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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福建就在宁忌与小贱狗已然踏上一段新的旅程之时作为他出发之所的西南大地也正处于一片生机勃勃的春日之中。
这一春日的所指并不仅仅局限于那每年皆至的四季变化而是随着去岁百村试点的初步成功土地改革的车轮正朝着成都平原上更为广阔的地方奔驰而去这一令人陌生而又震惊的事物正随着时间的推进一刻不停地在这片平原的四野八方呼啸而过。
在一处一处的村庄当中土地改革被按部就班地推到了预定的位置有人迷惘、疑惑有人不信、进而反抗旁观者们先是冷然而后震惊继则在难以置信当中感到失落也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写下诗篇迎接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这样的新时代并非一个简单的观念、一个令人振聋发聩的梗概在成都的阳春三月里这个春天的舆论场上无数的观念正在被“新文化人”们整理得更为具体抛洒出来而激烈的对抗比过去的哪一刻都更为汹涌澎湃。
人们这才发现在过去十余年间宁毅所带领的华夏军核心成员们不断“纸上谈兵”式的文化推演所带出的那些成果无论是平等还是四民还是这样那样稀奇古怪的人文假设在“土地改革”正式落地的这一刻都已经被磨亮了刀锋填充了子弹人们结合这一巨大变化的现实已经能够开始推导出种种伟大的未来前景而一个个稚嫩的“新文化人”们就在心潮澎湃之中不断地开始丰富具体的理论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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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单调的概念所谓伟大的展望在成体系的儒家理论以及上千年的实践样本前事实上都是无力的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些单调理论不可实现的各种理由到底是什么因此在过去数年的大讨论当中实际上还有各种的华夏军理论研究者被外来的渊博儒者渐渐折服。但这一刻准备了十余年、涉及不同方向的理论框架开始结合实践的步伐体系开始对抗体系空想的理论与展望开始被现实所塑形。
于是陌生的巨人从陈旧的大地上开始舒展它的身躯泥土与山峦被推开隐约的雷鸣漫过原野。
在各路儒生与观察者的眼中于数年的时间内与人为善的弑君者宁毅终于开始展现他狂妄的想象与压倒整个时代的强大力量。
如果说十余年前他在金殿之上不顾一切的弑君到后来灭儒的狂言乃至于在成都平原击溃女真西路军的壮举都还是处于人们能够理解范围内的想象那么这一次“土地改革”的落地就真的是超乎所有儒家高层想象边界的疯狂行为——历史上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但几乎无一例外会变成有破坏而无创造的狂欢有理智的人绝不会轻易为之而无论以怎样的方式去做它都会在短期内走向崩溃的结局。
但这一次并没有。
华夏军以空前的组织度将这样的革新推进到名单上的每一个村庄它抛弃了地方乡贤的配合犹如剃刀般的重塑路途之上每一处村庄的样貌不仅仅推开旧的抵抗甚至在这种变革的推进途中就开始吸纳新人进行四民思想的培训与教育而这样的实践则在一处处的舆论中心开始给过去十余年的“幻想”注入真正的生命。
小规模的对抗与厮杀正频繁地爆发在成都无数的人开始向华夏军的代表大会甚至宁毅本人进言甚至一帮老儒在政府广场上“叩阙”痛陈接下来的各种利害——他们已经顾不得先前与华夏军的“不共戴天”。
但宁毅岿然不动而由他的意志与力量展现出的身影这一刻正笼罩在整个西南的天幕之下将力量的桩子刺入地底。
新的理论框架并不会就此摧毁旧的框架甚至于在实践刚刚开始的眼下它都不能说是占了上风;而依靠军队的暴力按部就班地推进土改吸纳新人也不可能在数年的时间内真正摧毁乡贤文化的庞大根系。但至少在这一刻四民的想法与结构已经被注入灵魂骨架之上有了血肉与皮肤的包裹它的心脏开始跳动血液有了循环而在它的脚下具备生命力的真正的根已经开始扎入地底与庞大的乡贤力量真正的开始争夺养分。
巨大的变革会影响到社会上每一处存在的形态在成都老儒与新儒的对抗都还仅仅是文化层面的衍生波澜。在一处处外来工人的聚居点上失去了家乡又签了卖身契的人们开始询问于西南定居又或是加入华夏军打出去以获得土地的可能这种期待与踊跃已经掀起一股热潮。而与之对应的围绕在成都这边开厂或是投资的各路士绅一方面开始担忧局面的变化另一方面也已经在这样的变化中积极地寻找各种的机会。
就好比如今身居商业部高位的“林处”林丘最近这段时日也就经历着一波波腐蚀狂澜的冲击。
林静梅等人近来便在李师师的指导下尝试做出配合土地改革吸纳外来工人为中坚力量的提案;而在春节成亲的两天热闹之后她的丈夫彭越云则早已被宁毅发配到了不知哪里去执行任务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了。
摩诃池附近的行邸当中宁毅忙得甚至没有了时间写文章在报纸上骂人。
外界被侵害了利益而喊冤的地主们、因恐惧而叩阙的老儒们如今看不到他他也没空搭理这形形色色的属于个体的声音无数的数据每一天都在往中央汇集宁毅大部分时间面无表情做出稳坐钓鱼台的形象但走神的次数变得多了有时候还会发脾气。
虽然不与外界的老儒们做私人的接触不听喊冤但每天当中宁毅还是会看报纸有一段时间他尤其喜欢看各种“新文化人”们对改革的展望看见十余年来讨论的各种论点被不断丰富、抛出渐渐地这类报纸就会被堆在最上头他看了几天之后勃然大怒换掉了秘书处的负责人之后又将各路唱衰土改的报纸文章拿出来翻了几天。
土地改革的进度已经由他直接掌握的一百个村庄往更大的地方扩展。近一万名作为中坚力量的基础成员一千个工作组接下来要在两年的时间内完成西南数万村落的革新军事支援上并没有太多出问题的可能但这一千个工作组已经开始逐渐脱离他的视线虽然矫枉难免过正必然会出现各种偏差和问题但每一个工作组出现的问题都有可能成为未来坏死的病根。
积累了十余年才从文化上勉强搭建起框架从基层上建立起现实层面的循环落地固然可喜但接下来的数年时间一旦在现实层面出现大的问题整个改革的框架仍旧可能化作海滩上的沙堡。虽然说起来思想的种子已经落下但在它从现实层面成熟之前每一次的周折辗转仍旧会以百万人千万人甚至一个时代的泯灭为代价。
这一刻他的内心其实也会感到恐惧与忐忑当然表面上这样的情绪已经不适合表现给任何人看了。
偶尔也会有外界的讯息传来晋地的西征;戴梦微、邹旭的各种小动作;公平党的推进变化;东南小朝廷的颠簸又或者是金人的动作往日里他会将这些视作娱乐但最近也只是大致过上一眼便抛给下头的部门让他们按部就班循序做事。
只偶尔思考出神时关于“何苦来哉”的感慨又多了不少。
在这个三月的成都平原除了土地改革的步伐逐步扩张或晴或雨间更为现实的春耕也正在进行。平静的大地远离了战乱的人们生活也大致安定而在更为西南的文普县被发配在这里半年多的汤敏杰经历了他人生当中最为平静充实的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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