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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迟有点坐立不安,一早上瞄了她n次。
瞄得裴月明都有感觉了,莫名其妙看萧迟一眼,难道是紧张?
不应该啊,虽是第一次出巡,但前例很多啊,参考过不少资料后,他们对该怎么安排行程也是心中有数的。
她问:“怎么了你?”
奇奇怪怪的。
裴月明不解看着他,萧迟支吾了半晌,挤出一句:“……你这脸也太白了,有点儿招眼。”
穿男装也没啥用,一看很明显就是个女的。
“你也觉得啊!”
萧迟这话真说到裴月明心坎上去了,她倒不是要女扮男装到别人看不出来,但她希望不起眼一点,不像昨天那样刷刷目光第一时间投到她身上去。
“我想好了,今天往脸上扑点儿蜜粉,再描一描。”
给了萧迟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裴月明忙抓紧时间回头,往脸上描描画画去了。
她一门心思凑到铜镜前,萧迟好歹松了口气。
扒拉一下束好的头发,正要叫王鉴戴上发冠,一侧头发现王鉴正偷偷瞄他,瞄一眼裴月明又瞄他,萧迟登时恼了,叱道:“看什么看,你这奴才在窥谁呢?”
“滚!”
踹了王鉴一脚,后者连爬带滚跑了,小文子颠颠儿上来,轻手轻脚捧起发冠,伺候萧迟戴上。
等他这边弄好,裴月明也好了,被桃红一通大夸,她高高兴兴凑上前来,“怎么样?”
一身石青色的束袖襕袍,没有带冠,用一支乌木簪束了发,脸上脖子都扑了深色粉,掩盖住了本来白得似要发光般的肤色。
肤色黯了下来,眉毛也稍稍画粗了一些,乍眼一眼依旧眉清目秀,但显眼程度确实大降了。
“行不行?”
裴月明左右侧脸转身,方便他看清楚,萧迟点点头:“嗯,好多了。”
于是她很满意,忙转身和桃红收拾些妆粉随身带着备用。
又糊弄过去一波,这个早上总感觉格外地漫长,幸好葛贤很快来了,在外请见并禀,监察使窦广等人已等在外求见。
萧迟搁下银箸:“都叫进来罢。”
气氛一肃。
先不想了,正事来了。
既然到了地方,就该马上开始巡视工作了。
等窦广等人进到来问了安,窦广拱手:“圣旨下,臣等自当尽心奉皇差驾,只不知,殿下今日是要……还是先歇一天,等明天再行巡察?”
“不用,父皇有命,我等自当恪尽职守。”
萧迟也不废话:“今日,本王打算先微服巡视一番黎州民生。”
微服而出,先看黎州城市井民生,而后半道上一拐弯,突然转向河堤。
黎州往东望去,一直到齐州,都属于大堤修改的范围。当前黎州段范围就是工程重点之一,由于河堤老旧前年崩溃严重,按计划几乎是重新修筑一遍。
于公于私,大堤都是重点巡视对象。该怎么巡,怎样明明暗暗去深入视察?萧迟裴月明不但私下商议多次,还与葛贤蒋弘等人开了多个小会。
现在第一步是明,明归明,但还是得争取出其不意。
窦广等人自然没有不应的,忙忙去换下官服,再带上普通装束的从人,一行人从后门出了监察府衙,缓步当车,随意行走,看到哪里是哪里。
总的来说,感觉还是可以的。虽然城内肯定会整顿过,但看百姓的精神面貌能看出一二来。
整齐的大街萧迟基本不去,他有使人提前打探过,专门捡些小坊小巷,以及一些中下层聚居的地方去看。
小贩摆摊很整齐,偶尔还见有衙役巡视,但这些小摊贩神色并没多紧张,逛坊的百姓挑挑拣拣,只要不争执吵闹,也没人理他们,挺悠闲的。
偶尔见卖鸡鸭的弄得一地粪水,衙役很生气呵斥,也没撵人,只警告再是这样,就不许再摆摊了,摊贩哈腰点头麻利收拾也就过去了。
从这些细节能看出来,平时这些衙役倒不怎么欺行霸市。
裴月明望了前头正跟在萧迟身边的窦广一眼,后者一身墨绿色圆领襕袍,背影清癯侧脸谨肃,正在给萧迟讲解坊市的规章制度。
信口拈来,凡有疑问立即讲解,裴月明听了一下,深入浅出非常细致,显然他了如指掌。
据之前了解到的讯息,这位倒素来刚正不阿,廉洁奉公的。
就是不知真不真?
光凭眼前这些,还不足以让裴月明就此下判断。
先看看吧。
萧迟看得挺认真的,听得也认真,这是他第一次下到地方巡视,很专注投入。
当然,再认真投入,该进行的计划还是不会耽误的。
午时随意找了家饭馆将就吃了,萧迟弹了弹衣袖,说:“城里也看了一二,接下来去城郊吧。”
车驾出了城郊,然后萧迟看不了一会,就直奔正在修筑的黄河大堤。
窦广有些讶异,不过没说什么,忙匆匆安排车驾跟上了。
黎邑码头往东十余里开始,就是修改中的黄河大堤,远远就能见到土石堆积,人影晃动,不时隐约呐喊声,迥异于于城中的干净整洁正是堤坝大工地。
萧迟一下车,先皱了皱眉:“怎么民夫和匠人这么少?”
工事规模很大,动工的大堤远远望不见头,唯一的就是做工的人少了,视线所及一片大概只有千余,是干得热火朝天,但对于这样的超级大工程来说,却明显少了。
萧迟目光凌厉,倏看向窦广和黎州刺史张祥:“陛下圣旨,全力修改黄河大堤,汝等竟敢轻忽懈怠?!”
这帽子扣得大,窦广和张祥立即就跪了,后面的司马别驾等官吏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张祥连忙禀:“不敢瞒殿下,这工地匠人和民夫本是足员的,只是,只是……”
他瞄一眼身边板着脸的窦广。
“只是什么?!”
张祥不敢吞吐,忙道:“只是窦大人说,如今正是农忙之时,应还一半丁口归农,还设下轮流替换方案,说要持续到六月初。”
筑堤少不了民夫,民夫都是按册征役的,一家出一个壮年劳力,这一下子少了一半,可不就就是少人了么?
边上的长史忙打圆场:“大人也只是担忧耽误春耕,倘若殿下以为不妥,那重新征召回来就是,……”
“不可!”
长史话未说完,就被窦广高声打断,他断然:“前年黄灾后,失了许多丁口,如今各家壮劳力并不富余,轮流替换不过仅仅支应得过来,怎可重新征召?”
他挺直腰,对萧迟道:“前期黎州段工程进度较计划略快,且原堤坝虽老旧但也还暂能用,后期赶一赶,是能赶上来的,请殿下明察!”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裴月明倒是站他的,萧迟也扫了窦广一眼:“起来罢。”
“抓紧些,不可延误工期。”
没有追责,这是允许了,紧绷的气氛一松,窦广也松了口气,忙站起:“谢殿下。”
这段小插曲过去,萧迟继续巡视正修筑的大堤。
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工部的官员和匠人,匠人有工部的有他私人备的,目的就是检测这大堤是否存在猫腻。
这些常年做活的人,工程哪些地方容易动手脚他们很清楚,黎州段的图纸早烂熟于心了,目测步测,举起大拇指比一比,就能判断这堤坝有没有缩水。
蒋弘和个老匠人低声交谈几句,悄声对裴月明说:“龚师傅说,大小高度和坡位等等,都和图纸相差无几。”
望一望砖石颜色,敲一敲,一边跟着巡,一边用小锤子敲下砖缝间的凝固砂浆搓细分辨。
萧迟也不嫌累,一连多天都往大堤赶,把整个黎州段的大堤都几乎去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没有偷工减料。
最起码之前已建成的工程是没有的。
“是这样吗?”
萧迟把玩着掌心两个黄玉貔貅,“哒哒”脆响,可是他就是来挑大堤毛病的,其中以贪腐筑堤款为重点。
次日。
夏初阳光渐炽,映得滚滚波涛泛起一大片粼粼的金黄色泽,萧迟负手望了堤外的浊黄河水片刻,回过身来:“开了材库,本王看看。”
所谓材库,即时工程所需的后续材料,土石泥沙石灰芦杆等等,早大量运至。有些能入库,比如芦杆石灰,有些却是没法,比如土石,正在大堤不远处堆得满满当当一丘一丘小山似的。
萧迟所谓的开库,意思就是要深入检查在存的建材。
小山表面他看过了,但谁知底下的是次是好。
他这么一说,窦广等人一愣,面面相觑,忙跪下拱手:“请殿下三思啊!”
“殿下三思!!”
这位可是天潢贵胄,谁敢让他往土石堆里穿行啊,塌下去可不是玩的。
这个不用担心,萧迟当然没打算冒险,他道:“这土石不是还得搬往大堤侧么?现在就开始搬,本王留人盯着。”
卸下的土石还得挪到大堤边上才能开工,现在提前搬开,底下是好是孬,一看就知。
或许有人猜中第一阶段的工程修筑好后,皇帝会派钦差来巡呢?因此新堤上的材料好并不能完全说服萧迟,得后面的还好才算好。
萧迟紧盯着窦广张祥,窦广不肯了,“殿下,此举不妥!”
他皱着眉说。
哦?
窦广不愿意被检查吗?
裴月明等人对视一眼,立即看过去,萧迟挑眉,缓缓道:“怎么个不妥?你说说。”
窦广甩开张祥悄悄拉他袖子的手,上前一步道:“丁口役者,每年二十又五天,若有超者,每天拟补钱三十文!”
本来土石边用边搬,是能一次到位的。现在再挪一次,确实是挪近了,但到时怎么也得再从上滚下一次,多了一次堆叠,怎么也能多耗人力。
今年一直在筑堤,徭役肯定是超的,该花的钱的已经核算清楚了,并无过多的预算。
“现在农忙,征不出这许多丁口,但若殿下执意,也不是无法解决,聘请苦力即可。”
码头,城里,黎州这么大,凑够不难,现在的问题是。
“苦力工每日工钱六十文!”
“包食三顿,至少七成饱腹。”
窦广再次一把甩开张祥拉他袖子的手,几步上前,唾沫星子差点喷到萧迟的脸上,“府衙并无此预算,殿下要搬,需先支臣纹银二千两!”
鸦雀无声。
裴月明差点笑了,这是怕萧迟仗着皇子钦差之尊肆意妄为,让丁口无端增添徭役苦力白做工啊。
此刻看一张清瘦面庞横眉怒目,差点怼到萧迟脸上的窦广,倒多了几分可爱。
当然,萧迟完全感觉不到什么可爱,他脸黑得锅底似的:“难道本王说了要人白做工不给钱吗?”区区两千两银子而已,他说了不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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