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真相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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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热茶，轻轻啜了一口，清幽的茶香由嘴里洋溢出来，确有几分功夫在。

眯眸，状似享受的神态，傲宸夜嗅着茶香摇头晃脑一番。

“恩，很不错的手艺，想不到阳曦对于茶道有研究……只是……”

傲宸夜故意拖长尾音，似是有些什么要说，却又没有立即明白表示，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瞅着她。

只是什么？

阳曦的心猛然一跳，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目光，她刚刚才酝酿起来要抓住他的心的斗志，被他这般幽深的注视看得瞬间消弭殆尽。

藏于衣袖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内心里却同时无法遏制地涌上了一股隐隐的怒意……昨晚遗留下来的怨愤。

昨晚在订婚宴上没有准新郎官的羞辱还没有消褪，今天他不是来哄她，到底还要继续伤她多深？

为了他，她所做的一切一切……究竟值得不值得？

从没有一刻，她的心感到这么寒凉，感到如此……疲惫。

所有的力气在瞬间被抽走了一般，她幽幽地瞅着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轻声问：“夜哥哥，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可以直接说的，我……会改。”

最终，多年来的迷恋，还是让她选择了委曲求全。

静静地看着她表情的转变，从最开始的兴奋期待，到如今的消沉，那布满着淡淡忧郁的面靥，犹如一根刺梗在他的胸口。

傲宸夜暗暗深呼吸，强硬地压抑下心头涌起来的不舍。

在情况未明的前提下，他一定要保持理智，不能再受蚀心草的控制。

之后，他眸光淡淡地看着她：“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你做的很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阳曦便又充满期待地插话进来：“真的吗？！”

刚刚沉下去的心仿佛瞬间又活了过来。

她热忱地伸手从他的手中接回茶杯，服侍周到地放回桌面上，然后坐在他的对面。

“如果夜哥哥喜欢，以后每天我都给你煮茶好不好？”

以后每天吗？

傲宸夜的瞳眸暗暗敛了敛，对于这个说辞有些……难以欣然接受。

为了不让她发觉自己是来试探她，于是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这种活儿让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可是人家想亲自给你泡茶嘛！想象以后，你在看奏折，我在一旁帮你磨墨，你累了的时候我给你泡上一壶热热的茶，那样的日子多么恩爱啊，夜哥哥不喜欢人家伺候你吗？”

阳曦公主有些急切地打断他的话，对他付出的深情让她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认可，得到他的回应。

傲宸夜却只是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戏谑地道：“阳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今天早上也很早起来了呢。”

他随意的调侃的语调，降低了阳曦公主的戒心。

她撅起嘴唇，强忍着不去提起昨晚的伤心事让她彻夜难眠，佯装轻松地道——“那当然，夜哥哥别看人家平时爱偷懒，但是人家对于夜哥哥的事情是很重视的，一点都不会偷懒，为了让你喝上人家泡的茶，人家很早就起来练习了，原本想要亲自端过去御书房给你的，谁聊你亲自过来了，让人家很高兴呢！”

傲宸夜的黑眸流转过精明的亮光。

“哦？原来我对你来说竟是这么重要啊？”他装作笑侃。

“夜哥哥明知故问！”阳曦撅起嘴，瞥他一眼。

“是吗？”这一次傲宸夜应得明显有些敷衍。

阳曦何等敏感，当然也看出来了，也许应该说她知道他是故意表现出来让她知道的。

既然如此，她只能迎合着他：“夜哥哥，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

她知道自己刚才打断了他的话，她是故意的，因为……她没有勇气去听，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他还没说出口，她的心里就是莫名地感到不安，所以……不想听。

但是此刻，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拖延了。

看出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傲宸夜也不再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