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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码头,二人上了岸,世德原本要雇车把行装直接拉到世仁那里,在兄弟那儿先安顿下来,住一段时间再说。小柳红瞅着行装,心中有所顾虑,说道,“你兄弟那里人多嘴杂,又都不是些本分人,咱们带这些东西去住,多有不便,倒不如先找一家旅馆住下,等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再搬过去安顿下来。”

世德知道小柳红对世仁有成见,还在为自己兄弟拐骗小柳青的事耿耿于怀,听小柳红说世仁那里住着的,都不是些本分人,脸也跟着胀热起来,因为自己到上海后,一直和兄弟世仁住在一块儿。既然小柳红不乐意去,世德只好由着她,就近找了一家旅馆,安顿了下来。

世德二人回到上海,果真像是回到了家中,大上海的街街巷巷,一砖一瓦,都像是自个儿家里的东西,看上去亲性。

歇了一晚,早晨起来,世德说要到世仁那里去看看,问小柳红愿不愿意和他一块去。小柳红满心不乐意,但想到自己和世德已经成了亲,世仁无论怎么可恶,毕竟是自己的小叔子,何况和世德一块儿逃离上海时,世仁还送了他们一万块的礼金,离开上海这么多年,如今回来了,不去看看小叔子,在人面上也不好看,想到这里,小柳红藏起心里的不快,跟世德一块去了。

到了世仁他们租住的房子,敲了敲门,一个胖女人出来开门,世德风了,唬了一跳,以为自己敲错了门,抬头看看门牌号,一点儿不差,心里不免发愣,慌乱中急不择言,问道,“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胖女人听过,忽啦一下翻了脸,白了世德一眼,反问道,“阿拉不是这里的住户,难道侬是这里的住户不成?”说完,就要回身掩门,眼见门将关上,世德紧着问了一句,“你知道原先的住户搬哪里去了啦?”

“哪个晓得咧?侬去别处问问吧。”门关上了,胖女人从门缝里扔出一句,便不再吱声。

世德二人呆立门外,一时没了主意,想想他们这一路的人,搬家换房是常有的事,心里也就没往坏处去想,估计世仁他们还在上海,只是不知现在住在何处。

“要不,”停了一会儿,小柳红说,“咱们找房东问问吧,兴许他会知道世仁他们去了哪里。”

这句话提醒了世德,二人找到了房东。世德住这里时,曾和房东有过一面之识,日子久了,房东已把世德给忘了,见了面,听世德向他打听世仁他们的消息,房东脸上就聚拢了怒气,没好气地骂道,“那群阿飞,都是外码头来的瘪三,还欠阿拉半年的房租呢。”房东骂了一通,问世德,“侬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世德见房东骂出这等话来,哪里还敢往身上招惹是非,赶忙编排说,“没什么关系,只是受朋友之托,过来看看。”说完,带着小柳红匆匆离去。

二人到了街口,正要雇车回去,小柳红忽然停下了脚步,挽住世德的胳膊,犹豫地说道,“我想回老房子去看看。”世德知道,小柳红说的老房子,是指从前她和徐干娘住的地方。正好现在也闲着没事,世德喊过车夫,吩咐了一声,二人乘车向老房子那边去了。

到了老房子,见门窗全都开着,几个仆人模样的妇女,正在楼上擦玻璃;楼下有几个孩子在玩耍,那个大孩子约有十多岁,小的三五岁。大孩子将一条橡皮筋系在两个小的腰间,一个人在两个小的中间蹦跳。想想自己当初被卖到这里时,也和那个大孩子年龄相仿,只是自己的童年,哪曾有过这种娱乐?在这个地方,不人不鬼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多年,期间虽有享乐,但更多的是屈辱和恐惧。而今回到这里,已是物是人非,自己连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好在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家,身边有了可以依傍的男人,可是从这里出去的姐妹,不知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在街门前看了一会,小柳红眼睛有些发酸,对车夫说了声,“走吧。”车夫迈开步子,跑离了这里。

在旅馆住了几日,二人在徐家汇竹石街租了间房,把一应行装搬了过去,又到街上买来两个丫鬟,放在家里使唤。从前二人在上海时,平日里朋友相随,姐妹相拥,好不热闹,不料今天重新回到上海,却庶几成了孤家寡人,举目无亲,心里难免有些落寞。

一天世德从街上回来,告诉小柳红说,“小西门那里有一家米行,最近贴出街招,说是要出兑。我寻思着,这些年咱们做单设局,一路下来,虽说赚了些钱,却每每担惊受怕的,东躲西藏,老是像候鸟似的,居无定所,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要是现在能有个正经的生意,咱们也支起门面,经营起来,弄个老板当着,也算是有名份的人了,不消再躲躲藏藏地过日子,每天到了晚上,也可睡个安稳觉。刚才看了那街招,我就有些动心,何况米行这种生意,又没什么太多的技巧,只要本本分分经营就行了。”

小柳红听过,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现在不是小孩子啦,成天慌恐不安地过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心里也想过个安稳日子,便问道,“那米行干嘛要出兑?老板怎么自己不做了?”

“这个,我也从街坊的嘴里摸清了,”世德说,“那米行,原本生意挺好的,老板为人也本分。无奈人有旦夕祸福,去年初,老板得了急病,死掉了。米行便由他儿子接管。那儿子原是个二世祖,年纪轻轻,却五毒全通,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平日里在外面鬼混,只把米行扔给伙计们照料。开始伙计们还尽心,照老东家在世时的样子做,慢慢看这少东家不着调儿,看出将来必亡的苗头,便生了外心,开始替自己的退路做打算了。几个本分能干的,先后投到别家去了,只剩下几个奸滑之徒,在应付门面。这米行的生意,又不像日用百货,没有个数目可查,平时秤高秤低,弄奸使巧,全在伙计们的手上;整钱进,零钱出,顺手牵羊贪匿零头,掌柜的要是不在店里盯着,过后上哪儿查去?结果不出一年,好端端的一个米行,就开始亏空了。船漏偏遭顶头风,前些日子,那二世祖又在赌局上蚀了本儿,债主正逼着还债呢,实在没办法啦,才要出兑这间米行。”

“他要价是多少?”小柳红问。

“要价五万,刹一刹价,我估摸着,四万块就能拿下。”

这些年夫妻二人一路做下,手里也积蓄了些钱,大约能有六万多块。要是像世德说的那样,四万块能盘下一家米行,剩下的两万多块,用来作周转资金和家里开销,夫妻二人一块经营着米行,也算有个立家之本了,免得像现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让人逮着。主意打定,就让世德带着她一块去看看店面。

二人到了小西门,把米行从里到外看了一通,小柳红满心喜欢,便要世德出面去和掌柜的谈谈。

买卖谈得还算顺利,那二世祖急着用钱,几个回合下来,便应许了世德的条件,当下找来一个有学问的邻居,帮着起草卖房契约,二人签字画押,当着证人的面儿,交割清楚,米行就归到世德名下。

世德留用了米行的伙计,又退了竹石街的房子,全家搬进米行后院的屋子住下。世德闲着无事,汲取了米行原先掌柜的不务正业的教训,每天起早贪黑,坐在柜台后的帐房里品茶,一边不动声色地监视着伙计们进货出货地忙碌着。到了月底盘点,米行盈利了。照这种盈利推算下去,米行一年将有一万块的进帐,虽说进项不多,可这钱来得踏实,放在家里,心里安生,不必再整日惶惶不安的。夫妻二人颇觉得意,乐得半宿没睡着觉,毕竟这是本本分分、干干净净赚来的钱。

二人得意之际,忽略了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这一万块钱的盈佘,并不能满足二人日常的开销。小柳红已是挥金如土惯了,一日不花钱,就能憋出病来,世德也不是个节俭的主儿,兜里有十块,从不肯花五块,只是和小柳红结婚后,平日家里的钱是小柳红把持的,碍于脸面,不好意思经常向小柳红要钱,才忍着性子,把枉花钱的毛病改了一些,现在米行由他掌管,平日钱出钱进,都经他手,手头宽绰了,枉花钱本性又恢复了原样,一当钱到手里,是必须花得净光,心里才踏实。

麻烦是从半年以后出现的。先是米行的盈余明显减少,原因也简单:世德原本是在外面跑惯了的,冷丁要他成天守着米行,监视着伙计们做生意,短时间里,因为新奇,还能憋得住,时间长了,他就忍不住了,身上的野性暴露出来,有事没事,开始扔下米行,往街上跑了。伙计们看出新东家,比早先的二世祖东家也好不到哪儿去,便开始暗中做起手脚。

得知米行开始亏损,世德气不打一处来,他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帮家伙趁他不在时,背地里使了手脚。为了杀鸡儆猴,一连多天,世德行踪不定地在米行里出出进进,巴望着能逮住一个贪污的伙计,而后狠狠地收拾他一顿,以泄心头之忿。可是精明的伙计们,后脑勺长了眼睛,总能在世德出现时,及时地发现他,使他在进店时,总能看见一群守职敬业的伙计。世德很快明白了,这阵子,自己的动静太大,搅起了风声,伙计们有所提防,才使得他每每扑空。他打算改变一下监督方式,将明察,改成暗防,每日躲在米行柜后的板壁后面,从板缝间监视伙计的一举一动。这一招果然生效,一天,小伙计三麻子,在给一位客户称完十斤大米后,顺手把收来的钱,揣进了自己的兜里,没有一点往柜上交的意思。世德及时地从板壁后蹿出,一把拧住三麻子的耳朵,将三麻子提到帐房里,随后大声喊过一群伙计,让伙计们亲眼看见,三麻子从兜里把刚刚贪下的钱掏出来,随后一顿拳脚,连打带骂,指桑骂槐地把伙计们修理了一通,把三麻子赶了出去。

以后的几天,伙计们收敛了不少,世德也暗自得意,相信自己的威力,发挥了作用,镇住了滑头伙计。谁料没过几天,世德就又现了原形,将米行扔给了伙计们,自己跑到街上玩耍去了。直到下个月底,盘点库存,又是亏损,他这才相信,自己的威力,对付这些滑头伙计,还真是不太管用。

事情还不算完,小柳红每日里看戏、看电影、游玩、购买首饰、买时装、吃大餐,往往都是老大一笔开销。临近年底,当米行资金周转不灵了,世德才发现,眼下这米行,最好的出路,就是将它盘兑出去。

得知米行亏损,世德有了盘兑米行的意思,小柳红心里很是郁闷。她清楚米行亏损,全怪世德平日不能守住摊儿,疏于照料,让奸滑的伙计揩了油。她原本打算说些“有事无事常在行”之类的生意经,来训诫世德,又一念自己整日的,也是在外面玩耍,便收住了口,懒怏怏地告诉世德,“实在干不下去,就盘出去算了。”

世德得话,急忙写出街招,张帖出去。说是业主要举家南迁,有意将米行折价盘出。街招帖出数日,少有人前来问津,偶尔有人感兴趣,却又把价格刹得太低。世德这时才明白,要把这家米行兑出一个合适的价钱,远比当初把它盘下时麻烦得多。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一天上午,米行里来了位年轻人,进门便问,“你们掌柜的在吗?”

伙计们见他是找掌柜的,也不多嘴,径直领他进了帐房。那会儿,世德正坐在帐房里喝茶,见伙计领人进来找他,便放下茶杯,起身给那人让座。来找他的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将出头,两颊塌陷,牙床前凸,长着一双猿眼,一望便知,不是个善良之辈。虽说身穿西装,但打眼看去,便感觉这衣服不是他的,太不合身,仿佛一根杆子挑起的一件衣服。

“先生贵姓,找我何事啊?”坐下后,世德问道。

“免贵姓房,看见贵行外面贴着街招,挺感兴趣,便进来找老板商议一下。”年轻人说。

凭经验,世德估摸这年轻人不像能盘兑米行,或许是拆白党之类的人,想在这件事上打什么主意,心中便放了小心,不冷不热地说道,“小号出兑的条件,街招上已有说明,先生要是有兴趣,就照街招上说的去做就是了。”

姓房的年轻人听过,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看街招上开价太低,所以才要找掌柜的说说。这么一大间米行,地角又这么开门儿,掌柜的只开价五万,着实可惜了。”

世德听这话不太对味儿,以为年轻人是在抱怨他开价太高,故意说出这种反话来嘲讽他,目的是要把价钱刹下。便反唇问道,“那照房先生的意思,我这间米行,该兑出多少钱,才算合适?”

“要我说,这间粮行,至少也该卖出个十万八万的,才不辜负这么好的门面。”年轻人说。

世德听了,越发觉得这年轻人说的不是好话,却又摸不透这人的底细,便打算送客,站起身来,客气说道,“房先生,我还有事,得马上出去一下,我们改日再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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