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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名珩目光闪烁,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她这种反应已经称之为病?

当初那个孩子过逝时,宋凝久也曾有过一段时间排斥自己,可是后来好了,所以他并没有想的那么严重。

“靳少,如果方便,我还是建议你能将太太带来与我谈谈。”医生建议。

靳名珩摇头,首先他自己都不能接受,又如何说服宋凝久?

四点时分,靳名珩离开包厢,面色凝重。

当时,甘甜正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他时十分高兴。本来扬手想喊,却见他神色凝重,并没有发现自己。而且随即,那间包厢里又尾随出来另一个男人,她不由面露疑惑。

靳名珩驱车回家,甘甜却开车跟着那个男人背道而驰,直到亲眼看到他进了某间心理咨询中心。

准五点半,靳名珩从外面回来。

宋凝久正在教夏初学走路,尽管小丫头才勉强站起,连一秒钟都支撑不了。可是大概天下的父母都是那样的吧,有些迫切地盼着她快点成长。

“靳少。”王妈过来接过他的外套。

靳名珩微微颔首,走进客厅时,便见宋凝久正将目光投过来。

四目在半空中相接,她仿佛略显狼狈地移开。靳名珩掀了掀唇,最终也没有开口,便直接上了楼。

王妈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明知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靳名珩冲了个澡,换了衣服下来,一家人到餐厅用晚餐,整个过程也是安静的。

“不用收了,明天再管。今天小小姐跟你们睡,带下去好好照顾。”靳名珩说。

“是。”这架势明显夫妻两人有私密的事要谈,王妈应着,不敢多说话。将夏初抱走,带着两个保姆离开主楼。

宋凝久看着他,他也看着宋凝久,半晌,他才起身,牵起她的手往客厅里走。有时候她是真希望他对自己好好发一通脾气的,也好过他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让她总是不安。

靳名珩一直牵着她的手来到沙发边坐下,靳名珩的腿屈下去,蹲在她的腿边。宋凝久想起来,却被他按下去。他仰头,去攫她的唇瓣。

宋凝久很乖顺,她任他吻着,任他的唇一点点在自己的唇上辗转厮磨,然后撬开贝齿,扫过檀口里的肌理,吸取甘甜,然后捉着她的舌交缠,再交缠。

宋凝久一直都喜欢他的吻,如同他喜欢她的专注,因为这里都是满满的爱。可是当他的手再次探进衣摆里时,她的身子又僵了一下。

他明明看到她的眉机不可察地皱起,却仍强忍着没有作声,他便变本加厉的抚弄,直到那滑腻的肌肤上再次起了一层细小的沙粒。这次他都没有去碰她的下身,她便忍不住想推开他。

他没有放,她便趴在沙发边上呕了一声。

“名珩——”她神情里带着乞求。

他却仍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说:“小久儿,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让我看到?”明明她这副模样落在靳名珩眼里,让他痛的心如刀绞。他眼却深如海般,说这句时甚至露出一丝残忍。

宋凝久的头发粘在唇边,他伸手撩开,并拿了纸巾帮她擦拭。然后他的身子又靠过来,明明她那样难受,他却开始脱她的衣服。

“名珩,不要,你放过我,放过我。”她在害怕,看着他眼里满是恐惧。仿佛他不是她的爱人,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个禽兽,要掠夺她一般。

“小久儿,我们相爱,你难道不能接受我?”他问,手还在继续。

宋凝久一把按住他的手,眼睛满是泪水地摇头,她说:“求你。”

明明她那样爱他,她喜欢他的碰触,可是最近却越来越恐惧,越来越不能忍受。她越是强迫自己去接受,那种恶心的感觉就越强烈。

“为什么?我是你的丈夫,你究竟有什么不能对我说?”靳名珩质问,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问:“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他在引导她,又像是在逼迫,因为他的眼神那样咄咄逼人,让人不敢直视。宋凝久却猛然推开他,可惜他仿佛早有预感似的,还是将她紧紧紧锢。

“不要逼我,不要。”宋凝久终于崩溃,眼里在的泪水流得更凶。

靳名珩抱紧她,紧紧的抱着,当她是个无助的孩子,说:“小久儿,你有我的,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宋凝久闻言抱着他,紧紧地回抱,仿佛自己很冷很冷,需要在他身上取暖。她说:“名珩,我害怕。”仿佛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所以身子真的在打颤。

“不要害怕,你有我的,有我。”靳名珩一直这样安抚。

她的手紧紧抓着他手臂上的衣料,她说:“名珩,我爱你,真的爱你。我知道你需要,可是真的害怕,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每次那些声音都会在我耳边响着。”

“什么声音?”他问。

她看着他,那样无辜地看着,然后掀唇,刚刚想说,却又是呕地一声吐出来。

“小久儿——”靳名珩紧张地拍着她的背。

这种呕吐明显是从他们重逢开始的,他仿佛已经意识到的。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到底她经历了什么,才能让她变成这种样子。

因为未知,更加心如刀绞。那医生说,他必须找出病因,让她释放一次,这样会比较好。所以他才逼她,他更加想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不说,她只是崩溃地哭泣,然后有时会断断续续说一些说。那些词汇他只是零零碎碎地总结,比如地下室,那么多的女人、男人,叫声什么的。

虽然不完整,但是他总算有了方向。

那一晚,宋凝久吐得很厉害,之后更如病了一场般,连续在床上躺了几天,都没有精神。

靳名珩一直陪着她,然后给那个心理医生打电话。

医生还是劝他带宋凝久过来谈谈,可是靳名珩怕消息泄露出去,别人会拿有色眼光来看宋凝久。尤其靳家备受关注,如果被媒体捕捉,恐怕舆论的压力也会将她逼疯。

面对靳名珩的固执,那医生也颇为无奈。不过他们的处境,医生也表示理解。于是建议:“首先,你要让她心理放松,一起去渡假什么的,或许有可能缓解压力。然后你要让她对性有美好的想像,带她走出她下意识里认为肮脏的意识。”

“容我再次提醒你,如果她的情况不能好转,您最好还是带她过来做定期治疗,她的精神压力越大,排斥的现象会越来越严重。”

医生的话,让靳名珩心头像压了块石头,怎么也透不过气。

——分隔线——

这天,宋凝久勉强从床上起来,趁着夏初陪宋凝久在客厅玩,他便接了个电话。云翊打来的,说是卓越被捕前在燕京的居所找到了,口吻有些凝重和叹息。

靳名珩应着去了书房,然后收到他给自己的传真。

地址是红灯区,上面小区的照片,地下室照片,走廊上到处都是衣着暴露的男人和女人。最后两张是一间房,很小也很凌乱,据说是卓越与宋凝久住了一个月的地方。

其实,他已猜到了些许,可是看到这些资料时,靳名珩还是觉得心很疼很疼。

在他的眼里,宋凝久那么纯洁善良,居然会在这样的地方待了一个月,怪不得会觉得肮脏,就连他都觉得不能忍受。抓着资料的手收紧再收紧,紧到手都止不住颤抖,指尖穿透纸张。

卓越!

他咬牙,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半晌,心头的燃烧的火焰都没有平熄,他沉沉的目光里带着恨意,拔了个号码。

“靳少?”那头仿佛有些意外。

“刘局,关于我父亲被人暗害,太太被绑架的事,进展如何?”如果单听声音,不看他现在的样子,绝对没有怀疑他的冷静。

那头的人闻言,回答有些迟疑:“靳少,卓越还在养伤期间,离开医院的话伤口可能会受感染,如果强行转回昕丰市受审,可能半路就会挂掉。您知道他身上涉及几个大案……”

“哦?我怎么听说他的伤已经好了呢?虽然咱们国家的法律讲究人道,但是刘局这样拖,难免让人民怀疑咱们国家的治安能力和法律的公正性啊。”他这话语调像是玩笑,可是任谁也听出那话里的认真及威胁的程度。

想想也是,卓越跟他可是有仇的。他能容忍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其实昕丰警方也不是不着急,毕竟也急着给靳家一个交待。可是卓越在昕丰这么多年,涉及的案子大大小小几十起,这事总是有些棘手。

“靳少哪的话,我们一定尽力办。”那头虚虚地应着,脑门已经出了一头冷汗。

靳名珩挂了电话,转身时看到宋凝久握着门把站在门口,像是在那儿有一会儿了。

“怎么了?”他问。手里拿着那些资料,所以并没有动,若隔往常,他早就过去拉她了。

“你的助理来了,说公司有急事需要你处理。”宋凝久回答。

靳名珩走到办公桌边,将手里的资料放进抽屉里。听到她的话皱了下眉,说:“告诉他,公司的事暂时别来烦我。”

宋凝久却没动,一直看着他。犹豫了下,问:“名珩,他说你三个月没管公司了。”

环球在昕丰市,乃至全国来说都是大企业。如今靳远还躺在医院里,靳名璞因为证据不足已经被释放,正在外面闹,难道他不怕公司里面出乱子吗?

靳名珩走过来,牵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说:“我的事,不要操心,只管养好你的身子。”心里却在想,这个助理是要转从宋凝久身上下手了吗?

宋凝久闻言笑了,回答:“我是怕你再这样,万一公司倒了,就养不起我和女儿了。”模样有点俏皮。

靳名珩点了点她的鼻尖,说:“放心,就算真的倒了,把靳家祖宅卖了,也够我们一家这辈子吃喝不愁。”

虽然是玩笑话,宋凝久却听得出来,他心里应该是有底的,便不再插嘴。

目光看了眼窗外,试探地说:“名珩,能不能放过卓越。”

靳名珩看着她,很明显,刚刚的谈话她听进去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还会替卓越求情。

宋凝久看着他,说:“靳家和卓家的恩怨已经积得太深,而卓越这些年在黑道,肯定犯下了很多罪,说不定还有很多仇家想要他的命。我们就让他走司法程序,什么都不要管好不好?”

他毕竟救过自己一命,就算没有这一命,她也觉得累了。她不想靳名珩手上再染血腥,她只想平淡的与他生活。至于卓越,就交给法律不好吗?

靳名珩却不能这样想,不过他不想让卓越给他们带来不愉快。所以没有回答,只俯身吻着宋凝久,手探进衣服里时。她虽然没有拒绝,却不意外地又感觉到她背脊僵硬。

拭问,他将自己的妻子害成这样,他如何能放过他?

他将手从宋凝久的衣服里抽出来,她好像暗暗地松了口气。他当没有察觉,抱住她说:“小久儿,记得前年春节我们去过巴黎,今年我们也出去旅行好不好?就我们一家人,带上夏初。”

医生说让她缓解压力,那么他不逼她,他们慢慢来,让她接受自己。

“好。”宋凝久点头,答应。

看得出来他不想掉卓越,那么她也不想去提,怕惹恼了他,更不想两人之间发生不愉快,虽然刚刚,真的是她的真实想法。

“想去哪?”他问。

宋凝久摇头。

“那我去查查资料,然后一起选?”他故意装得兴致颇浓。

其实去哪都无所谓,他要的只是出去散散心。

医生说了,旅行可以令她心情放松。现在是冬天,可去的地方应该不算多,可他们必须出去。

“嗯。”她答应。

卓越的话题,就这样被他转移了过去。

临近春节,昕丰市下了一场大雪,可是依旧挡不住人们过年的热情。繁华的街道上到底都贴了红色,白茫茫中,那红很是喜气,醒目。

他们的行程最后敲定了北方的冰城,去看冰雕,据说很美,很美……

——分隔线——

人们开始忙碌着过节的时候,燕京市也不例外,就连医院里都可以感觉的到。当然,除了依旧戒备森严监护病房,因为重犯一直关在这里。

卓越,这真是个极为不听话的病人,每次病情见好,他都有办法使自己的病情恶化,几次陷入生病危急,所以反反复复,始终没有离开过重症监护室。

这天,春节前夕,病房里迎来了一位探病的女客。

她穿着西瓜红的绒棉衣,脖子缠着白色的围巾,脚蹬着平底的土黄山地靴。虽然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可是仍然掩不住青春的气息。

卓越的目光落在那条白色围巾上半晌,手下意识地摸了下枕头。那里压着一条沾血的同色糸围巾,顿时心情复杂。

“你怎么会来?”卓越问。尽管心里繁复,可是声音极为平淡。

“你毕竟救了我一命,过年来看看你。”女人笑着,模样温婉。

“不是靳名珩让你过来,说服我配合警方的吧?”卓越毕竟是卓越,哪怕他动了心,也不会卸下防备。更何况她是靳名珩的妻子,就连睡梦中喊的都是他的名字,她不可能会帮着自己。

女人摇头,然后问:“喝水吗?”

卓越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分明别含深意,所以他点了头。

女人便接了杯水走过来,递过去的时候,他明显看到透明的水杯里,起了一连串可疑的汽泡。她仿佛是故意让他看到的,唇角的笑意未变,看上去那样暖意十足,却别含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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