自觉间问题就脱口而出。

“唉……算了，事到如今再隐藏下去也毫无意义，零时……还有你，关于这段时间里我们魔物王国蒙斯特尔所爆发的内战，其实”

“等下小娜，这个部分就由我来说明吧，如零时刚才所言，尽管外表看不出来，但由于那个认知导向阵式的突然消失，你的身体一下子遭受了相当严重的伤害，精神方面也是，此举没有诱发“那个”已经算是万幸，所以你暂时就不要多说话了，好好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抬头看了爱丽两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零时后，埃塔娜深深叹了一口气，准备跟他们两个说明关于魔物内战的某些事，但就在她开口的时候，身旁的理莎突然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拦下，略带微笑……轻轻对她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理莎？关于内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吗？”

“嗯，很抱歉向你隐瞒了那一部分，灵翅族有着超乎寻常的情报获取能力，不知道他们何时隐藏在何处，事关重大，因此为了以防万一连你都没有告知，不过很遗憾现在也没那个必要了，事情是这样，在三个多月前，他们突然现身的那时……”

……

“唉，没想到真的会有用上这东西的一天，真可谓是世事难料啊……”

在这一片漆黑，看不见边际的空间之中，只有唯独的几束忽明忽暗的蜡烛的光亮，而它们所照亮的，正是那张被四尊高大石椅所包围的圆桌，还有坐在椅子上的那四位气势凌厉的魔物领主。

“意识层级共享，只有持有领主之证的魔物才能使用的这个不受物理距离限制、完全独立的精神交互阵式，相传它是为了应对外族的侵略，早在数百年前就已被构造而出，但实际使用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已经尘封许久的这东西，没想到会在我们这一代被再次翻出来使用……

话说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啦，喂，吸血鬼的女人，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灵翅族真的和你做了那种交易，让你作为“代行者”来杀我们吗？”

“好了，别吵吵闹闹的，稍微冷静点儿黑精灵的小鬼，事到如今我们既然已经坐在了这里，她难道还有什么欺骗或者隐瞒什么的必要么，咳咳……我这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虽然来的那家伙没有明说，但他把残留了传说中的血红苹果气息的那家伙的骨骸送给了我，无非就是在诱发我出手，不过说来奇怪的是，那个已经遗失多年，甚至都不确定还存不存在的东西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落到灵翅族的手里，大叔，他姑且也算是你的先祖，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头绪吗？”

“哎？头绪……那个……哈哈，那家伙虽然是曾经的妖魔总督，但因为犯下的罪孽实在太过深重，所以即便是在我们的历史中也很少提及，现在说起来有些对不起那个被称为驭空的魔人的人，当年经他之手，将陷入狂乱之中的那家伙连同血红苹果一同毁灭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关于那家伙还有Rage（狂暴者）的消息，要不是灵翅族此举，我们还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那时候彻底终结了呢，所以十分抱歉，在这点儿上我确实没什么头绪。”

于闪动的蜡烛微光间，莉莉丝、埃塔娜、夕月、还有迪修，四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回荡在这没有一丝声音的静寂空间之中。

“不管怎么说，灵翅族所拥有的压倒性力量是不会变的，虽然很不甘心，但那些家伙口中所说的是事实，如果他们真的动手的话，仅凭现在的我们想必完全不是对手，而能够与那传说中的灭世者正面相抗衡的，现在能想到的，恐怕就只有同样存在于悠久的传说中……我们一族最为强大的存在，那个原初的魔物的力量了。”

“话虽如此，但那些家伙的目的不正是那份崇高的力量么，不管是对我们施加的这种所谓毁灭的压力，还是跟你提起的那个交易，或是说给夕月那个恐怖骨骸的举动，无一不是在诱发我们去寻求原初的魔物，说实话，如果单纯是为了我们一族民众的生存而去追求原初的魔物的力量的话，我并不介意跟你们开战，但问题是在那之后，这个显而易见的陷阱后面，肯定隐藏着什么更加严重的危机……

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都没有动手，而是像这样一起坐下来谈。”

“将计就计……也就是说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么，既然他们想要看到我们内战的局面，那我们就打给他们看，首先要争取到时间，事情来得这么突然，要是没有准备时间的话别说赢了，连跟他们对抗的机会都没有；然后就是找到敌人位置的所在，不能总是像这样被对方找上门来，我方必须掌握行动的主动权，况且才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久的他们，要想对这里（魔物王国）采取进攻的举动，可选择的据点应该并不多；再之后就是关键的……战力，我们几个自不必说，各自属下部队的话除了现在拥有的通常战力，以往因为必要性不足而放置一边的那些潜藏力量也必须都拿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几个应该都明白，现在的局面真的不是再藏着掖着的时候了，我这边也会充分利用他们“好心”送给我的那东西；最后的话当然就是时机，战力方面位居劣势的我们要想战胜他们，抓住最好的开战时机无疑就是必须的，不过这个究竟如何就要看之后事情怎么发展了。”

“……四个族群协同一心、共御外敌么，哈哈哈……这真是空前绝后、十分有趣的一举呢，越来越期待了啊，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发展。”

“期待？你真是，你明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局面啊，真是搞不懂你这个肌肉笨蛋大叔在想什，啊……算了算了，总之大致就是夕月说的那样，还有就是为了防止最糟糕的状况发生，除了我自己属下的部队，我会让一个外面的朋友过来帮忙，那家伙是我认识的人里唯一一个在战力上绝对高于灵翅的存在，只不过有时会有些乱来就是了，到时候你们注意一些。”

“唉？那样的人，我正好也想到一个呢，不过……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强者应该很少见吧，而且还同时都跟我和你有关系，呐……小娜娜，我们两个想的，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喂！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不要再那么叫我了么，总把我当小孩的那副模样很惹人厌啊，你这个烦人的女人！”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如果真的能有那种战力来助我们自然是好，对了……说起外来势力，平衡者的动作也要注意，这种规模的战争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候如何应对也是个需要严谨考虑的部分，总之这个作战计划绝对不能被泄露出去，一旦被灵翅知道真相，那就真的要面临生死攸关的局面了……”

……

“演给灵翅看的所谓“虚假战争”么，这可真的是令人意想不到，没想到你们几个竟然会选择合作，也就是说你们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要动用Absorb one的意思，而莉莉丝拜托我们去婆罗山取的贤者之石的碎片，夕月展开的断绝式深渊封绝锁以及制造出来的Rage（狂暴者），还有你和妖魔总督的战斗，其目的指向不是别的……全都是灵翅，原来如此，所以那个时候即便是灵翅的人在场，莉莉丝还是说了那些话，还有夕月那边也是……还有你，是这样啊……确实，这样一来的话所有出现违和感的地方就都说得通了。”

“这个计划的布置只有我们四个、还有各自手下极为亲近并且战略上必须的寥寥数人知道，其他的所有人都是以真正的内战为目标行动，所以才会显得那么真实，但就算如此，恐怕依旧还是没能骗过灵翅，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基于现在手上新的情报去分析灵翅在过去这段时间里的一系列行动，很不乐观的估计，那个时候……在我们最开始进入意识层级共享的时候，不管是使用了什么方法，他们肯定就已经在盯着看了，而之后所有的行动都是在反相地诱导我们，表面上极力促成内战的发生……而实则，可恶！狡猾的家伙们。”

……

“合作……啊，确实是令人难以预想的展开，他们虽然名义上是同一个国家，但向来是各自行事，甚至某种意义上互相还是可以称之为“威胁”的存在，这样的他们竟然会选择合作，确实是不可思议，近百年来似乎从未有过这种事，不过……零时，怎么说呢……我这么说绝不是在怪你，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情有可原……心里别想太多，只是，兽人王和妖魔总督暂且不说，你好像跟吸血鬼伯爵和埃塔娜小姐（至上黑精灵）关系都很密切的样子，为什么当时你那么确信她们会为了原初的魔物的力量而不惜掀起内战呢？这个地方我稍微有些在意。”

看着零时回忆起过去这些天所做的事，不自觉变得眉头紧皱、表情一脸纠结的模样，爱丽边说话边起步走到他身旁，伸手拉住他那紧握的右拳，左手放在上面轻轻拍动，让他慢慢张开手指放松下来。

而仅仅是她这小小的举动，零时的面容和周身的气氛就发生了很明显的改变，不仅全身的紧张感都消失无踪，脸上也重新挂上了他那令人安心的笑容。

“是么，谢谢你爱丽，有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觉得舒服多了，而至于我当初认为她们会选择内战这条路的原因，这就要稍微绕远些了，关于蒙斯特尔这个国家的内况……你应该清楚，在有着与人类和妖精近乎同等规模人数的状况下，食物、水、可用的土地等等这些生存的资源却是远少于他们，国境内差不多一半以上的地区都被极端恶劣的环境所覆盖，这也是他们近百年来争斗不断的最根本原因，当然纯粹的恶意也是有的，只不过是占少数，更多的还是为生存所迫……

我最近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周游在这个国家，尽管很多方面都还没有浮于表面，但我隐约间也能够感觉到，这个国家的承受力……马上就快要到极限了，其中之意……你应该明白，当然小娜她们几个更为清楚，所以在灵翅突然来袭的这个空前局面下，我认为她们很有可能会把这当做一个“契机”，尽管残酷并且有一定的风险，但一旦此举成功，就能在排除外敌的同时一并解决自己民众的生存问题……

莉莉丝这人有些古怪暂且不提，小娜不是那种会去无端挑起战事的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种面临严峻抉择的时候，为了自己爱着的民众，至少是在我看来……她更不会犹豫，而四个族群中只要有一方决心如此，其他人定不会再去考虑其他道路……

总之大概理由就是这样，所以即便是后来多少感觉到了些许违和感，但我也依旧没有改变最初时候的想法，嘛……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就是了。”

把自己先前心中所想说完之后，像是在嘲讽自己一般，零时轻轻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抹十分难以形容的“别扭”的笑容。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一直专注在Ragnarok（诸神黄昏）的事情上，没想到蒙斯特尔的情况已经变得这么严重了啊，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更没必要自责什么的了，因为要是换做是我的话同样会做出这样的判断……还有，不是……话说回来即便状况如此严峻，但埃塔娜小姐他们依旧还是选择了协同合作这条路，也就是说明在他们看来，灵翅族的威胁真的是空前绝后，不倾尽全族之力就无法应对的恐怖对手啊。”

见零时少见的久久不能释怀的样子，爱丽本想多对他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顿住短短几秒后又转回了魔物的话题。

“嗯嗯，而且她们几个显然也明白，灵翅的这一系列行动，目的都在于诱导她们去追求Absorb one的力量，而对方究竟想利用那份力量做什么……还未可知，可能是更加严重……不是单纯的战斗就能够解决的事，也许正是因为出于这一层的考虑，才最终使得她们放弃动用Absorb one，做出如今的决定，不过也算是因缘际会、或者说命中注定，不管怎么说，那家伙的归来已是既定的事实，剩下就是时间问题了……

好了，说起时间，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其他事明天再说。”

尽管仔细想来确实还有许多需要思考和决定的事情，但今天……特别是今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再加上时间已过午夜，零时不想让爱丽继续劳累下去，因此在说完这些后就拉住她的手回到了房间中。“等……等下零时，我还有个事想问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