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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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我刚打起这个念头，老头就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套住虎头的麻绳。

见到我，老头稍稍一愣，随机释然：”我就知道你会找到这来的。”

”怎么？”

”这十里八乡，就我这有蛇药糯米，除了我这，你还能上哪去？”

我呵呵一笑：”那你借不借给我？”

老头冲翠花招了招手，示意翠花到他身边，抚摸着翠花的脑袋道：”你要是去地藏潭，这蛇药我自然不能借你，倒不是担心你斗不过河神，而是这蛇药对河神没有半用处。”到这，老头停顿了一下，伸手一指我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若你是用蛇药对付那僵尸，倒也可以借给你，但在这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您。”

老头上下打量了我片刻，又敲了敲我身旁的甄甫玉，笑道：”你是师承何人？张玉修还是老雕？”

正统出马仙本来就十分罕见，整个东北也不会超过三位数，知名的出马仙互相之间都有来往，老头认识张大爷和老雕也不稀奇。只是，他在提起这俩人的名字时，却显得很轻松，仿佛这俩人都是他的晚辈一样。

为了套他的话，我故意多了个心眼，怪外抹角道：”你咋就这么肯定我是师承他俩？而不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老头呵呵一笑：”你这子不光不怕死，鬼精灵还不少，像极了年轻时的张玉修。咱们这个圈子可大可，整个大兴安岭也就我们三个出马仙，要是再冒出个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八成是江湖骗子。”

没糊弄住他，我也不尴尬，先是把老雕的事儿了一遍，听得老头唏嘘不已。末了，我问他跟张大爷什么交情。结果这老头惊死人不偿命的，他竟然是张大爷和老雕的师傅！

只从表面上看，他也就**十岁的样子，可事实上，这老人精已经一百二十岁了！属于道术双修的奇才，不光手上本事了得，也特别长寿。我一直以为出马仙这行只有短命鬼，此时看到他，我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兴奋得不能自已。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凭啥他能活一百二十岁，我就得黑发入土？

还有一，他既然是张玉修的师傅，那就是我的师公。既然都是一家人，别是借蛇药，就算是让他教给我些咒令，八成也不是难事。

想到这，我没有半犹豫，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刚要忙着磕头，老头就把脚掌塞到我膝盖下面，往上一提，原本跪在地上的我就立刻站了起来。轻描淡写的露了一手，愣是惊得我半天没缓过神来。

老头先是打发翠花离开，然后用老生常谈的口吻跟我：”子，蛇药我自然能借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为了攀上这根大树，我变得一底线都没有，别是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条件都答应。只是，我原本以为他的条件是不让我去地藏潭，但却出乎意料的是让我除掉老雕以后，把老雕的尸骸带给他。

是老雕虽然误入歧途，但再怎么他也是老雕的师傅，超度亡魂，厚葬徒弟这事儿还是有责任的。

这事儿完全能理解，但我却没有轻易答应，而是借秆使劲儿：”师公，老雕活着的时候我都斗不过他，死了以后就更凶了。要不您教给我本事，最不济碰到事儿我还能自保。话的难听，我张大爷和老雕都死了，您岁数也大了，我可是咱们这一枝儿的独苗。”

我的动情动理，可老头却不为所动，冷眼看着我：”你这混子，真是什么都不懂！你可知道张玉修为什么临死前只传你道，不传你术？”

我想了想，回答：”修术短命，修道长寿，难道是想让我多活两年？”

老头轻哼一声，指着甄甫玉：”这千年古魂，阴气何其之重，当年虽然能帮你续命，那也只是一时之功效。到底，你子这辈子命里始终有个坎。甭管是茅山还是咱们出马仙，施展符咒法令全都是取阳驱阴，极煞阳德。就你子身上那阳气，要是学了术，我敢肯定，不出三天，必暴尸荒野！”

”那您不是好好的吗？”

结果我一出这话，老头的脸色立刻变得红润起来，洋洋得意道：”你能跟我比吗？”

老东西吧啦吧啦了一大堆，大体意思是，他是天纵奇才，我是庸才，搞得我心气儿不顺，可又没办法反驳，毕竟上学那阵儿每次英语考试都超不过二十分，符咒法令可比外国鸟语难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