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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周围渐渐起了一层薄雾,林中愈发幽静瘆人。欢儿和沁儿吓得不轻,和瑾带伤又走不了多远,五人迷路小组只好择了一处平坦的大石将她们安顿好,稍作歇息再行路。
探路的杂活自然落在即恒身上。他们早已经脱离了最初来时的路径,此刻不知自己迷失在哪里,唯有千篇一律的海棠花垂挂在头顶散发着轻淡的幽香,为这迷雾增添几分莫测的诡谲。
此处长年不曾有过人烟,杂草横生,寸步难行。即恒与其说在探路,不如说锄草更贴切些。三位金枝玉叶不能怠慢,即恒不指望暮成雪这个大少爷能帮多少忙,可身为队伍中的男人,只愿意当护花使者连一点活都不帮,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即恒盯着他挂在腰间的长剑,打起了主意:“暮将军,卑职有个不情之请。”
一路上都不曾与暮成雪有过只言片语的交谈,此时即恒主动搭话,和瑾不禁朝他望了过来。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你又想干什么”的烦躁,即恒回以安抚一笑,很无辜地表示“我没想干什么您放心”,随即对着暮成雪诚恳地说:“将军您看,杂草已经没到脚踝,两个小公主年幼,六公主受了脚伤,若不当先将草锄去恐怕我们无法在日落之前离开这里,到时吉凶难料,那就危险了。”
他自觉分析得很有道理,而且暮成雪不可能看不出。不过对暮成雪来说只要跟和瑾在一起哪里都无所谓,即恒必须好心地提醒他,别忘了身边尚有三根光亮的火烛。
暮成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连手都没动,回道:“你不是在做吗?”
“……”即恒望着他的眼睛几乎瞪出来,吸了口气维持住有礼的微笑继续道,“卑职手中不过一把烂铁,草汁腐蚀剑刃越久,剑锋就越迟钝。将军威名远扬,所用之剑必定是好剑,不知将军可否愿意将宝剑借我一用,助我们早些离开这诡秘之地?”
暮成雪冰冷的视线凝结在即恒身上,即恒亦不甘示弱地迎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兵器乃一个将士的生命。一把顺手的兵器不仅能助军杀敌,更能在危难之际救人于一线之间。出借兵器无异于将命一同托与对方。
暮成雪不可能听不出即恒的言外之意,他必然不会借剑给他,可是凭即恒一人的力量想要自丛草间开辟出一条道路着实是件难事。除非暮成雪坦白不想走出这里,不然他没有理由拒绝。
这是即恒设下的一个圈套,只等暮成雪有没有这个魄力去跳了。不知是明白即恒的用心,还是有意想看暮成雪出洋相,和瑾在一边帮腔道:“放肆,暮将军这柄剑是我皇兄御赐的宝剑,几次与将军出生入死,对将军而言与性命等同。岂是你这等身份所能玷污?”
暮成雪闻言敛起寒眸,一派贵公子的气度微微躬身,然而语气依旧是没有起伏的:“不,只要公主平安脱离危险,成雪死不足惜。”
果真只有和瑾的话对他有效,即恒耸耸肩感到心情略复杂,至少暮成雪终于肯帮忙了。不料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暮成雪指尖一动,解下腰间宝剑朝他扔了过来,仍是极淡地瞥了他一眼:“用吧。”
“……”即恒简直要当场垂泪,和瑾叹了口气,无奈地扭过头。
被毫不犹豫遗弃的宝剑躺在杂草间,薄雾掩去了它的光芒,仿佛一个行至末路的英雄哭诉着它的心灰与意冷。然而它的主人自遗弃它后便再也没有丝毫的留恋。
即恒只好拿起这把陛下御赐的宝剑继续锄草,并且要小心翼翼不让剑身留下一丝半毫的损伤,因为要还的。
日头便在不知不觉间推移,仰头看去唯有一片灰蒙笼罩半空,心里估算了下时辰,约摸已是午时。欢儿和沁儿左右依偎在和瑾身边,肚子里咕噜噜唱起空城计。
“姑姑我饿了。”欢儿有气无力地靠着和瑾的肩膀。
“沁儿也饿了。”另一个趴在和瑾膝上,瞪着一双乌圆的大眼睛。
和瑾一边揉捏脚踝,一边跟她们说话试图转移注意力:“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听父皇的话到处乱跑?长嬷嬷呢?”
提到长嬷嬷,两个丫头面面相觑,连饿都不喊了。和瑾看出端倪,板起脸煞有介事地责问:“你们干了什么坏事,从实招来。”
欢儿沁儿相视一眼,眼泪顿时在眼眶中打转,和瑾吓了一跳,却听欢儿说:“我们要找长嬷嬷,可是追着兔子迷路了。”
和瑾一愣,向即恒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询问。
“不是的。”沁儿爬过来纠正,“我们要找兔子,没有找到长嬷嬷,然后我们就迷路了……”
欢儿不耐烦地将她推到一边:“才不是,姑姑别听她的。我们是来找长嬷嬷的,刚好发现了兔子。”
沁儿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小公主脾气发作,不甘示弱地冲上来反驳姐姐:“是你要找兔子,结果长嬷嬷不见了,我们才来找她。但是先找到了兔子!”
“我没说要找兔子,都是你自己说的……”
“明明是你自己不相信我要找兔子的……”
两个丫头莫名其妙地吵了起来,和瑾手足无措,即恒视若无睹,暮成雪冷眉微蹙。最终到底是姐姐占了上风,沁儿哭着扑进和瑾怀里,抽抽噎噎地喊:“姑姑,欢儿欺负我,我要向父皇告状!”
欢儿抱起双臂,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不屑地皱了皱鼻子,冷哼一声:“就知道告状,有本事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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