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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宗顺霍地翻身坐起,疾声喝问,“外面什么声音?”
“将军,不好了!”宗顺话音方落,侯程的身影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大帐,急声道,“南塘大军军已经攻破辕门,大营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什么!?”宗顺咬牙切齿道,“曹初这个混蛋,居然连大营都守不住,来呀,把这个窝囊废给本将军带上来~~”
侯程苦道:“将军,曹初将军已经战死了。”
“嗯?”宗顺凝声道,“死了吗?便宜了这厮。”
正说间,大帐外的喊杀声已经近了许多,一名身上带伤的步军小校冲进了大帐,气喘吁吁地说道:“宗将~~军,弟兄们眼看就要撑不住了,撤,快撤吧。”
“本将军誓死不退!“宗顺厉声道,“拿戟来~~”
“将军,快撤吧!”
侯炒和帐中的亲兵轰然跪倒。
宗顺听声辩位,将跪在面前的侯成一脚踢翻,厉声道:“滚开,拿戟来~~”
侯成抢前一步抱住宗顺大腿,哀求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撤吧!”
“啊!”
总算过婚宗顺大吼一声,狠狠一拳挥出,竟将面前的桌案一拳捶成两截,出轰然一声巨响,置于桌案上的物品哗啦啦散落一地,侯成察颜观色已知吕布心生退意,便悄悄地爬起身来,手一挥。厉声道:“快,准备渡船,护将军过河。”
侯成当先抢出大帐,只见整个大营已经像煮开的开水般一片翻腾,不时有火箭漫空攒落,引燃营中的易燃之物,到处都是通红地火光,灼得人须皆枯,宗顺头上缠着纱布找不准方向,一不小心便撞上了一处燃烧的火头。身上的战袍顷刻间便烧了起来。
侯成赶紧抢上前来,用衣袍将宗顺身上的火苗给扑灭。然后拉着综作品能够顺宗顺说道:“将军小心,请这边走。”
宗顺慌乱中拉住侯成。任由侯成牵着前行。
“不要走了宗顺!”
“不要走了宗顺!”
“不要走了宗顺!”
侯成率领数十亲兵护着宗顺堪堪赶到渡口,忽听身后不远处响起绵绵不息的呐喊声,直似山崩地裂,熊熊燃烧的火光中,但见刀光霍霍,人影幢幢,到处都是敌军的身影。最近的一伙南唐大军距离渡口已然只有三十步之遥。
“你们,还有你们。”侯成以手中铁枪往一扫守在渡口边的并州将士,疾声命令道,“守住渡口,任何人胆敢靠近渡口,杀无赦!”
“遵命。”
驻守在渡口的几十名士兵虎吼一声。挎刀守住渡口。侯成这才与数十名亲兵扶着吕布登上其中一艘渡船,正欲下令渡河时,忽有眼尖地亲兵手指前方宽阔的河水水面凄厉地尖叫起来:“将军快看。河上有木筏。”
“嗯!?”
侯成倒吸一口冷气,霍然回,只见前方宽阔地水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几只木筏,借着背后大营燃起的冲天火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当先一只木筏上傲然肃立着一条铁塔似地大汉,大汉**的虬肌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出古铜色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大汉身后的几只木筏上,肃立着数十条同样上身**的精壮汉子,皆手持锃亮锋利的腰刀,杀气腾腾、拦住了去路。
“想走吗?门都没有!”当先木筏上地赤膊大汉大喝道,“奉军师之命,典虎在此等候多时了,哈哈~~”
“哈哈哈~~”
大汉身后,数十条赤膊的精壮汉子跟着仰天大笑起来。
宗顺双眼被纱布缠住,什么也看不见,只得问侯成道:“侯成,生了什么事?”
侯成倒吸了一口冷气,向宗顺道:“将军,河面上有人拦住去路,敌军人多,我军兵少,恐难以抵挡,不如暂且回到河西大营?”
“将军不可。”一名亲兵急劝道,“大营已被敌军攻破,折回去只能自投死路,何不冒死前冲,或许还能冲破敌军木筏的阻拦、侥幸冲破包围!小人不才、愿为前驱,替将军杀出一条血路。”
见一名小卒都如此骁勇,侯成心中汗颜,把手中的铁枪往前一引,厉声道:“弟兄们,杀!”
……
金沙城 ,四门瓮城。
因为连续十数日高强度劳动而筋疲力尽的奴隶们被分成四批分别驱赶进了四门瓮城内,当沉重的城门轰然合上时,瓮城四周地城墙上忽然出现了黑压压的守军,每一名守军将士的手中都拿着一柄长弓,一支支锋利地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
到了这时候,再愚蠢的奴隶都已经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了。
“你们这些奸贼,说话不算数。”一名匈奴奴隶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们答应过的我们的,只要我们投降,就不杀我们,只要我们做够了三年苦役,就还我们自由,为什么要撒谎谎,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为什么要撒谎?”
“为什么要杀我们?”
无助而又绝望的奴隶们愤怒地咆哮起来,靠近城门的奴隶更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疯狂地撞击着厚实的城门,试图将紧闭的城门给撞开,不过这一切只能是徒劳。
严丑按剑肃立城楼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瓮城里的奴隶,奴隶们哭喊着、咆哮着,跳骂着,拍打着。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目睹奴隶们临死前的众生相,严丑脸上的表情不喜亦不悲,有地只是从容与冷漠。
只有见惯了血雨腥风、和经历了无数惨烈血战的老兵,才会从骨子里流露出这份从容和冷漠。
“弓箭手~~备。”
高顺锵然抽出佩剑,冰冷地高举过顶,目光一片清冷,肃立在城楼上的陷阵营将士将手中的长弓呼喇喇地举了起来,倏忽之间,一张张长弓已经被挽满,一支支冰冷的箭簇已经瞄准了瓮城里那些手无寸铁的奴隶们。
见惯了生死的老兵们目光冷冽、表情古井不波。而一些从未上过战场的亲兵则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再不敢看一眼瓮城下那一片人间炼狱般的惨象。
“放箭!”
严丑一声清喝。高举的佩剑冷冷地斩落下来,弓弦响处。箭如雨下,绵绵不息地罩向拥挤在瓮城里地奴隶,惨叫、哀嚎声霎时交织成一片,毫无抵抗能力的奴隶们一片片地倒了下来,倒在了血泊之中。
“笃笃笃~~”
沉闷地破败声中,渡船前行的势头猛地一顿,与疾对进地数只木筏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借着相对而进的强大惯性,木伐前端削尖的木桩轻易地刺穿了渡船的船体,顷刻间便将渡船和木筏连在了一起。“给老子下去吧!”
随着严丑的大吼一声,手中的长木竿抡圆了横扫而过,将立于船头的十几民湖州军的州士兵扫落到了河水里,再以木竿撑住木筏顺势一跃。铁塔似的身躯已经像头大鸟般掠空而起,一跃登上了渡船地船头。
“咚!”
典虎双脚落在船头,出一声闷响。沉重的身躯直压得渡船一阵摇晃,又有两名立于舷侧的湖州士兵立足不移,惨叫着摔落在河水里,湖州州士兵虽然骁勇善战,却大多不习水性,落水之后扑腾了两下便惨遭灭顶之灾。
“杀!”
侯成厉吼一声,挺枪直扑典虎,典虎哈哈一笑,以长木竿一撑甲板,铁塔似的身躯再次跃起,再落下来时恰好落在渡船最宽处的侧舷上,霎时,典虎这两百多斤肉带着惯性重重地砸在渡船的船舷上,顷刻间就造成了一阵剧烈地摇晃。
侯成立足不稳,脚下一飘已经狼狈地摔倒在甲板上,双手扑腾两下,手中的铁枪早已经哧溜一声远远地飞了出去、扎进了河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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