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行星潘多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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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行星潘多拉（4）

很没义气地将崔正甩开，穆白用最大的速度朝着小黑他们所在方向跑去。

快点，快点，早一步遇见小黑，穆白就会觉得早一点脱离危险。他不停地跑着，完全不在乎脚下的植物将他的双腿划出许多血痕。尼古拉斯就在身后，那嗜血的眼神是穆白一直无法忽视的。

不管表面说的多好，穆白的本能告诉他，尼古拉斯就是一个彻底的肉食动物。就算装得再像人一样，他还不是人。没错，尼古拉斯绝对不是人类，连混种都不是。

穆白拼命地跑着，就算不回头，他也知道尼古拉斯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追过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奔跑的道路也变得越来越难走。

将灵气集中到双眼里，穆白发现就算是在晚上也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前面的路。不过，或许是他的力气消耗了太多。又或许是他的错觉。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体的负担也越来越重。到了最后，似乎没走一步都让穆白觉得非常痛苦。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停下来吧。你很累了，稍微休息一下没关系的。”

仿佛是受到了蛊惑一般，穆白终于停止了脚步。他慢慢地倒在地上，几乎将整个人都藏入了草丛中。

降低灵气，将波动和周围的生物统一。穆白趁着自己的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开始调整周身的灵气波动。那次考试之后，福特爱华就和他说过自己在潜藏时发生的状况。穆白觉得，在夜色下这种伪装或许还有可能再次成功。

当穆白彻底把自己和周围的一切融合起来以后，这片灌木又再度恢复了平静。众多的植物依旧在星空下安静地吐息，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算是躺着，穆白的意识还是很灵敏的。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尼古拉斯就追来了。这个速度让穆白再次震惊。之前他感知尼古拉斯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至少有100公里。没想到自己拼尽全力跑了大半天也只将他甩开一个小时。

尼古拉斯果真是个非常棘手的怪物。

沙沙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是草丛摩擦着织物的声音，产生的细微响动让穆白清楚地感知尼古拉斯的到来。

不知道为什么，尼古拉斯似乎也感觉自己就在附近。他没有像穆白最初预料的一般，很快就跑过去。而是慢悠悠地，一遍又一遍在这附近绕着圈子。

尼古拉斯为了更彻底地搜查这篇区域，甚至把自己的尾巴都伸了出来，充当棍子在草丛中钻来钻去。有好几次，几乎就要碰到穆白的身体了。却又不非常幸运地从他上方略过。

尼古拉斯的搜查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得都让穆白丧失了自己的直觉。他直愣愣地看着星空，那些在夜空中闪烁的群星仿佛带着生命一般在炫耀着自己的光辉。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穆白的眼皮慢慢地合上，整个人进入了梦想。

穆白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师父一起在山上修炼。春天的时候师父在打坐，他在摘花；夏天的时候师父午睡他在捉知了；秋天的时候师父在练剑，他在扫落叶；冬天的时候师父在喝酒，他在吃鸡蛋。总之都是一些非常愉快的回忆。对于穆白来说，简简单单的师徒记忆比什么都来的要宝贵。

很久没有做过这种梦了，和小黑在一起以后穆白几乎每晚都在做一些非常奇怪的梦。战火和哭号总是在他的梦里徘徊。如同坏掉的老式放映机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穆白知道，那些很可能都是小黑的记忆。

没有梦的人是可悲的，只有噩梦的人则是可怜的。

“小白，小白。”恍惚间，穆白听见一个女人正在远方呼唤他。声音温暖又轻柔。如果他有母亲的话，或许也会听到这样温柔的声音。

谁，谁在召唤我？穆白茫然地站起身。尼古拉斯早就不见踪迹，星空还在他头顶，眼前却只有一片茫茫白雾。而那声音，正式从雾的深传来的。

如果换一个时间，穆白绝对不会理会这种来路不明的呼唤。但是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穆白似乎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但是双脚却一点都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