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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母亲住的院子,母亲这些年睡眠不好,这里距离主院那边远,环境清静,有利于她养病。”桃灼说。
陶夭夭发现,桃灼每次说到他母亲的时候,眼底都是浓浓的依恋,眼底也会带上几分温暖,这让她对定远侯桃夫人的好奇心又增添了许多。
能将桃灼养得如此出色,这桃夫人即便是个病人,也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病人。
一阵脚步声从玉笙居紧闭的院门里传来,只听“吱呀”一声轻响,一个侍女打扮的小丫头从里面开了门,仅露出一个脑袋来。
看到门外站着的桃灼,那小丫头愣了愣,忽然就笑了。
“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将马车直接赶来了玉笙居呢,原来是大公子啊!夫人刚才还念叨您呢。”
小丫头聪明伶俐,声音也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
“白芨,母亲用过午膳了吗?我找到采薇了,把她带了回来。”桃灼一边说,一边对着陶夭夭笑了笑。
“这是白芨,母亲的贴身侍女,跟在母亲身边很多年了。”
陶夭夭对着白芨礼貌地笑了笑,心里头却有些讶异这个名字。
用中药命名的人名,还真是少见。
讶异归讶异,她脸上并未显出什么来,只掀开车帘进了马车,将昏睡了一路的沈采薇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
“夫人午膳用得早,刚刚小憩了一会儿……”白芨说道,在看到伏在陶夭夭肩膀上的沈采薇的时候,她又惊喜地说道:“真的是沈姑娘啊!夫人知道沈姑娘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白芨的脸上难掩欣喜,却又在看清陶夭夭的脸时,微微惊讶地愣在那里。
“大公子,这位是……”
“白芨姑娘好,我叫陶季,陶瓷的陶。”陶夭夭特意强调了自己的姓氏,又说:“我跟桃大人和沈姑娘都是朋友,今日我们三人在一起吃饭,沈姑娘吃醉了酒,所以桃大人便让我帮忙将沈姑娘送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白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看了桃灼一眼,她上前一步到了沈采薇的另外一边。
“陶公子,男女有别,您将沈姑娘交给我吧,我将她送回房去。”白芨笑着说道。
“不用了白芨,陶季也是姑娘家,让她送进去就行了,你待会出去一趟,去一品居将紫烟找来。”桃灼笑着对白芨开口。
听到桃灼口中的“姑娘家”,陶夭夭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反观身边的白芨,倒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再次打量了陶夭夭一眼之后,她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您会让陶姑娘送沈姑娘回来,我知道了大公子,我去跟夫人说一声,待会就去找紫烟,您二位快进来吧。”
“走吧陶季。”桃灼笑着开口,伸手搀住了沈采薇的另外一边胳膊,减去了陶夭夭身体上承担的一多半重量。
“桃大哥,您为何要跟白芨说破?”陶夭夭依旧眉头紧锁,不明白总是替他人着想的桃灼为何会在不经过自己允许的条件下说破自己的女儿身身份,尤其还是在定远侯府这个陌生的地方。
桃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陶夭夭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陶季,你看那白芨,有多大?”
“你是问年纪吗?”陶夭夭好奇地问道。
“没错,你看她多大年纪?”桃灼笑道。
“没多大年纪啊,我看着跟我差不多,或许还不如我大呢。”陶夭夭实话实说。
那个白芨,不论是从模样身材,还是从说话神态来看,都是一个小姑娘,若是非说她跟那些小姑娘有什么区别,那大概也就是她的眼神了。
白芨的眼神,少了些少女的纯真,多了些看透世俗的通透和犀利。
“那你可看走眼了,白芨是跟着我母亲一起嫁过来的,比我母亲小不了几岁。”桃灼“哈哈”大笑了两声。
“啊?”陶夭夭脚底一个趔趄,“怎么可能?这驻颜术也太厉害了吧!”
桃灼已经二十多岁了,定远侯夫人再年轻,也得三十大多了吧,所以刚才那个白芨,年龄至少也得三十出头了,可是在陶夭夭看来,那分明就是一个小姑娘啊!
“我母亲是外祖的掌上明珠,白芨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我外祖带到玉剑山庄了,既是我母亲的婢女,也是她的玩伴。
白芨是江湖中人,修习了一种功法,深谙驻颜和换颜之术。”
说到这里,桃灼笑了笑,“所以,你女儿家的身份,即便我不说破,也是瞒不过她的。”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种功法。”陶夭夭顿时觉得自己大开了眼界。
“你放心,白芨是我母亲的心腹,不会将你的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桃灼安慰道。
二人说话的当口,已经进了院子。
白芨从主房匆匆出来,开了主房挨着的那间卧房的房门:“大公子,夫人已经醒了,要见您呢,您先将沈姑娘安顿在这里吧,离夫人也近。”
“好。”桃灼点了点头。
他将沈采薇交给了白芨,又温声对陶夭夭说道:“我先进去跟母亲打个招呼,你让白芨陪你在花厅坐一会儿,我跟母亲去说一声。”
“哦,好!”陶夭夭虽然心里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到了玉笙居,不跟主人打声招呼就走的话,似乎也不像那么回事儿。
这样想着,她便也释然了。
“这位姑娘,不知家是哪里的?如何称呼?家中可有其他人?”
陶夭夭正想着心事,冷不防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将她吓了一跳。
她慌忙回神,见是白芨,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脸看。
“哦,我家是广阳郡丹阳城的,家里还有一个哥哥。”陶夭夭斟酌着开口。
“广阳郡……”白芨沉吟了片刻之后回神,伸手对着陶夭夭指了指一旁的花厅:“姑娘随我进花厅喝杯茶吧。”
“多谢!”陶夭夭点点头,跟在白芨身后走了进去,捧着茶杯想起了心事。
玉笙居主房内。
一个纤细瘦弱的身影正坐在床边轻抚着一件精致华丽的衣裙。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三十几岁的年纪,却依旧风姿绰约,风华绝代,只是脸色因为久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眉宇间也染了几丝忧愁,正是定远侯府的当家主母沈氏卿尘。
沈卿尘面前的床上,摆满了各色颜色的锦衣华服,从大到小,各个年龄段的都有。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在房门前停了下来。
片刻过后,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还伴随着桃灼温润的声音:“母亲,是我,灼儿。”
沈卿尘回神,将目光从床上的那一推衣裳当中撤了回来:“进来吧。”
许是久不说话的缘故,她的声音里带了几丝沙哑。。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轻轻关上,桃灼掀开珠帘,绕过屏风到了沈卿尘面前。
“母亲,您又将这些衣服拿出来了。”看着满床的服饰,桃灼叹了一口气,从一旁搬了一个杌凳坐在了沈卿尘的身边。
“灼儿,刚才小憩,我又梦到夭夭了,她已经有这么高了。”沈卿尘抬起手来比划了一个高度,“灼儿你说,夭夭能长这么高吗?”
桃灼将沈卿尘的胳膊轻轻拉了下来,含笑道:“妹妹一定能长这么高的,等她回来,您给她准备的这些衣服她就都能穿了。”
“可是,这衣服都已经小了,她该穿不下了,你说她会不会怪我这个娘亲没早点将她寻回来啊!”沈卿尘喃喃自语,眼中溢出了泪花。
“不会的母亲,夭夭不会怪您的!”桃灼心中一酸,踌躇了半晌之后开口:“孩儿今日过来,是想让母亲见一个人。”
“见谁?是夭夭回来了吗?她在哪儿呢?”沈卿尘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桃灼的袖子,眼底满是亮光。
桃灼张了张口,又说:“母亲,若是孩儿将妹妹带回了您面前,您能不能答应孩儿,先不要跟她相认?”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跟我的夭夭相认!”沈卿尘激动起来,“我已经找了她十五年,想她念她了十五年,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她相认!你也是坏人!你们全部都是坏人!”
沈卿尘越说越激动,伸出双手抱住了脑袋,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瞬间被她弄乱了。
“为什么!你和桃桓一样都是坏人!你们拦着我不让我找夭夭!你们都是坏人!夭夭!我的夭夭……”沈卿尘红了眼眶。
“母亲,您别激动,您听我说!”桃灼将沈卿尘的双手从她头上拉了下来,以免她伤到自己。
“我不听!我要见夭夭,我要见我的夭夭!”沈卿尘依旧挣扎着。
“母亲,夭夭来了,她就在外边,您先安静下来,听孩儿说好不好?”桃灼也红了眼眶,他伸出胳膊揽住了沈卿尘,右手不停地在她背后轻拍着安抚。
“真的?夭夭来了?”沈卿尘终于安静了下来,她泪眼盈盈地看了桃灼一眼:“嘘”地一声压低了声音:“她就在外面?”
“是的,夭夭就在外面。”桃灼心酸地点点头,“所以,母亲要安安静静的,不然,夭夭会被你吓跑的。”
“对,我要安静,不能将夭夭吓跑。”
沈卿尘点点头,一把抓住了桃灼的胳膊:“灼儿,你快点帮娘看看,娘今日还没上妆呢,还有头发,白芨给我梳的头发又被我弄乱了,你快点帮我理一理。”
“好。”桃灼眼角含泪,笑着点了点头。
他扶着沈卿尘来到了妆台前,抬手给沈卿尘整理乱了的发髻。
“母亲,孩儿知道您已经等不及了,孩儿也已经等不及要跟夭夭相认了,可是咱们现在还不能,因为孩儿还没得到父亲肯定的答复,所以,您待会一定不要吓到她好吗?”桃灼轻声对沈卿尘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看看她,你不让我认,我就不认!”沈卿尘满口答应,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她从镜奁里拿出了胭脂。
“母亲,若是夭夭丢了信物,或是父亲依旧不肯相信您的话,您还会认回夭夭吗?”桃灼将沈卿尘头上的最后一支步摇插好,犹豫地问道。
“我的女儿,不需要什么信物,我只看一眼就能认出来!夭夭的右后肩有一个桃花形状的胎记,我看得清清楚楚,真的!灼儿,你相信我吗?我说的都是真的。”
像是怕桃灼不相信,沈卿尘转过身来一把拉住了桃灼的胳膊。
“夭夭肩上真的有胎记,我跟你说过的!”她喃喃自语。
“母亲,灼儿信您!您说的什么灼儿都相信!”桃灼在沈卿尘面前蹲了下来,淡笑着温声说道。
“可是……你父亲他不信我,他一直觉得我骗了他……”
沈卿尘的脸色又暗淡了下来,“他始终不肯相信夭夭的存在,不肯相信我当年是诞下了双胎……他不信我啊灼儿!”
沈卿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一把抓住了桃灼的手:“怎么办灼儿,侯爷不信我,他一定是觉得我跟沈青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了,怎么办灼儿……”
沈卿尘对定远侯的称呼,一会儿桃桓,一会儿你父亲,一会儿又成了侯爷,桃灼便知道她又要糊涂了。
桃灼叹了一口气,忍住手背上传来的丝丝疼痛,耐心地笑道:“不会的母亲,我会去找父亲,跟父亲说清楚,父亲一定会信您的。”
“会吗?”沈卿尘的手松了松,桃灼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了几个通红的指印。
“一定会的!我们现在去看夭夭好不好?”桃灼将衣袖往下放了放,盖住了手背上的那几个指印,站起身来搀扶起了沈卿尘。
“好!我们去看夭夭!”沈卿尘笑着点点头,不说话的时候,她高贵出尘的气质赛过所有的朝廷命妇。
“那母亲得答应孩儿,待会见了夭夭不要激动,不能乱说话,不然,夭夭被吓到,今后可能就不会回来了。”桃灼温声将这句话重复了许多遍。
“我不会乱说话,不会吓到夭夭,绝对不会!”沈卿尘郑重地跟桃灼保证。
“咱们走吧。”桃灼松了一口气,他从一旁的衣架上取过一件披风,小心地披在了沈卿尘的肩上,搀扶着她出了房门,往花厅走去。
十五年了……
十五年前母亲出事的时候,他才六岁,刚刚能够记事的年纪。
那一日,父亲和母亲带着白芨一起出门进香,为母亲腹中即将出生的孩子祈福。
在回来的路上,他们遇上了劲敌,父亲和白芨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等他们回到马车的时候,车夫和另外一名婢女已经被人一刀毙命,而马车当中的母亲却不见了。
父亲后来说,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母亲出自玉剑山庄,武功是前任玉剑山庄的庄主,也就是他的外公亲传,江湖中少有敌手,就算后来嫁入桃家,也并没有荒废武功,时常跟父亲切磋,所以,没有人能不留痕迹地将母亲劫走,除非是母亲自愿跟人离开。
父亲心急如焚,一边找人回京送信,一边带着白芨四处寻找母亲,直到晚上的时候,才在一个偏僻的破庙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母亲,身边还躺着一个本该晚上半个多月才该出生的男婴,那个男婴,就是桃峥。
母亲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却一直昏迷不醒。
父亲第一时间将母亲和桃峥带回了侯府,姑祖母派了宫中的御医匆匆赶来了侯府,诊治的结果都是母亲分娩虚弱所致。
后来,母亲终于醒了,可是神志却有些不清,一直念叨着说她生了双胎,说第一个是个女儿,却被人抢走了。
父亲问她抢走孩子的是谁,问她是谁从马车上带走了她,她却支支吾吾,一直扯着父亲的袖子苦苦哀求,求他找回那个女儿。
刚开始父亲还一直耐心哄着母亲,一直安慰着他,可是有一天他忽然脸色铁青地从外面回了府,气得砸了世安苑中所有的东西。
砸完东西之后,他便禁了母亲的足,又进宫辞了丞相一职,还赶走了世安苑中所有近身伺候的丫鬟,只留下了母亲的陪嫁丫头白芨,并对外宣称母亲是得了失心疯,分明生的是儿子却一直嚷嚷着生了女儿。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那个爱笑的慈爱父亲消失了,母亲那个体贴恩爱的夫君也消失了,父亲常常早出晚归,比在朝为官时候还要忙,忙的却都是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六岁,听到父亲房中传来的瓷器碎裂声,曾经胆战心惊地跑去门口偷看,却只隐约听到父亲和管家的谈话,谈话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是沈青。
再后来,宫中又陆续有御医进府,诊治的结果都是一样,全部都说是失心症。
他曾经也以为是的,可是后来,母亲很认真地告诉他,她生下的,真的是双胎。
说她将外公给她的血玉戴在了妹妹的身上,还说妹妹右肩上有他们桃家人特有的胎记,还执意搬出了父亲的世安苑,在这个玉笙居里住了这十五年。
他渐渐长大,逐渐有了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他便知道了一些事情。
知道了母亲的话许是对的,知道了母亲这些年一直思念着那个未曾谋面的妹妹,那种病,不是失心疯,而是一种思念至极的恍惚。
这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跟常人无异,但若是犯起病来,却谁都不认,也就只有他说的话,母亲能听进去一些。
沈玉枫告诉他,想要彻底治愈母亲的病,夭夭——他的妹妹,是唯一的药。
至于桃峥,母亲这些年几乎不管不问,而父亲,却将母亲出事的事情怪罪在了桃峥的身上,觉得是他拖累了母亲,这些年对他也是没有好脸色看。
好在姑祖母新生怜惜,对他疼爱有加,所以才养成了桃峥那副无法无天的性子。
这么些年,他从未放弃过寻找这个妹妹,夭夭却一直杳无音讯,直到那天他的表弟——玉剑山庄的少庄主沈玉枫来找他,给母亲看了那张纸上画的一幅画,母亲忽然哭了,他才有了寻找的目标。他连夜派人去了葡萄镇,得到的却是葡萄镇陶家已经家破人亡的消息,那一瞬间,他觉得天似乎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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