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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阳只不过是早期掩护郑军补给线的一个据点,如今郑军已经推进到了长江边上,完全可以利用长江航运来补充兵员、物资,因此完全可以不派兵去救沔阳,甚至可以在清军攻击沔阳之前撤出来,让清军一拳打空。
“怎么办?好办那我就率兵再攻监利。”巴尔虎满不在乎的看了看佟桂,但臆想中的赞同没有出现,反而映入眼帘的是对方那张拧着眉头的脸,巴尔虎心中一动,于是补充道。“若是攻下监利也无法牵动海逆,那就直迫汉阳,来个攻其必救。”
巴尔虎刚说完,朱都纳便直截了当的否定道:“等巴大人出现在汉阳城下,怕是朝廷的援兵也已经到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当然是你废那么大的劲干什么,另外还饱含有事情都你做了,是不是功劳是你的,责任是我们的等等。
巴尔虎脸上挂不住了,当下就反问道:“若不东取沔阳等地,难不成还真坐等不成。”
巴尔虎还口不择言的说到:“其实依我看来,就算是朝廷援兵到了,咱们也未必能拿海逆怎么样,而且说不定情况只会更糟。”
不能不说巴尔虎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事实上十一万大军和七万大军在围城作战中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而且等后来的新锐部队看到了之前几个营头的惨状,说不定还会同样产生了怯战的想法,从而导致全军士气的总崩溃。
但这话实在太刺耳了,因此引起了同侪的齐齐反感,巴麟便第一个出来反驳道:“巴大人的担心甚好解决,只要把伤兵运往荆州、宜昌安置,再另置一营安顿援兵,想来如此隔绝便可以不至怯战之风四下传播。”
巴尔虎立刻反唇相讥道:“禁得了小兵,难不成不禁得了总兵、副将之间往来吗?”
这话也有道理,毕竟援军是以山东、河南、直隶等地绿营编组的,其中不乏跟镇南大营所属绿营同省的镇协,若要是彼此往来的话,恐怕真相是想瞒也瞒不住的。
“镇协官长世受皇恩,本是我大清忠犬,若是连他们都怀疑的话。”朱都纳脸色难看。“怕是万事皆休了。再说了,若是同诗官之间互有勾连,恐怕不让他们往来,更会让彼此狐疑,更何况,平日不见,军议总要见的,又如何能瞒得过。”
几人正在争论不休,帐外的戈什哈报名进来参见:“大人,川中急报,有逆党夺了重庆。”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听戈什哈继续报告道。“夔州知府遣使来报,贼党白日乘乱冲入重庆城中,斩杀官吏,夺取城池,树以前明旗帜,如今川东通往川中的道路断绝,各地贼党围攻夔州各县,诚十万火急”
“重庆镇正在遵义与海逆对持,川北镇则在荆州,川中虽还有两镇,但具在川西,成都新兵也不能施用,如此看来川东危急啊。”阿南达立刻明白了川东的局面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关头。“若是川东沦陷,夔门封闭,我军军粮不保。”阿南达顿了顿,斩金截铁的说道。“事不宜迟应该立刻派川北镇回援。”
“不可”佟桂大声阻止道。“川东贼党树前明旗号焉不知与海逆之间有无瓜葛,若是海逆遣人所为,川军回镇,全军动摇,海逆趁势攻来,恐怕不到朝廷援军到了,我等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只能封锁这个消息,断不能派一兵一卒回掉。”
“佟大人的话有道理,但真若是海逆所为,海逆必然也已经知道了情况,所以不管川北镇是不是回援,海逆怕是都有动作。”朱都纳却不同意佟桂的建议。“反之,若海逆没有行动,则可以证明这只是一部分乱党自行所为,一如前几次川东之乱。”
“不能这么说,即便是川东乱党自为,以海逆的耳目,想来也应该知道了。”佟桂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即便海逆真的不知道,但川北镇的回援也必然牵动其他各镇军心,进一步堕了我军士气。”佟桂建议道。“而今之计,只有立刻催促后方援军加快脚步,赶赴荆州,只要援军到了钟祥、荆门,我们才能放川北镇回去。”
巴尔虎不满的说到:“那不是坐观乱党夺取川东嘛。”
“乱党夺重庆是趁虚趁乱,而各县如今也只是遭到围攻而已,以前几次川东乱像来看,乱党的力量有限,绝不是这么容易夺城的。”佟桂解说道。“因此川东坚持十天半个月应该没有问题。”
“佟大人所言有道理。”佟桂说服了阿南达,说到底川东的问题虽然严重,但却无论如何比不过自己当面的问题,因此阿南达决定到。“立刻封锁川东消息,另外,在朝廷援军到达之前,我军哪也不去,就钉死了眼前的海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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