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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潜个人感觉么其实在汉代很多人做起事情来都像是汉八刀一样简单直接明了亦或是有些……
粗糙。
皇帝很粗糙的在管理将军们很粗糙的在打仗文官们很粗糙的在管理民政只有士族世家大户大姓在精细的计算着计算着没一亩地每一石的粮草。
所以士族世家积攒了更多的财富。
而斐潜想要在这个方面上压过士族就必须必士族世家还要更加精细。
毕竟整个社会的未来发展方向就是精细化分工越往后便是越精细。
其实说起来当年卫青霍去病打败了匈奴看起来好像是不错汉武帝有了面子百姓获得了牛羊但是实际上考虑到史官的笔和现实的差异卫青和霍去病并没有真正给汉帝国补充多少血液因为在他们观念当中他们只是负责打仗其余的事情么要么交给军司马要么就是让其他官宦负责。
别的不提单单从匈奴草原之地往内地输送牛羊就绝对不是一件点一点鼠标下达一个命令就能完事的。
牛羊一路走放牧管理的人怎么安排?路途生病怎么处理?没有牧草怎么办?牛羊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吃的总不能让牛羊啃石头罢?而且集中运输即便是春季也必然导致沿途草地一扫而光更何况卫青和霍去病当时打胜仗的时候基本都在秋冬。
所以其实么从匈奴之地开始向内地走的时候牛羊是有十万几十万甚至可能上百万但是真正到了内地的恐怕十不存一。
士族世家一计算特么的太不划算了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粮食然后被汉武帝攒说着『贡献』给了伟大的收服匈奴事业然后回头打赢了收到手里的却是一些半路上死掉了的牛羊粗制滥造硝得极差的皮毛一些牛骨羊头……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有情怀的。
被匈奴蹬鼻子上脸了那么多次心中憋着火然后被汉武帝左撩拨一下右教唆一下便是嗷嗷叫着要给匈奴点卡楼细细最开始的时候确实也没想着要什么回报只是为了出口恶气。
可是战争总是有损伤的当损伤慢慢的落下来的时候自然就看见了自家仓廪当中的空虚但是多少还有希望支撑着打赢了总是有些战争红利罢多少也能弥补损失罢?不求能赚多少本钱别亏就成了……
因此当汉武帝将『辉煌胜利』的战争红利下发给这些出钱出粮出人的士族大姓大户的时候士族世家的这些人『感激涕零』的领取了汉武帝的恩赐。感激不感激另说但是涕零绝对是真心的。
于是乎汉武帝中后期又要再接着打的时候士族世家就不干了这个理由那个借口一大堆。汉武帝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都是借口然后就琢磨着收盐铁查贪腐搞官吏反正老子就是天比你家大人还更横!
再往后便是越打越不愿意打拖拖拉拉不情不愿到了东汉甚至抛弃了边境……
所以斐潜想要改变这一切就要从根本上入手而解决这些问题的方式并不是斐潜一个人去想也不是斐潜一个人去做毕竟斐潜即便有后世的思维和方法也没有办法让所有人都清楚明白所以斐潜很干脆的就将这一件事情丢给了新成立不久的『大汉商会』。
因为商人比士族世家还更会精打细算。不会精打细算的商户都在经商的过程之中渐渐死掉了能够存活十年几十年甚至百余年的经商世家别说心有七窍了那简直就是跟渔网一样全都是窟窿。
最终的结果就是斐潜和大汉商会五五开按照长安市场制定标准物品价格然后斐潜可以在西域或是以物易物或是结算钱币从而免除转运的劳损虽然将利益分润了出去一些但是实际上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来做对于斐潜本人来说反倒是增加了收入。
比如说谁都知道西域的血汗宝马很优良谁都想要但是如果说斐潜想要独占就必须不仅是要派遣兵卒护卫还要有马倌跟随甚至还需要准备兽医和牧草同时还要保证派遣去的官吏不会中饱私囊等等……
而现在除去了一部分最优的战马进入军中其余次一等的一时间吃不了的那些就直接折算成为了各类物品或是钱币之后的事项斐潜就不用操心了养护转运什么的就是大汉商会的事情。
对于大汉商会的这几家来说崔氏有贩卖贵重物品的特长卓氏有四川山地走马的经验裴氏对于皮毛肉干等交易相当熟悉而甄氏则是对于销售转运各种杂物很擅长尤其是女性物品……
至于白石羌往往就是跟在后面喊着我也是我也一样……
因此整体上来说以这些人为首的大汉商会可以包揽了大部分的物品交易范围而对于斐潜来说从某个角度来说西域或者说对外的战争就有可能逐渐的转变成为了利润来源点而不再是消耗地。
当然还要看具体的实施过程。
大汉商会则是成为了类似于后世的渠道商然后分销到各地的大小商户而对于有着庞大人口基数的汉王朝来说本身是一个天然的巨大市场即便是因为社会生产条件制约导致经济数值没有办法和后世相比但是体量摆在那边消化和创造物品的能力自然就是周边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亚洲最为强大的。
西域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而对于曹操和孙权来说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却渐渐走向了结束。
战争是政治的终极表现。这一次的曹孙大战不管是曹操还是孙权都是为了解决其内部的矛盾而企图转嫁外部的政治表现所以当矛盾产生新的变化的时候自然也就失去了继续战争下去的基础。
使得赤壁之战结束的是一把火而这一次打断了曹操和孙权的战争进程的却是一场雨。
秋雨。
曹操轻轻呼出一口白气。
此时雨下得很大滂沱声中豆大的雨点『啪啪』地打在斗笠上声音密集而又沉闷。
雨大倒是其次关键是冷。
秋天的雨一场比一场冷而这一次似乎特别的冷。
曹操紧了紧身上的黑红色的大氅然后跳下青白色的战马拍了拍战马的脖子这牲口正略有些烦躁的打着响鼻上下甩动脖子和头雨水将原本光洁的皮毛黏成一缕一缕再加上黄泥沾染自然是让它觉得很不舒服。
在曹操身后跟着是曹操的将领幕僚们夏侯渊刘晔等等都是穿着雨披带着斗笠。
这里是江夏以北的一块丘陵地带距离兵营有三四里地。而在这个不起眼也没有名字的丘陵之后则是新挖出来的一个大土坑。
冷热交替之下特别是骤然的天气变化就会很容易感染风寒。
而风寒这个东西……
若不是曹操照着老虎画猫多少学习了一些疾病防御防控措施怕是现在就不仅仅是坑中的几十具尸首了或者说一个大坑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了。
在没有特别强调卫生条例之前甚至有兵卒会将上吐下泻的污浊物直接排到水中然后任凭水流带到下游然后下游的不知情的兵卒又喝生水……
就像是历史上的赤壁。曹操在北岸一字排开水寨旱寨连绵百里然后晕船的吐在水里生病的也吐在水里尸首屎尿也同样倒在了水里然后再从水里取水烧开的只是少数大多数人便是咕嘟嘟喝下去就跟阿三圣河似的这在没有消炎药的汉代不生瘟疫才是真叫做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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