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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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后不敢看我的眼睛。因为他心虚，还有愧疚。”她说。

我不禁摇头，“你们女人可真够敏感的。不过导师可能不一样吧，她和唐老师毕竟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太长了，可能早就麻木了。况且，导师早已经过了更年期，她和唐老师之间应该早就没有了夫妻生活了。我想，她很可能没有注意到那些情况的。”

“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好吧，我抓紧时间去办。”她说，“如果我找到的那个男人**上了唐老师的助理后，我就即刻打电话通知唐老师，让他亲眼看看他的助理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女人。”

“万一那个女人不上钩呢？”我说。

“那就说明她是真心喜欢唐老师的，也说明她是一个好女人。这样的话可就没办法了。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我不相信那么年轻的一个女人会喜欢上他那样一个老头子，为什么啊？你说是不是？”她说道。

“到时候你最好不要亲自给唐老师打电话，最好的办法是用公用电话，然后找过路的人去打。最多一百块钱就可以了。”我想了想后说道。

她点头。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他告诉我说他和母亲正在火车站准备上车。

“晚上十一点我在火车站接你们。对了，在路上随便吃点东西，你们到了后我们一起吃晚饭。”我说，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我感觉自己仿佛忽然变小了，好像回到自己童年的时候，心里猛然地升腾起一种对父母的依恋之情。

“太晚了，让你家的保姆做好饭菜吧，我们就在家里吃饭。”父亲却说。

我不好反对，随即给保姆打了电话。

这时候余敏来了，“冯大哥。。。。。。”她敲门后进来叫了我一声。

现在我的心情比较愉快，所以也就不怎么排斥她了，“来，请坐吧，自己倒茶。”

她没有倒茶，俏生生地直接就坐到了我的对面，“冯大哥，嫂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的心顿时黯然下来，“还是那样。别说这个了。余敏，你找我什么事情？”

“彩超已经给你们安装好了，也调式完毕，明天就可以使用了。冯大哥，嫂子的事情我很歉意，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去重庆了。”她说。

我叹息，“去重庆是我自己的主意，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公司很不错，动作够快的啊。”

“你们要求的嘛。”她说，随即看着我，我发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即问她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是这样的，我自己的公司马上就要注册好了。今天我听我原来的公司在说，说你们还准备买几样小型设备，是不是这样？”她问道。

我忽然想起我给护士长交办的事情来，随即问道：“怎么？护士长对你们公司讲过了？”

她点头，“听说你们需要两台激光治疗仪，宫腔镜，还有多功能心电监护仪。冯大哥，你看我的新公司有没有机会做这几样东西呢？”

我心里很是不悦，不是对余敏，而是对护士长：怎么不给我讲一声呢？竟然直接就把单子递到那家公司去了！当然，我不可能在余敏面前发作和表露出来，“这样吧，我问问再说。好吗？不过你自己开公司的事情最好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

“当然。”她高兴地道。

“余敏，这件事情春节后再说吧。最近我家里的事情太多了。”我随即说道。

“可是。。。。。。”她说道。

“你怎么不明白呢？这件事情是护士长背着我干的。很明显，上次你们公司请她去北京的时候给她做了工作。现在我必须先做好科室的工作后再说。事情拖一下对你才有好处。明白吗？”我说道，觉得她有些笨，心里不禁担忧她公司的未来。

“明白了。谢谢冯大哥。”她的脸上一片灿烂。

“好吧，就这样。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我说道，也是逐客的意思。

“冯大哥，晚上你有空吗？”她却似乎没有懂我的意思。

我不禁在心里叹息，“我不是说了吗？我最近很忙，晚上我要去火车站接我的父母。春节后再说吧。好吗？”

“嗯。”她低声地道，随即离开。

我心里很冒火，随即拿起座机，“护士长，麻烦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她很就过来了，我已经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塑胶笑着请她坐下，“护士长，听说彩超明天就可以用了？”

“是啊。我已经给明天上门诊的医生们都讲了，科室里面也说了。”她笑着回答道。

我看着她，缓缓地说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对我讲呢？”

她一怔，随即回答道：“冯主任，你不是最近家里有事情吗？你太忙了，所以我不方便来打搅你。”

“这么大的事情，我总该知道吧？而且，明天我们开始收费了，这件事情我总得给章院长汇报才行吧？你不告诉我，然后科室里面自顾自地就开始收费了，你想过没有？医院领导会怎么想？”我笑眯眯地问她道。

“财务处、设备处我都说好了的。没问题了。”她说。

我顿时严肃起来，“护士长，财务处和设备处有多大的权力？这件事情说到底就是医院领导给我们的福利。虽然章院长已经同意了这件事情，但是我们正式开始做这个项目之前总得给领导打个招呼吧？你想过没有，假如你是医院领导的话会怎么想这件事情？”

“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护士长低声地道。

“明天不忙开始这个项目，等我向章院长汇报了再说。护士长，不是我胆小怕事，我是希望我们科室能够把这个项目长期做下去啊。如果按照我们现在这种搞法，医院领导心里肯定很窝火，说不一定过几天就取消我们的这个项目了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我随即说道，痛心疾首的样子。

“对不起，我确实没有想到。”她顿时惶恐起来。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即刻地道：“科室的事情我希望你随时都要告诉我，不然出了事情今后谁负责？”

“好的。”她急忙地道，“对了，上次你布置的科室准备购买其它设备的事情我已经问过医生们了，同时也和一些器械公司联系过了。一会儿我把单子拿给你。”

我淡淡地道：“这件事情放一下。护士长，你怎么不好好想想这件事情啊？上次我只是让你问问大家，做一下调查。科室购买设备的事情说到底必须要通过医院领导的同意才行的，你怎么就直接把单子交给器械公司了？你想过没有？万一医院的领导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会怎么想？或许他们本来会同意的结果就变成了反对也难说呢。”

“哎呀！那怎么办？”她顿时被吓住了，很惶恐的样子。

“放一下，过了春节后再说。到时候我还要打一份报告给医院的领导。”我说，想了想，随即又道：“护士长，还有一件事情，彩超项目今后的收入部分必须留一部分出来，医院里面的领导我们必须私下给他们考虑才行。不然他们凭什么要让我们搞这个项目？凭什么会同意我们今后的那些项目？”

“冯主任，那器械公司那边怎么办？万一他们来问我们呢？”她惴惴地看着我问道。

“就说我们暂时不准备购买了。”我说，“护士长，你是知道的，科室购买设备这样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上次彩超的事情你搞忘了？才一天的时间就来了那么多公司销他们的产品，这次我看也很难说呢。”

“那。。。。。。”她张大着嘴巴，很明显，她是被吓住了。

“这样吧，别人问到这件事情的话你就说只是做调查，其它的什么都不要说。护士长，今后这样的事情还是请你和我通个气。你想，连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去对医院领导解释？”我叹息着说道。

她看着我，很紧张的样子，“冯主任，已经有医院领导问到你了？”

我朝她淡淡地笑，“你说呢？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你又没告诉我。你放心吧，我已经告诉医院的领导了，说我们只是调查一下。”

“冯主任，这太好了。谢谢你了。哎！我这人，一直呆在医院里面，对社会上的那些事情一点都不懂。冯主任，你不要计较我啊。”她说道。

“今后注意就是了。”我笑着说，“对了护士长，马上要过春节了，你看是不是安排大家吃顿饭啊？顺便也请一下医院的领导参加。”

“可是可以的，但是经费怎么处理？科室没什么钱啊。”她说。

“先用上次集资的钱垫上吧，不是还没给那家公司付完吗？这样的花费是必要的，不但可以我们增强科室内部的团结，还可以沟通我们与领导之间的关系。地方不要安排得太高档了，中档的地方吧，对了，最好是去吃火锅，既热烈，又便宜，多好。”我说。

“好，我马上去联系。”她说。

“找一家环境好点的火锅店，确定下来后我去请医院的领导。”我再次吩咐道。

她连声答应着。我发现自己竟然也变得唠叨起来，不禁苦笑：我似乎明白了，在我们这样的科室，我不想唠叨都不行。

下班后我在医院的食堂里面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又去看了孩子。随后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整理资料。

科研项目的事情我必须马上开始准备了，最近一段时间来我几乎把那件事情忘记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急忙跑出了办公室，然后去到医院对面不远处的商场买了两瓶五粮液，两瓶茅台，随后给唐小牧打了个电话，“你先生在家吗？”

“在啊。冯医生啊，你有什么事情吗？”她说，很高兴的语气。

“我想来给你们拜个年。我最近忙得一塌糊涂，只有今天晚上有时间。”我说道。

“冯医生，你干嘛那么客气啊？对了，你吃饭没有？”她问道。

“吃过了。那我马上过来啊。晚上我还要去火车站接人呢。就这样吧，我半小时后到。”我说，随即挂断了电话。我不想在电话里面继续客气下去，因为我觉得自己必须去给郑大壮拜年才对。

郑大壮很高兴，他非得拉住我喝酒。我急忙地道：“今天不行。我还得去火车站接我的父母呢。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喝酒。”他这才罢了。

随后我们谈到了项目的事情。郑大壮说：“你们院长要参与当然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任何地方都是这样，除非你今后熬出了头。想当年，我最开始搞科研的时候我们研究所的领导还不是每次都要把他们的名字挂上去？这就是我们国家的现实。有一次，**的！我们研究所的党委书记竟然也要在我的论文上面挂名，奶奶的！你知道他是学什么的吗？畜牧专业的！没办法啊，人家有权怎么办？这样也好，至少项目容易通过，今后的科研经费也比较充足。认了吧。。。。。。。”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满口的脏话，我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不过我觉得他说的倒是很有道理的。

我们闲聊了近一个小时，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拿出一样东西来交给我，我问道：“这是什么？”

他笑道：“你来给我拜年，我总不能让你空手离开吧？这是我设计的超声治疗仪的相关数据和参数，今后你科研根据我的这个设计分别找不同的厂家做出部件，然后组装好就可以了。”

我很感动，“郑老师，我可赚了啊，你这份资料可是太值钱了。”

“那倒是。”他大笑，“如果你心里过意不去呢，今后就多给我送几瓶酒来好了。”

我急忙地道：“没问题，我去茅台酒厂给你买几件回来。”

他却随即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小冯，我看你是一个真正干事的人，这个项目如果研发成功了的话可是病人的福音啊，这样的话我心里也就很高兴了。你说我们搞发明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赚钱？还是为了出名？不是，我觉得不是的，金钱和名声固然重要，但那些东西在我们死后是带不走的，但是我们给大家造福了啊，你说是不是？按照佛教的说法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是积阴德的事情呢。”

他的话让我深受感染，同时也让我在心里惭愧。我发现自己起码在认识上就比他差了好几个档次。

离开郑大壮家的时候我的心情愉快极了，发现自己的步履也轻松了许多。看了看时间，随即开车前往火车站。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在我还没有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就接到了阿珠的电话，她在电话里面嚎啕大哭，“冯大哥，我妈妈出事情了。。。。。。呜呜！”

我大惊。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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