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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的意思。”

“伊人帮过我一次,所以,这次我必须帮她。”冷艳往后挪了挪,有条不紊地说:“你知不知道息夫人与无双帝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曾经以为自己知道,不过,现在已经渐渐不知道了。”贺兰雪无奈地笑道:“众说纷纭,也许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的真相。”

“孽缘。他们是一段孽缘。”冷艳好整以暇地坐好,调成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开始讲述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

……

……

……

一个真实发生过,由卫先生讲给炎寒,再由炎寒讲给她的故事。

湮灭的历史的尘埃中,仍然没有结束的故事。

“事情,必须从很久很久以前,贺兰无双初见独孤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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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前。

那时的天朝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度,有太多太多的诸侯国,他们年年征伐,彼进我退。

而贺兰家,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半大不小的诸侯国。

贺兰属地占地不多,人口不过数万,然而在当时的天朝,贺兰家依旧闻名遐迩,只因为,贺兰夫人生了两个极优秀的儿子。

老大叫做贺兰无双。

老二是贺兰无暇。

无双、无暇。任何其他人若是起这样的名字,一定会被人们质疑取消,唯独他们,好像这两个词是天生为他们而造的一样。

无双从小聪慧异常,天文地理、星相卜算、军事政治,文才武略,无一不通,无一不晓。他当年的风采比起后世的贺兰雪,有过之而无不及。贺兰雪毕竟生来是王子,而贺兰无双,却不过是一个小诸侯国的世子,以低微的身份周游列国,最后却赢得各国智者的一致赞赏,甚至出现一股热潮,在他离开的时候,岸边的群众过万,人山人海,

只为一睹‘第一才子’的风姿。

相比之下,贺兰无暇的名气确实黯淡了许多,他虽然也算优秀,然而人们见到他的时候,更多地会惊叹于他的容貌。

精致得如瓷娃娃一般无暇的容貌。

他总是安静地跟在哥哥身后,随他餐风饮露,以挑战各国智者之名,勘察各地的地理风貌。

这一日,他们离开了许氏封地,就要前往柳家。

柳家有贺兰无双唯一真心交往的一位朋友,柳如仪。

在进入柳家属地之前,贺兰无双提议在湖边小阁小酌一番,河水荡漾,垂柳翩跹,正是晚春最馥郁的时期。

他们找了一张靠湖的桌子坐定,叫上一壶碧螺春,无双拿起无暇临摹的山川地理图品茗。农忙时节,这里的人并不多,而且寻常庄稼地的百姓又哪里会认识无双他们。他们一直坐在那里,且喝且说,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倒是阁楼老板听说过贺兰无双的大名,赶紧捧出了文房四宝,硬是让他留字做纪念。

贺兰无双推脱不掉,略作思索,便提笔写了上联。

“花向今朝粉面均,柳因何事翠眉颦?东风吹纹细于尘。”

“东风吹纹细于韵。”一个清朗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贺兰无双扭头朝身旁望去,却见一穿着青衫的少年正瞧着这边,手指着远处的密密湖纹,轻声道:“这样的湖光山色,不觉得更像一段韵律吗?”

“是吗?”贺兰无双饶有兴致地转过身,望着他。

少年的面目很美,有种不尽真实的出尘,让人乍一看去,看不清五官,只觉满目的缤纷摇曳,错不开眼。

少年靠着桌子,手指放在桌面上,轻轻地扣着。

口中哼出声来。

是一段旋律。

是贺兰无双没有听过,却美到极致的旋律。那样的曲子,那样的风景。

他淡淡一笑,回头遥望着不远处的湖面。

如斯景致,如斯雅人。

贺兰无双有点深入旋律中的感觉,再看那湖面上丝丝的皱褶,直如一串串跳跃的音符。

韵字,果然是神来之笔。

“果然好,公子便是无双的一字之师了,敢问大名?”他盯着少年的脸,极诚挚地问。

“复姓独孤,单名,一个息字。”少年浅浅一笑。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识。

于是坐在一起,从诗词歌赋,一直聊到国家大事。独孤息的年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见解却极犀利,总能将纷繁芜杂的局势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不仅如此,他各方面的修为都很高,凡是贺兰无双知而不解的事情,他总能说得头头是道,而且阐述的角度匪夷所思。

贺兰无双自然而然地升起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硬是拉着贺兰无暇,与独孤息结拜了,在得知孤独息一直在山里修习,并无落脚之处时,便极力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他们就在这样走到了一起。

一年后,独孤息成为贺兰府的首席谋士,也是贺兰家最尊贵的客人。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儿之身。他们三人,还有柳如仪,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只是独孤息对柳如仪和贺兰无暇的态度一直淡淡,倒是经常与贺兰无双在一起。

身份拆穿,已是两年之后。

两年后,贺兰无双到了婚龄,太多名门闺秀毛遂自荐,贺兰无双也烦不胜烦,随便应了一个合眼缘的,便是一直低头坐在他旁边,漂亮温顺的表妹。

亲事定了后,他与独孤息在后院喝酒,酒过三巡,不禁有了醉意,他倾过身,用手指勾起独孤息的下巴,开玩笑道:“三弟,你若是女子,我就娶你了。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及得上你。”

月光下,独孤息的面容红润动人,美得如月亮将满的那一刹那。

“你说的,你得守诺。”独孤息微微一笑,忽而也倾过身,吻住了他。

眉梢眼角,全是狡黠的笑意。

贺兰无双立即酒醒,触电般弹开了,有点迷茫地看着面前的至交好友。

唇瓣上,还残留着温暖的余香。

独孤息站起身,缓缓地褪掉身上宽宽大大的青衫,里衣,胸前的布带,直至最后一件薄薄的亵裤。美丽晶莹的胴-体在月夜下泛着魅惑的光芒,是时间最完美的艺术品。

贺兰无双呆若木鸡,一眼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美景,大脑一片空白。

她取出头上的簪子,青丝般的头发瀑布般垂至腰间,让引人遐想的景象,若隐若现。

“我就是女人。”她微微一笑,一直紧绷着的眉头,忽而舒展,风情妖娆,美得不可一世。

贺兰无双还是如傻子一样呆在原处。独孤息很有耐心,她安静地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他,脉脉含情,骄傲而缱绻。

贺兰无双终于回神,他低头自嘲地笑笑,然后站起来,从地上捡起外衫,轻轻地披在独孤息的肩上。

然后,双手从她的颈侧滑过,抚过她柔顺丝滑的长发,轻轻地,为她挽起。

“我知道你是女人了。你先回去,好好地睡一觉。我的……三妹。”他将‘妹’这个字咬得很重,随即笑了,“今天有种美梦成真的感觉,所以,不敢要得太多,怕梦就此消失了。”

独孤息低头浅笑,笑意散在他的肩头。

可是自那晚后,贺兰无双虽然取消了定好的亲事,却没有提娶独孤息的事情。

独孤息却在那一夜后,公布了自己的女儿身份。

在她换上女装,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尤其是贺兰无暇,看得一眼不眨。

恢复女儿身的独孤息依旧我行我素,依旧与贺兰无双走得很近,大家渐渐习惯了,也几乎默认他们是一对。

有一天,一个丫鬟失口叫了声‘夫人。’

独孤息没有生气,反而甜甜地笑了笑。

从此以后,‘息夫人’的称号便叫开了。

所有人都等待着那场婚事,可是婚事始终一拖再拖。

再后来,诸侯间脆弱的平衡终于被打破。

战争开始了。

……

……

……

……

深处战火之中的贺兰家,更不会提起儿女婚事了。

从此,独孤息与贺兰无双转战千里,一直并肩作战,为他出谋划策,与他并肩作战。她的军事才华,得到了无以伦比的体现,总是能兵出险招,几乎战无不胜。

不仅如此,她还亲自训练了一批只听命于她的军团,裴临浦与武爷便是在那时成为她的属下,并且为她的美貌与智慧而深深折服的。

也许为以后的种种埋下的唯一祸因是——他们只听命于她。而且个个是当世不让的精英。

息夫人的名声一度盖过了贺兰无双,虽然,这并不是她的初衷。

她只想成就他。

用她的力量,给她爱的男人,整个天下。

在他们的努力下,贺兰家的版图几乎覆盖了半个天朝,也由此引起了别国的注意。

其中一个,便是炎国。

那时候,贺兰无双因为内政而回到京都,独孤息选择独自留下,为他守住边疆。

那一夜,炎子昊突袭。

炎子昊站在城下,望着那个声名遐迩的息夫人,一身戎装,红色的披风在夜风里招展,映着她火样的面容,隔得很远,都能见感觉到她的眼神,那么犀利而聪透,也如火一般,刹那间燎燃了他。

他如遭电击。

城没有攻下,待他回到营帐,他兀自笑着,似乎一点也不为败仗感到心烦。

他对当初还是他的贴身侍卫的卫先生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脸上笑容如春。

那是一场持久战,炎子昊将独孤息围了整整一月,几乎每天都有大规模小规模的战争,到了月中,当城门打开,这一次亲自迎战的将领,正是日日出现在炎子昊梦中的人。

那一天,她仍然穿着往常的红披风。在千军万马中,如一轮耀眼的太阳。灼烧着他的眼。

他们策马上前,在两军之前,那片空地里,第一次正面相遇。

独孤息微昂着头。

年轻而夺目,眼中是睥睨一切的傲气。

炎子昊却抿着笑,近乎放肆地、贪婪地看着她。

“再看,把你的眼珠挖下来。”独孤息皱了皱眉,突然从马背上跃起。

炎子昊往后一仰,堪堪躲过她的长剑。

伸手拽下了剑上的穗子。

独孤息神色一冷,下手更是不留后路。

他们在空中纠缠起来。

难分难舍,不分胜负。

那一战打了许久,炎子昊突然收剑。独孤息一惊,剑尖堪堪停在炎子昊的胸口前。只一毫米。

“为什么停了?”独孤息敛起凤眸,冷声问。

“为什么不刺下去?”炎子昊逼视着她,笑问。

独孤息皱眉,收剑,板着脸道:“我们这样僵持,除了两败俱伤,根本不可能有胜负。你们长途跋涉至此,粮草不继,定然打不了持久战。不如来一个痛快的,如何?”

“好,我娶你回去,从此再无干戈。”炎子昊大声笑道,“你抵得上整个天朝。”

独孤息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唇角微勾,笑得叛逆而邪恶,“为什么不是我娶你呢?”

炎子昊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独孤息已经转身拍马而回,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明天竹林午时!”

炎子昊没有言语,只是一眼不眨地看着那个让他屡屡吃惊的女子,消失在灰色的铠甲兵械中。

当天晚上,身在京都的贺兰无双便收到了前方的线报,其

中有一行话,他看了许久。

“夫人与炎子昊在阵前谈及婚娶。炎子昊露破绽时,夫人亦放过伤他的机会。”

“炎子昊是什么样的人?”贺兰无双将纸条捏进手里,沉声问道。

贺兰无暇坐在他身后,闻言顺口回答,“炎子昊是炎国创立以来最杰出的人物,天生神力,聪慧异常,长相坚毅英俊,时常与普通军人同寝同食,无上下之分,善听人言,也奖罚分明,有威势也有亲和力,深得民心。”

贺兰无暇一直负责情报事宜,各国的大事以及人物,都了如指掌。

“听你说,他这人没有缺点了?”贺兰无双好笑地看着弟弟,漫不经心地问,可是笑容背后,却沉沉的没有一点笑意。

黝黑的眼里是深深的戒备。

贺兰无暇并没有注意道他的神情,往后一倚,笑着道:“比起大哥来,炎子昊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当然,也可以称之为优点。”

“是什么?”

“倔强,他会听取别人的意见,但若是他认定的事情,就算前面刀枪剑雨,也会不管不顾地做。当年他撤掉他几个叔叔的职权,不知道闹了多大的事,曾一度众叛亲离,多少人劝他放弃,多少人威逼利诱,他仍然一意孤行地撑了下来。最后虽然以奇策赢了,却如同火中取栗一样。凶险异常。可是至始至终,即便是身居百万大军的围困里,他仍然没有丝毫动摇,可以说,是一个意志力很顽强的人。”

“怎么听着,还是优点?”贺兰无双笑笑,手中用力。

那纸条变成了碎屑。

“怎么了,大哥?觉得炎子昊头疼了?”贺兰无暇终于注意到大哥眼中的阴沉,站起身,关切地问。

“是头疼……”贺兰无双浅笑了一下,随即自语了一句,“可是让我头疼的,不止他。”

贺兰无暇没有挺清楚,追问道:“还有谁?”

贺兰无双笑而不决,只是淡淡地下了一个命令,“让息儿回来吧,情愿丢了那个城,也不能让她处于这样的危险中。”

贺兰无暇立刻欢欣起来,一溜烟地跑去下命令了。

他也担心她很久了。

……

……

……

……

第二天一早,在独孤息准备去竹林见炎子昊一了战局时,贺兰无双的密令也到了。

连着三则密令,比当年给岳飞的十八道金牌还严厉。

贺兰无双没有只言片语说道炎子昊,只说:“息,回来!”

三个字,让独孤息看了许久。

心中泛暖。

纵然沙场扬名,却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只是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不仰视不俯视,不卑不亢。无论多少年后,都能骄傲而无畏地面对他。爱得坦然而自尊。

所以,贺兰无双的这三个字对她很重要。

她要感觉他的急切与关心。

可是,这座城同样重要。

他关心她,她却不能让他失望。

独孤息合上纸条,将它们小心地收好,然后长袍迎风一披,英姿飒爽地翻身上马。

……

……

……

……

那一天,她并没有听命回去,而是去赴了炎子昊的约。

与炎子昊在竹林中品茗对弈。

以棋盘为战场。

以棋子为布局。

各执一方。

他们对弈了一天一夜,棋盘上风云变幻,却始终没有胜负。

而那一天一夜,贺兰无双负手仰望星空,反复地沉思一个问题。

——独孤息的影响力已经太大了。若是她离开他,或者转而爱上了炎子昊,对天朝而言,便是一场浩劫。

她对他的感情,除了那一夜的吻外,从来没有明晰过。

那个曾吸引了他全部视线的女子,现在,已经不再唯他是从了。

他察觉到她的阴影。

“大哥,嫂子只是不想丢了那个城。”贺兰无暇看出了大哥的情绪,在一旁奉劝道。

“她并不是你的嫂子,她是独一无二的孤独息。天朝的息夫人。又岂是我能左右的?”贺兰无双淡淡地纠正了一下,神色已经冷淡。

贺兰无暇愣了愣,只以为大哥在为息儿的忤逆而生气,并未太放在心上。

而那一夜,当炎子昊填上最后一个棋子,看着满满当当的棋盘,抬头,笑道:“似乎,我赢了一个子。”

……

……

……

……

“似乎,我赢了一个子。”

独孤息看了棋盘许多,终于叹气道,“确实是我输了……只怪当初没有将这种古棋当一回事。”

“古棋。”炎子昊愣了愣,随即

莞尔而笑,“这棋盘却也有一段历史了,独孤姑娘若是喜欢,送与你便是。”

“不用,愿赌服输。我明日便带着所有人撤出那座城。不过……我只答应撤出,并没有答应不再夺回来。”独孤息坦然道:“我明日撤出,不出一月,便会纠结十万大军再次围剿此城,此地离炎国的供给甚远,只怕很难守住。”

“如此说来,即便我现在赢了,也无济于事?”炎子昊好笑地看着独孤息,看着她一本正经的狡黠。

“是。因为我会不惜任何代价、不止不休,直至将它重新夺回。你将一刻也得不到安宁。”独孤息微昂起头,美丽的脸满是自负的光泽。

“我已经得不到安宁了。”炎子昊微笑道:“既然得到了也要重新失去,那么,我可以改赌注吗?”

“你想改成什么?”

“我想请你去炎国做客,一个月。”炎子昊轻笑道:“任何时候都可以。只要你答应,我立即撤兵。”

“那你岂非亏大了?如果我去炎国,就不怕我趁机搅动炎国内乱?”独孤息笑,笑语炎炎,看不出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息听尊便。那我恭候夫人光临了,希望能尽早见到你。”炎子昊说着,已经站起身,极优雅地行了礼,然后敛身而退。

独孤息目视着他离开,好笑地自语道:任何时候?那就等我帮无双入住炎国的时候,你做了阶下囚再相见吧。

她也站起身,正打算回去,本来留守在城内的小武气喘吁吁地跑了来,扶着腰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无双公子亲自来了,现在在路上,听说三日后就会抵达。”

独孤息大喜过望。

贺兰无双果然亲自来了。

可并不是三日后,而是第二天傍晚。

他先进了中军营帐取了兵符,然后轻步地走进独孤息的寝帐,那时夜正沉,独孤息正在睡觉。

他走到她的床边,俯下身,借着外面的夜色,观摩着她的容颜。

睡着的独孤息终于没有了白日的耀眼与强大,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一样,安静而恬然。

他心中柔情顿涌,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摸那张月光般美好的容颜。

手指触到了她的脸颊上,她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展开了,唇边漾起一丝笑意。

她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眼。

“息儿。”贺兰无双浅笑,凑在她的耳边,低语道:“还记得两年前的承诺吗?我娶你吧。”

独孤息终于睁开眼,眼波流转,像两粒璀璨的琉璃。

“我们成亲吧。”贺兰无双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那么诚挚、那么深情,以至于独孤息有种融化的感觉。

她要融化在他的声音里。

什么都没说,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

等待这句话,已经太久太久了。她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他心甘情愿地娶她。

独孤息吻住他。

温柔而缠绵,不断地索取,就像她心中不断涌现出的喜悦。

贺兰无双很快就呼吸不稳,他勉力地分开一点,喘息道:“我会忍不住……”

“为什么要忍?”独孤息的面容忽而变得妖娆起来,她潋滟着风情,梦呓一般地游说着他,“嘘,听听你的心想要什么,然后,跟随它……”

贺兰无双顿了顿,突然猛力地反吻回去,将她压到了塌上。

兵符落在了床侧。

衣服落在了地上。

那一夜的疯狂与销-魂,是女人的等待和男人的迷乱。

贺兰无双从来没有这种被紧紧抓住的感觉,欲罢不能,不止不休,他迷恋这种感觉,同时,也惧怕这种感觉。

息儿,太强大了。任何时候,他都无法把握她,而只能追随着她的大胆、杰出和离经叛道。

他们不知何时睡去的。只是太累,所以睡了太久。

贺兰无双醒来的时候,独孤息还没有醒来,她温顺地缩在他的臂弯里,像一只最无害的小白兔。

他凝视着她长长的睫毛,那一刻,忽而有种强烈的愿望:如果时间能静止,一直停在这一刻,他们身处深山,与世无争,每日这样相拥而醒。每天,他能在睁开眼的时候,吻着她美丽如蝴蝶般的眼睫。

贺兰无双爱过独孤息吗?

这是她终其一生想弄清楚的真相。

也许,大多数时候,爱情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感动。至少在这一刻,他深爱着她。这是真相,可是这一刻已经流逝。

下一刻,不可预知也无迹可寻。

他重新闭起眼,将独孤息搂进自己的心口,然后闭眸假寐,不敢随便轻动,唯恐吵醒她。

直到——他发觉她自己坐起身。

“早。”贺兰无双笑笑,抬起头,正想去吻他刚才就觊觎很久的睫毛,接近时,才发现她的目光如斯冰

冷。

“怎么了?”他轻声而不解地问。

“为什么要私自拿兵符?你不信我?”她的目光不知何时越过他,盯在床侧的那枚兵符上,“你猜忌我?”

“不是……”贺兰无双在看到兵符的一瞬有点慌乱,随即又镇定起来了,“我们就要成亲了,所以,不要再去理会这件事,可以吗?”

“你,不,信,我?”独孤息宛若未闻,仍然执着于最开始的问题。

“忘掉它。”贺兰无双也坐起来,凝视着她的眼睛,近乎命令地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可是为什么?”独孤息没有丝毫妥协,仍然追问。

她想不通,她已经倾尽所有,为什么仍然得不到他的全心信任?

“为什么……息儿,你为了炎子昊忤逆我的命令,你与他在阵前公然谈及婚嫁,你们在林中独处了一天一夜,他竟然毫无理由地为你退兵!你让我怎么想?这一切我都不想追究,你何必还穷追不舍,以证明你从来就是对的?!”贺兰无双也有点失控,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自持,许多话几乎不经考虑,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独孤息哽了半天,然后赤身走下床去,随便裹上件披风,扭头甩下一句话,“贺兰无双,你他妈混蛋!我竟然以为你是因为想我而来!”

说完,她赤着脚走了出去。

长发披散,光洁的小腿露在外面,微敞的衣服透出里面的春光。

外面的侍卫看直了眼,又很快将视线转开,满面通红。

她目不斜视,对自己造成的轰动效应无视之。直接闯进了裴临浦的房间。

裴临浦已经起床,正在那里整理文书。

他眼睁睁地看着独孤息走进来,打开他的衣箱。

“借几件衣服。”

她简短地命令了一句,随便翻找了几件衣衫,脱掉披风,一面将衣服胡乱套在身上,一面愤愤地向身边的裴临浦道:“马上启程离开这里!”

裴临浦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切,面红耳赤,无法作答。

好半天,才讷讷地问:“去……去哪里?”

独孤息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又顿住了脚步。

去哪里呢?

“哪里都不准去!”贺兰无双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裴临浦地门口,他盯着独孤息,粗声粗气道:“难道你想逃婚?”

“难道你又是真心想娶我的吗?”独孤息冷笑一声,剑拔弩张的模样。

“是。”贺兰无双却回答得极快,笃定而坚信,“除了你,任何女人都不够格当我的妻子。”

独孤息没有回答,仍然抱着手臂,冷冷淡淡地站在那里。

贺兰无双走过去。

他弯下腰,突然抱住她的腰,将她扛了起来。

独孤息一惊,正要挣脱,却听到贺兰无双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我真想把你关起来,让任何人都见不到你的好。”

她于是安静下来。

裴临浦看见了她的笑。

她贴在贺兰无双的背上,双手拽得很紧,似乎生气,可是脸上却分明有笑,笑得那么舒心且幸福。

裴临浦突然觉得心底很酸。酸得发痛。

贺兰无双将独孤息扛了出去,他们第一次争吵,最后平静收场。

婚事,则紧锣密鼓地提上议程。

回到京都后,贺兰无暇很为大哥的决议感到高兴,前前后后的张罗着。

贺兰府的其他人,也都为这件亲事而感到欣慰:息夫人在军中的地位极高,而且才智也早已闻名遐迩,这样的女子与自己惊才绝艳的少主,本就是天生一对。他们的联姻,也保证了贺兰家问鼎天下的未来。

婚礼前半月的时候,他去看她,透过窗棂,却见她正在阅读一张细长的纸条。

听到门声,独孤息立即转过头,笑眯眯地唤了一句:“老公。”

守在独孤息旁边的小武望了望天,思忖着:无双公子不过二十多岁,年少有为,哪里老了?

贺兰无双微笑,从后面环起她的腰,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被独孤息信手放在桌上的纸条。

他看到了炎子昊的落款。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一月之约,望卿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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