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再逢庆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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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殿内，金碧辉煌，歌舞升平，金光闪耀，烛火明媚，酒肉之香四处飘散弥漫，斟酒之声淅淅沥沥。

殿内舞姬水袖轻扬，柳腰轻柔不盈一握，明媚的笑脸，风情万种的媚眼，以及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风情，轻易令人沦陷其中。

音乐响起，琴瑟和鸣，宫商角徵羽，仙乐流淌倾泻，奏一曲碧落饮黄泉，舞一支天下与人间。

碧落饮黄泉？突然发现竟是如此久远的曲子，箫声依旧清脆悦耳，却独独少了灵性，少了只有那个人才能吹出来的灵性。

没有灵性的曲音就像一个行尸走肉，虽然外形与常人无异，却独独少了内在的灵魂。

唇边微微叹息，饮下一杯酒，将一切饮入腹中。

“殿下有心事？”坐在身边的男子，声音细细地传来。

我侧头，看着他不染纤尘的男子，轻声而笑，“璨觉得这支曲子如何？”

他嘴角轻扬，“形同意不同，乐师只奏出曲子的曲调，却没奏出它的灵魂。”

我笑，“什么样的曲调才算是有灵魂？”

他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执起一杯酒，烛火跳跃下，他的手指竟泛着莹润的光芒，竟比大殿的金光还要闪耀，嘴角轻扬，手指微抬，优雅饮尽杯中酒，放下酒杯，粉唇之上残留着透明的酒渍，灯光闪烁，竟是如此明媚里照人，引人无数遐想。

“碧落饮黄泉，听似华美悦耳如宫中生活奢侈糜烂，实则恰好相反，他华美的曲调之中透着淡淡的忧愁，这种忧愁极淡，没有真正了解这首曲子的人是奏不出这种感觉的。”他手指握上酒壶，轻轻斟满酒，动作缓慢优雅，如贵族一般，教养极好，想必谁都会想不到眼前这个优雅的男子是土匪头头吧。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他轻轻侧头，凤眼轻睨着我，嘴角轻扬，“殿下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扬起一抹笑容，“想不到山大王竟然懂音律？真是天下奇闻。”

他粲然一笑，“殿下怎知我不是大家出身？难不成在殿下眼中，璨是土匪世家出身吗？”

嗯？这倒让我噎住了。是啊，他容貌出色，武功不差，举止优雅，抬手投足之间竟隐隐透着贵族之气，这绝对不是出身山匪所拥有的。

我不是个喜欢探查别人家底的人，可是我却对他的身份生出了好奇之心。

我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执起酒杯，仰首饮下，在侧头看他，他执着酒杯放在唇边，似饮似不饮，嘴角轻扬，似笑非笑。

我笑，“璨如此天资绝色又怎会是天生寨匪，想必有不可告知的来历吧？”

玉指轻捏酒杯，手腕轻转，那莹润的光芒瞬间透亮，眼波流转，唇角掀起笑意，“该知道的时候，殿下自然会知道，何必急于一时呢？”

我扑哧一笑，伸手向他举杯，他笑，亦是向我举杯，然后相视一笑，抬手饮下。

“殿下，可否容在下敬您一杯薄酒？”一道声音突兀想起，夹杂着男子淡淡地嗓音。

我执杯停下，抬眼看着站在我面前的男子，他穿着一身华贵的绣竹青袍，一手执杯一手执壶，微笑之中带着些许儒雅。

此人有点眼熟，声音有点耳熟，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

我笑，执杯之手向他示意，“当然可以。”

他微笑点头，我亦是微笑，仰首饮下。

他左手抬起往右手中的酒杯上斟满酒，然后推向我，轻声道，“这杯酒敬殿下凯旋而归，使得凤都安定，百姓安居。”

我侧头，有些不明所以，在酒杯中斟满酒轻轻晃了晃，看向他，“公子一片赤诚，本宫哪有不饮之理？”说完再次仰首饮下。

他嘴角轻轻扬起，抬手饮尽杯中酒，再次倾壶斟满酒，然后举杯示意我，继续说道，“再次敬殿下一杯，祝贺殿下喜事将进，愿殿下将来与世子婚姻美满幸福安康。”

我笑，斟满酒，“这杯自然要喝，多谢公子美好祝愿。”然后仰首饮下。

他再次倾壶斟满酒杯，看向我，我挑眉笑意盈盈地看向他，他淡笑着将杯中之酒饮尽，然后轻声问道，“殿下可还记得我？”

我微微一愣，侧头冥想，看着他沉吟片刻，耳边一声轻笑，我侧头看着正在饮酒的男子，他将酒杯放下，看向我，眉眼之中尽是笑意，“殿下该不会曾经酒后乱性，始乱终弃吧。”

闻言，我微微一愣，看向对面脸色微红的男子，我有些莫名其妙，嘴角微抽，狠狠地瞪了坐在邻座的男子，轻哧道，“说什么鬼话，我在军营之中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时候，也没对你上下其手吧？”

扑哧。男子笑得灿烂，瞬间有种清风拂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