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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幸在袁青澜并不了解程恩。
南门之外。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远远停在暗巷里的几名黑衣人还在寂静中守着黑暗,主上有令,将镇远大将军程恩斩首于郊外,他们在等。
昭鹿宫。
龙榻上的男人按着昏涨的头颅撑起身子,看到空荡的房间,被欺骗玩弄的恼怒从男人脸上浮现出来,他阴鸷地道:“袁、青、澜。”
袁青澜做梦也没有想到李黍会这么快醒来,他以为李黍足够相信程恩,但当李黍宣召他时,他笑的释然,跪在地上对李黍道:“皇上将仍是心中江山大于一切的皇上,臣只是在替陛下行不忍行之事。”
“哈哈哈哈哈。”
李黍一把拧住袁青澜的领口,眼中血丝满布:“袁相,你好大的本领啊!程恩在哪里?”
“皇上节哀。”
袁青澜话音刚落,有力的一拳落在了左颊,他被打的一个后仰,静静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皇上节哀。”
又一拳。
李黍发狂了似的:“程恩呢?”
“臣与程将军几日前密议了一些事情。今夜程将军照约定迷晕了陛下,他此时恐怕已经被臣安排在南门的亲信杀了。”袁青澜虚弱的捂着心口,道。
李黍恨极反笑,披了件袍子带人往南门方向勘察,临走前对袁青澜幽幽地说:“若程恩有事,朕诛你三族。”
南门,几具黑衣人的尸首倒在暗巷。
鲜血泊泊,给京城的黑夜带来了一丝不祥预兆。
“袁青澜这兔崽子需要一个教训。”徐松之恶狠狠地说道。
程恩没有什么表示,他连夜与徐设计开了城门,李黍查到城门时,他早已身在某座山野暂时休整。
“程谦雅大人他……”徐松之欲言又止。
程恩眉头一皱,放下茶杯:“我家人他们怎么呢?”今天还听李黍提到过程谦雅的程恩心存侥幸。
徐松之目光闪躲,半晌才横下心一口气道:“令尊半个多月前与皇帝撕破了脸,皇帝命他往通州卸甲归田,他却带着家眷往西北投靠了秦王李攸!归属秦王造反了!”
……
“父亲……造反了。”程恩一个不稳险些跌倒,挥退要来扶的徐松之,脑袋里嗡嗡响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他更想从徐松之严肃的神情里找到一丝伪装,可是……没有。
程恩学的第一个字是“忠”。
他记得是父亲手把手教他的,父亲说,他们程家世代都是大赟的臣子,只要龙椅上坐的是谁,他们就要为那个人恪守一个忠字,无忠不臣,他们程家世代为这个字赴汤蹈火、抛颅洒血……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自己先做了那个不臣?
“将军……”徐松之推了推程恩,复杂地问:“该启程了,将军要去哪里,卑职马首是瞻。”
“啊……”程恩睁开清明的眸子,斩钉截铁地道:“帅印在此,调兵遣将,即刻赶往西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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