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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姿意醒时是夜里,意识恢复过来,便感觉全身像火烧似的,哪怕只是睁开眼睛,都如千根针扎在眼皮上。那层皮紧紧地包裹着她全身,让她有一种自己无法呼吸的错觉。
原本在打瞌睡的陶弃一下就被惊醒,他谨记着老板的叮嘱:“阿姐,你要放松,不要紧绷着身体,不要动。”
李姿意越清醒越是痛得想大骂。可却连瞪眼也不能做。
“阿姐忍忍。明天就会好了。”陶弃跑去拿了密果水来,里面拌了老板能找来的最好的药村和补品,他小心地一点一点,喂给李姿意喝。
李姿意吃了一些,人虽然没那么虚弱了,但灼痛却一点也不减,反而因为她越来越清醒而一秒比一秒更难受,整个人像在炙热的火堆里烤着,但挣扎着说:“你不回去,惹人怀疑。”
陶弃却很笃定:“我有法子。阿姐现不用想这些。都有我。你只顾着自己的身体,好好地睡。”
她也无力想得更多,这种痛实在让她一刻也不能再撑,但她查看了一下,还好种子扎根已深,并没有被腐蚀,【万世浮生】也不会受到她身躯健康情况的影响,便索性打开了程序,选择了唯一可以选择的“逐鹿”,立刻选择确定开始。
在传输成功的一瞬间,一切疼痛都消失了,令人舒坦的冷风吹来,李姿意差点高兴得叫出来。在享受短暂的宁静与舒适之后,她立刻打定主义,不论怎么样,在身体上的伤好之前,尽量久地呆在这个时间中。
既然要呆得久,就必须更加谨慎,不能再像前两次一样胡来了。所以她来之后只是静静躺着,虽然时时能听到身边有人走动,但并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就没有急着睁开眼睛。
顺便还先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关于逐鹿年间的信息。
坠魔之灾就发生在逐鹿年间。但具体是哪一年其实大家并不是很清楚。后来的修士们一提到这件事,虽然人人恐惧,但真正经历过的没有几个人还活着,这些活着的人,对于当年的事也只知道一个大概。
在太虚应该有更详细的整理成册的信息,毕竟以前太虚山也有过经历了坠魔之灾活下来的人,但门人把得到的信息整理之后,就收藏了起来,她无法接触。只是听大家口中传说,隐约提过似乎是在中末年发生的巨变,当时坠魔的是一个女子。
除此之外,这女子姓什么,叫什么,是哪个灵山的门徒统统不知道。
于是,此时搜肠刮肚一回,李姿意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也行吧。反正只是在这里呆到伤好。
她偷偷地将眼睛打开一条缝,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农舍之中,这屋子小而矮,是夯土块与稻草建成。有个女人正坐在屋子中间的火堆边做草鞋。
门外下着雨雪,大概是初冬?这也正是她感到身体有些寒冷的原因。
外面传进来的除了雨打在屋顶、树叶上令人安宁的声音之外,还有偶尔路过的人,大声和屋中坐着的妇人打招呼的声音。
听上去似乎是叫她‘某姆’。姆在这世界,应该是对已婚妇人的称呼。李姿意拿不准她是这个身躯的长姐还是嫂子或是母亲。
但妇人不知道感应到什么,已经回头看过来,见她醒了,松了口气,说:“我还怕你醒不过来,错了过时候。”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还难受吗?”妇人把手里编了一半的草鞋放下,走过来轻轻拭了拭她的额头,皱眉说:“是还有点热。”说着回头看向门外的天气,表情更加沉重。但最后还是做了决定似地对李姿意说:“你多睡一会儿,积蓄些力量。”说完站起来,又继续编起草鞋。
李姿意到是巴不得她不和自己说话。默默地翻了个身,背对人躺在这儿抠墙虽然无聊,但比回到自己身躯中‘受刑’的强。
冬天日子短,这里的天色一开始还是亮着,不一会儿就暗沉下来,雨中有人声和狗吠。听着不知道是在查问什么,从老远,一点一点近了。看来妇人是住在一个村落之中。
走到妇人这一家之后,那人也不与她打招呼,就牵着狗进屋里来。
看了妇人一眼,径直走到塌前,一把将李姿意翻过来,看清她的样子,才转身走。妇人一脸隐忍。
李姿意借着这个机会也看见了。
这个人长得十分蛮横,一看就是有修为在身的,且修的是比较霸道的体术之类,手上牵五条狗,条条乌黑,皮毛油光水滑,进屋来也不叫,静静地跟在他腿边。但舔鼻子时露出的牙齿尖锐如锯齿。
李姿意认得,这种是猎犬。与现代世界的猎犬不同,这种狗是修士们养来助战的,它生来是抗灵之体,不会为术法所伤。再很难繁衍就算了,要挑选出能用的更需要种种手段,更是残酷,再加上挑食得很,要养一只不是简单的事。
她以前在大秘境的时候,遇到过一只这种狗,吃了很大的亏。后来也想养,但找不到会伺候狗的人,自己养不来也就只能算了。
可这么穷的村子,怎么会有这种狗?
李姿意伸头,向外望,那个人走到院中,回头看到她在望这边,但并不在意。只是收回了目光就继续往下一家去了。
她想从塌上下来,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妇人没许,起身在火堆上的吊锅里拿出两个杂色馒头给她:“吃了再睡一会儿。晚上有的是要用力气的时候。”
她怕说什么露馅,就依言坐回塌抱着破破烂烂的褥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来,想留一个给妇人,妇人不知道怎么却不肯:“你自己吃。我明天干活的时候就有饭吃了,晚上还能再领一个。”
再领?
李姿意打量四周,这一家就这么一间屋,一张塌,所见之处并没有做饭的器具,也没有看到米缸之类的东西。
唯一的炊具,是那个吊锅,看妇人拿东西时的动作,锅应该主要是用来烧水的。杂色馒头只是顺便热在里面。
见妇人无论如何也不肯吃,李姿意只得算了。被念叨着又躺下了。
她也发现,这小女孩四肢细瘦,长得营养不良似的,显得头与身体比例失常,像非洲饥民。才吃了两个不大的馒头,就撑得胃里难受,一阵阵胃部翻涌想吐,也说明她确实是长期处在吃不饱饭的状态。相比较,妇人比她要好一点。
可能因为她是劳力,可以‘干活’干活的时候能多吃一顿?
虽然知道的信息并不多,但大概情况却已经十分明显。
李姿意觉得,这里也许是某个修门属地。
在有牢山之前,每个修门,对侍自己属地属民的方式并不尽相同。对于各属地事务,外人是不能插手的,所以发生什么事的都有。
就在她又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妇人站了起来,站在门口倾听着外面什么声音。许久突然跑起来:“幺儿,快!”叫她起来,把做完的草鞋快速给她穿上。
虽然竭力镇定,但妇人手抖得厉害,带子几下都没系好。嘴里还在不停地叮嘱:“跟着宁生跑。知道吗,他原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一定要跟好他。一直跑。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停下来。”
李姿意大概是因为附身于这小女孩,心性难免在对方心情巨大波动的时候受其影响,此时也有些莫明地发慌。
叮嘱完妇人深深地看着她,抱着她的头,强令她注视自己:“阿娘说什么,你重复一遍。”
李姿意重复她的话:“跟着宁生跑。不能停。一直跑。”
妇人点点头,眼眶发红,但对她笑:“好孩子。”
这时候,外面有石子砸门的声音,细细的清脆的一声,在雨夜里并不明显,但妇人身上一抖,就好像这石子砸在了她心上。然后她短暂而用力地抱了抱李姿,就拉着她往外去。
村里灭了灯火,又是雨夜,到处都黑漆漆,只有地面上的水洼时不时出一丝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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