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军事演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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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你！”

“对，是我。”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这副冷漠的神情，丽丝感觉到一切似乎回到自己成年典礼上的那个场景。

这个少年，经过近四年的磨练，早已不再是那个野兽般散发着无穷杀气的少年，也不再是那个名扬大陆锐气逼人的挑战狂。如今的他，虽然依旧冰冷，不过，气息却透露着自然的平静，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均是浑然自如、仿若天成。

人的一生，从单纯到复杂，从幼稚到纯熟，或多或少都要经历磨练。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会让他成熟至此？名扬大陆之前，他是如何练就这一生强悍的实力？佣兵城一战之后，这两年的生活他又是如何渡过的？以他如今的实力，为何没有再一次闯荡江湖、热血洒天下？

这一切，除了他自己，或许，便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丽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站在这，等待他的到来，她只知道心里充满了许多莫名的情绪，想要向这个少年倾诉。她想告诉他，自己多少个夜晚，都被那双杀意、冷血、残忍的眼睛惊醒；她也想告诉他，自己要用那滔天的火焰、用那神秘的魔法技能，战胜他，以赢回四年前所失去的自尊与傲气。

“你怎么在这？”

“等你！”

“哦？原因？”冰冷的神情，透露出一丝诧异。

“为了四年前成人典礼上的那一剑。”看着这副冰冷如霜的神情，丽丝咬咬牙，双眼战意昂然，似乎所有的情绪已经化成这股战意。气势陡然飙升，浓烈的火焰气息在空中蔓延，寒意刺骨的狂风竟然吹出一股股热流。

“你想杀我？”

凌天感受着这股战意，回想起四年前的自己，为了丽丝的那句“杂种”，没有丝毫犹豫，杀意冲天，拔剑斩杀。如今的丽丝，实力精进，想要报四年前那一剑之仇，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恩。”丽丝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一丝复杂情绪，继而透露出坚定，抿抿嘴，用力地点点头。

凌天看着丽丝，摇了摇头，叹息一口气，迈开步伐，经过丽丝身边，继续前进着。呼啸的狂风中，传来远处凌天冷漠却富有深意的话：“你拥有着强烈的战意，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杀意，即使你实力强过于我，也杀不死我。你的心，不静、不宁、不定。”

不静，又如何能宁；不宁，又如何能定；不定的心，又如何能产生如此坚定的战意。难道自己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是虚伪的表现吗？那自己需求的又是什么？眼睛已出现泪珠，热泪在狂风中飘扬，滴落着这迷茫的情绪、这触痛的心痕。

不远处，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这一切，看着这个伤心流泪的红色靓影，眼睛里充斥着关怀、深情、不甘，更有着**裸的嫉妒与一丝恨意。

天星学院的荷花池，仅剩下一弯池水，在狂风的肆虐下，荡起一层又一层波纹。黑云越聚越浓，也愈来愈低沉，让整大陆陷于这无穷的压抑中。

一朵、两朵、三朵……。漫天的雪花，在夜色中飘落，与呼啸的寒风互相映衬，构成整个冬季独特的风韵。

雪花落入池水中，随着波纹飘摇动荡片刻，便消失无踪；雪花飘落在地上、树上，因形而变、因势而变，堆砌起各种银样图纹；雪花飘落在人身上，增添无数风情；雪花飘落在寒意四溅的寒铁剑上，散发出更强的剑意。

一个人、一身白衣、一只如玉细手、一把剑，林立于一池寒水之上，沉浸于漫天雪花之中，融化于天地之间。

素手微动，剑意韵出，白色身影缓缓变幻，灵动的身姿婀娜多变。剑随手舞，手随身变，身随心动，心随意起，意随天地大道而幻化、而玄异。

身形很慢、剑势很缓、剑意很静，在深夜寂静的映衬下，显示出舞剑者祥和、宁静的内心，此刻的自然万物也处于温馨、幽谧中，甚至连狂风也静谧下来；身姿变幻缓缓加剧，剑意陡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随着剑势的不断幻化，气势直线飙升，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此刻的舞剑者，犹如傲笑苍穹的逆天者，又如俯视众生的战神，大气凛然、剑意昂然、战意悍然。坚定的信念、必胜的意念、笑傲英雄的气概、挑战天地的气魄，将气势、剑意臻至于巅峰，浩荡澎湃。

身形幻化到极致，便逐渐缓下来，剑势看似连绵不绝，不过，剑意却是时断时续、犹豫徘徊。犹如汤急的瀑布，遇到巨石阻隔般，回旋上涌，水花四溅。舞剑者的心湖，溅起的不是水花，而是那受挫折的失意、那破碎的信念、那失去方向的迷茫。

飘舞的雪花也似乎变得很迷茫，在狂风中刮卷下，不知道未来在何方，不知道尽头在何处。不过，有一点，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尽管狂风不止，但总有一刻，雪花均会降临于地面的某一处。

舞剑者似乎也意识到这天地间的定律，剑势再一次急剧起来，剑意显得更加灵动多变、韵味无穷、意境绵绵。只是气势达不到先前的巅峰，信念也不够坚定，迷茫依旧充斥于剑意中、蔓延在舞剑者的内心。

凌天看着这个白色身影，看着这不断幻化的唯美画卷，缓缓的闭上眼睛，用意识、用心灵去感受着这一切。似乎在品味、又似乎在回忆、还参杂着思考，双眼睁开的那一瞬间，清澈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更加玄奥。

脚，轻轻地移动着，很慢很慢，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却显得意境无穷，仿佛整个天地都包含于其中。脚，停止移动的瞬间，凌天的身影也消失无踪。

舞剑者也恢复静止，双眼依旧显示出深深的迷茫，似乎还沉浸于刚才的惘然。回头瞧了一眼凌天站定的地方，身形一闪，便飘然落定于此。凝视着这个简单无比却显得玄妙至极的“一”字，冰冷的眼神、迷茫的眼神，透露出一丝领悟的喜色、一丝不解的迷茫。

白色身影被雪花覆盖，犹如皑皑天地间的一个雪人；“一”字也被雪花遮掩，盾于无形。雪花能遮住这一切有形，却遮不住那双冰冷、深邃、睿智的眼睛，也遮不住那“一”字蕴含的玄妙与意境。

一人一字似乎同时融入天地间，融入时间的长河中，将世间一切淡漠。

寒铁剑“铿”地一声归鞘，打破这一幕冷静的画面，月痕·星长叹一声，优美袅娜的身姿微微伸展，雪花片片飞落。握紧手中的寒铁剑，眼神闪过一丝毅然，迈开坚定的步伐，白色身影逐渐消失于漫天雪花之中。

三天后，再见到这位玄冥大帝时，脸色虽然有些憔悴，但王者之风依旧，双眼精光闪烁、杀意凛然，一股霸气流露出来。

“凌天阁下能前来，实在是大快人心。”

“三天前大帝将谜底留下，在下好奇心很强，故而前来等待大帝的最终揭晓。”

“阁下来此就为了朕的邀请目的，对三天前刺杀一事没有半点好奇？不想了解是谁派人前来？”玄冥大帝很有深意地问道。

“在下当然好奇，只是有些事情还是不了解的好。满足好奇固然重要，但比起麻烦不断，在下宁愿选择一无所知。”

“以阁下巅峰强者的实力，难道也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