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五二 琵琶痛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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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道见到啸言轻松不打紧，可云箐怎么……昨天当她听到啸言的左手可能残疾的时候不是泪流满面的吗？这刻怎么，心情不错呢？

啸言岂会不知大哥心情，待得友道走近，啸言道：“哥哥，我都知道了。”

“啊？哦，那……”

“积极面对！”啸言说着，吞下云箐递过来的苹果块，两张笑脸相对，于是两位哥哥心情也跟着阳光起来。

这时，病房门被敲了几下。

友道拍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今天约好是同大的人来探望。”

“同大？”啸言有些奇怪，即使探病，也该是复大心理学院派人吧，和同大有什么关系？

“同大发生这个跳亡事件……看来是要压压惊吧……”

友道小声说着便去开门，人就傻掉了。

同大校长办公室陈主任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霍开源。当年，3H建筑事务所的三名合伙人之一，另外两个是，友道和啸言。因他们的姓氏都以H开头，是以得名。

陈主任已经捧着鲜花往里走，友道死死盯住霍开源，要不是有校方的人在，友道恐怕早就将他轰出去了。霍开源看了友道一眼，那一眼包涵了怎样的情绪友道已不愿再理会，他扭过头，快步跟在陈主任身后，走到啸言床前。

啸言先见到陈主任，笑了笑，而后也见到了霍开源，呆了呆，却并不像他哥那样怒气冲冲，而是平和地打招呼：“开源，好久不见。”

陈主任热心道：“霍先生是我们学校新建楼的总设计师，不容易啊！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是以建筑系闻名的……”

啸言道：“同大的建筑系在亚洲也是响当当的。”

“那日霍先生正在校内，得知了这事，知道我们今天来，就强烈要求来。呵呵，花院长，原来您以前也是建筑师呢！”

啸言笑了下，默不作声。陈主任寒暄了几句，看了看手表，起身要走了。霍开源也跟着站起来，像是下了什么大决心般说：“啸言，你真的放弃了建筑师的行当了吗？”

啸言抿嘴不语。

“听我说，STEVEN，国内的建筑师并不追查在他国有什么……，我不希望你……这是你的天赋所在！所以我建议你可以考中国注册建筑师……”

“不用你假惺惺。”友道冷哼一声。

霍开源脸色变了变，又想走近啸言身边，友道一个纵身，拦住去路。霍开源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终于用手用力按了下床沿，深呼吸一口，吐出一字：

“SORRY！”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同大的人走了好久，云箐这才小声问：“那个霍开源是谁？”

友道狠狠说：“从今以后，最好不要提起这个名字！”

云箐又去问啸言，啸言呆了半饷：“开源不是坏人……”

还没说完，已经被友道打断：“要不是他最后时刻……我们怎么可能庭外和解？！这口气……”

啸言转头看着云箐：“好了，我们继续吃苹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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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云箐都是白天上班，晚上直接睡病房，啸言让她回去休息一下都不肯。她理直气壮道：“这里不是有沙发吗？这么好的条件不利用怎么行？”可每次，她都趴在啸言床边睡着了……啸言好心疼，可又劝她不进，于是白天趁云箐不在对友道说请个护工来，也不知道哥哥办得如何了……别到时候自己养得白白胖胖出院了，云箐倒掉了好几斤肉……

云箐却也深深感受到自己对于护理啸言力不从心。就拿上次吃饭来说，不过就是土豆切太大了些，结果啸言呛到了，一咳起来那是心惊肉跳，琵琶骨更是承受了沉重的打击，医生前来痛骂了云箐一顿：“你怎么照顾的病患？！骨折的人最忌大的动作，更何况他是瘫痪的？要是引起全身性痉挛就更糟糕！以后喂饭这样的事情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云箐唯唯诺诺地应着，诚惶诚恐地送走医生，啸言还安慰着：“这又不关你的事，是我吃的太急了！”

再有，就导尿管这件事情了。啸言这些天都躺在床上，稍有风吹草动，锁骨那里就疼得不行，因此大小便都要在床上解决，云箐见啸言那痛苦模样，反而不敢像上次这般接屎接尿，只得让资深护士插了导尿管解决生理问题，因为这样，动作可以少些，可以减轻些痛苦。

云箐心里有些不好受，为什么自己，做不好这些事情呢？越发内疚，于是坐在床脚，掀开被子：“啸言，我帮你把腿按摩下！”

他的腿好像……又细了些……脚背呈现着一种不自然的僵直……云箐碰碰他的小腿，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将它往里挪了位置，小腿肚那里的肉松松的，无力地下垂着，是一种病态的苍白与绵软……云箐无法继续思考这些词汇，只是捏起脚踝，转着……一会又在小腿肚那里按摩着，仿佛期冀着那里会长出些动感来……

床单上，有什么流出……云箐正帮啸言按摩着，突然发现……啸言……尿床了。她正经地起身，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走了出去，唤护士进来。

云箐在走道里，叹了口气，感到被人扶住了肩膀，抬头一看，是云腾。

“这些，都不怪你。”

“哥。”云箐心头一热。

“啸言现在是非常时期，以不使他难受为先决条件，所以，这些专业的护理，交给护士是最正确的，懂了吗，云箐？！”

云箐点点头。

终于有一天，院长走进来，像宣布喜讯般：

“花先生，关于您护理的问题，我们找到了最好的法子，正好有美国的高级专家来我院进行交流，从事的正是像您这样的病人护理的专业，我相信，我们的护理团队在专家的带领下，一定会做得更好！”

院长看向门口：

“裴小姐，这位花先生，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