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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微凉.
从安平殿到永明殿的路途遥远,这一路心意难平.伶仃刻意放慢脚步,她不想面对练溪川,也无法佯装热情.她只想逃.然而宫深如许,该如何逃?
一只猫儿从她脚边慢慢踱过去,伶仃看了一眼,白锦容的猫竟然也比其它活物放肆几分.
永明殿内灯火通明.练溪川自晚膳后便坐在案前等她,灯油换了两茬也不见她来.
“要不奴才去看看?”钱无为弯着腰跟练溪川请示.
练溪川摇了摇头,急什么,一生这么长,她能一直躲着?案头的奏折堆了很厚,今日下了朝便想晚上要见她,见了面说些什么?依她的性子,可能不会与他交心,如果心性再高一点,怕是连话都不会说.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比她去玉林殿慢上许多.练溪川的心跳了一跳,不知怎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脸被桌上的烛火烤的发烫.怕什么,一国之主还能被她吃了不成?
伶仃走了进来,又换上了素色的衣裙.唇上勉强涂了胭脂,进来后便低低的伏跪:“妾身,给皇上请安.”声音语气无波无澜.
练溪川想上去迎她,想起她昨日的眼神,便不敢妄动.“平身.”故作威严.
伶仃站起身来,低垂眉眼,一动不动.
练溪川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竟然真的一点不懂逢迎.像她这样聪慧的女子,不消一盏茶便会想通,在这宫里能靠得住的只有皇上.即便再不愿意,笑脸也挂上了.然而她不是,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连一点周旋的兴致都没有.
“过来帮朕研磨吧.”眼前的奏折堆了那么多,既然不想说话,做点什么总是对的.沉着眼等她慢吞吞的过来,抚起衣袖拿起磨条.第一次仔细看她的手,手指修长,饱满的恰到好处,指甲透着粉嫩晶莹,好看.
伶仃专心研磨,神思已飘了很远.前世最盼望晚上,一到晚上便换上最好看的衣裙,站在这个位置研磨.有时会找话与他说,他喜欢听后宫的事,她便事无巨细的说与他听.他听了,偶尔会回个嗯.奏折批完了,便到了她离开的时候.那时她总是不愿走.大约也是这样的时节,她从宫外找来一件薄如蝉翼的衣裙,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往火烛旁一站,便能看出端倪.那时练溪川如何说的?“朕偏爱内敛的女子,得来容易的总是不觉珍惜.”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美人?美人?”钱无为的声音有些焦急,她回过神看到磨满溢了出来,手指上沾满了墨汁.下意识看了一眼练溪川,他的眉眼挑了挑,却不说话.
“妾身知罪,请皇上宽恕.”伶仃刚要跪下,却被被练溪川一把拉住手臂:“无碍.朕看这些折子也头疼,你做得好,刚好不用批了.”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臂,伶仃下意识想缩回手,却发现练溪川用了力.
于是就这样僵持着.
“爱妃在入宫前,可有心上人?”练溪川放开她,而后漫不经心的问她.
“妾身十五岁入宫,年纪尚小,还不曾相看过人家.”她说话避重就轻滴水不漏,这种本领是与生俱来的吗?
“那感情好.以后都不用相看了.留在宫里的事可告知亲眷了?”
“妾身之前听人说皇上晋妃子的位份,会派人专门去妃子的家里通报.因此就没特地传消息.”
“那可不好办了,朕昨日太忙了,竟忘了这回事!”练溪川说完站起来,冲伶仃促狭的眨了眨眼.
“......”
练溪川走进内室,他忙了一天还未沐浴.水雾氤氲,他脱了衣服走进木桶,水温很舒服.小太监拿了帕子过来:“你出去.让伶美人进来.”
伶仃眼睛闭了闭,知道今日难逃一劫.她慢慢走进去,水汽扑到脸上,汗马上起了一层.定睛看了看,练溪川裸着精壮的上身,双手搭在木桶边缘,正定定的看着她.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被任何人这样看过.
食色性也.好看.伶仃即便再抵触练溪川,都不得不承认他太好看.
“好看吗?”木桶里的人慵懒的开口问她.
伶仃全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认真想了想,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必须要诚实:“好看.”
“比起...其他人呢?”练溪川想问比起慕容云澜如何,但他忍住了.她与慕容云澜,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他可以装作不知.这样无论君臣之间还是夫妻之间,都能保持起码的体面.
“妾身没看过其他人.”伶仃没有说谎,她的确是没有看过其他人.即便是前世与练溪川一起十年,她都不曾见过他如此.
“嗯...”练溪川扔过来一个沾着水帕子,伶仃眼疾手快的接住,仍被帕子上的水溅了满脸,她闭着眼睛甩了甩脸上的水,像一只刚刚从水里爬出来的落水狗.练溪川低低笑出声.
“帮朕擦背.”他调转身体,把后背留给她.
“....”伶仃慢吞吞的走过去,用帕子沾了水,却迟迟下不去手.她抵触练溪川,从身体到心里.
“爱妃从前不是尚仪局的姑姑么?侍寝的礼仪需要让孙掌事再教一遍?”
温热的帕子放到练溪川背上,似蜻蜓点水一般,几乎不留痕迹.练溪川苦笑了声从水中站起,伶仃猛然转过身去.
.......
“不帮朕更衣?”
练溪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还站在水里,等着她帮忙擦干身体帮他更衣.
伶仃深深吐纳,不能有分别心.他的身体又能怎样,再好看不也是凡人吗?于是缓缓回过身,面上已是风平浪静.
练溪川努力营造的暧昧旖旎的氛围,像地上的蒲公英,你甚至没感觉到风来过,便飞走了.他不再说话,看着伶仃帮他更衣.她一直看着他的衣裳,没有抬头.如果是上官锦书,可能会在这时抬起眼娇滴滴的看他,而后踮起脚轻轻把唇印在他的唇边;如果是苏芳菲,可能会直直的盯着他,拉他的衣领直到能碰到他.
练溪川的呼吸到她的刘海上,刘海轻轻动了动.她的眉若隐若现,定睛看了看,不知怎的就想起那个词:远山如黛.实话说,她虽然不是他偏爱的样子,但是真的生的好.
衣裳穿完了,她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用手背轻轻掸了掸衣上的褶皱,而后轻轻一拍.得意的仰起头冲他笑:“皇上觉得妾身这更衣的礼仪如何?”
练溪川没想到她突然会说出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梗了一下,而后说道:“最后掸那一下,颇有精髓.”
“皇上明鉴,民间女子都这般为丈夫更衣.”
丈夫.
丈夫这个词出自她的口中,惊到了练溪川.眼前这个女子正笑着望他,仿佛刚刚说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民间的女子,还会为丈夫做哪些事?”练溪川特地加重了丈夫这两个字,看她的反应.她呢,倒是真的偏头想了想.
“其他人倒是不清楚.妾身的母亲常常帮父亲洗衣,做饭,缝补衣裳.”
“可是这些,朕都不用你替朕做.”
“那实在可惜,妾身别的什么都不会.”伶仃皱了皱眉,似是十分苦恼.
“没关系,朕的嫔妃只管享受荣华富贵,其它的,都不消做.安置吧!”练溪川径直走到床上,脱了鞋躺上去.而后看着她:“宽衣吧!”
伶仃点了点头,宽衣的动作倒是快,外衣很快便剥下,上身一件烟雨江南的素雅肚兜,下身一条月白色的亵库,身形优雅,丰润,不似其它的女子一般瘦弱.练溪川的眼眸深了深,从前觉得自己不喜欢这样身形的女子,今日她脱了衣,他竟然也觉得很好.但更让练溪川诧异的,竟是她这样大方自然,没有一丝扭捏.
伶仃心里的战鼓敲的震天响,你不是喜欢在园子里晋女子位份吗?今日便让你知道,院子里的姑娘不能随便晋.
“皇上歇在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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