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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完江戊回答,万荣就浅浅一笑道:“老夫知道,但不知道江偏将现在是打算先去拜会老爷,还是先去见见大世子?”
“这……”
突然听到万荣话语,江戊就一脸惊s。没想到万荣竟会拿出这种问题让自己选择,江戊顿时就陷入了迟疑中。
因为万荣为什么要“拜见”万大户?当然是为救出大世子图仂。
但在没见过大世子图仂前,以江戊的立场,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与万大户谈条件,也没资格去与万大户谈条件。可江戊既然来到了万家庄,又不能不去与万大户谈条件,多多少少都得说上一些场面话。
只是因为龚毂太过信心十足,根本不在乎江戊用什么条件去“换回”大世子图仂。更是早就打定好破坏约定的目的,这才满不在乎让江戊自己来拿主意。
可江戊即便也知道先见见大世子图仂比较好,但这如果是来自万家庄的主动提议。不知万家庄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江戊就有些怀疑了。
看到江戊陷入迟疑中,万荣也丝毫不在意。再加上万昌也是个喜怒不形于s-的人,江戊根本就不能从两人表情出看出什么,更无法从两人没有反应的反应中得出有益自己的结论。
故而想了想,或者说是斟酌了一下事情轻重,江戊还是一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万管家先带本将去见见大世子殿下。”
“没什么,江大人这边请。”
对于江戊的选择,万荣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显l-出来。
身体一转,离开内院方向就朝万家庄的地牢走去。
而其他人或许不会对此产生怀疑,也没有怀疑万荣的余地,但同样转过身后,万昌却望着仅在自己一步之前的万荣背影l-出了疑hu-之s。
因为,万大户或许已下定扣押江戊的决心,可两人出来迎接江戊时,万大户不仅没下过这么确切的命令,甚至两人将江戊迎到万家庄,两人也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万昌就不知道,万荣为什么那么“大胆”先将江戊带去见大世子图仂。
毕竟江戊身边可有着二十名亲兵,即便不可能跑出万家庄,对于万荣、万昌两人还是有着压倒x-ng优势。
不过这既然是万荣的选择,万昌当然也不能给江戊看去了万家庄笑话,只得一起跟着往地牢方向走去。
而不管万家庄还是任何地方,地牢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好地方。
所以江戊虽然早听说大世子图仂被万家庄关在地牢中,可真被万荣带入地牢时,江戊的脸s-还是立即yīn沉下来。不说现在会不会发飙,至少在见到大世子图仂,乃至见到万大户后肯定得发作一次。
但作为万家庄的地牢,虽然不知万大户哪来的那么多敌人。真正进入地牢后,江戊还是吓了一大跳,
因为,不说地牢中是否已关得满满当当,空着的牢房却显然没几个,看来隐藏在暗处,万大户还是有不少手段。估计这些都是在各种地方得罪万大户的家伙,或者说是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商人甚至官员等等。
不过心急大世子图仂的安危,江戊也不会在见到图仂前多事。
只是随着万荣一起往地牢里走去,江戊的脸s-就越来越yīn沉。
因为与最初的牢房都是些旱牢不成,最后几间牢房却都是水牢。看到那些半个身体都浸在寒水中的犯人,江戊是既担心又惊恐。因为大世子图仂假如也被关在这种水牢里,那不说身体能不能tǐng住,精神上的打击恐怕都会让他与育王府的王位无缘。
而不管江戊如何担心,最后万荣还是停在了一座水牢前道:“大世子,有人来看你了。”
“……谁,谁来看某了?是万豪那个杂碎吗?某要杀了你们,某一定要杀了你们。”
当万荣对着水牢中的犯人称呼大世子时,江戊的身心都几乎冻住了。因为与其他水牢中的犯人一样,被万荣称呼为大世子的犯人也是半个身体浸在水面下,双手却被锁链牢牢扣在墙壁上。显然不仅是为防备犯人逃脱,还有将犯人固定在水中受罪的意思。
而那人的身上衣物虽然好像还整齐无比,一副没受过大刑的样子,可由于长时间被锁在水牢中,须发都已经lu-n成了一团。
不过,与一开始的悄声没息不同,听到万荣话语后,水牢中的犯人却立即愤怒起来,也不知道是遭到了万豪怎样的刺jī和折磨。
看到这一幕,虽然不敢确定犯人身份,江戊还是两步奔上前去,抓住牢上的木栅栏喊道:“……大世子殿下?公子真是大世子殿下吗?”
大世子殿下?
虽然每次来到牢房前,万家庄的人都会称呼图仂为大世子来揶揄他。但由于从心中鄙薄图仂的言行,却没有任何万家庄的人会称呼大世子图仂为殿下,所以一听江戊称呼自己殿下,图仂才认真抬起双眼望过来道:“你是谁?为何称某殿下?”
“卑职乃芫州镇武将军旗下偏将江戊,特为解救大世子殿下而来,不知公子可否证明身份……”
“你说你是芫州镇武将军旗下?难道你是二舅舅彪下的将军,你怎么来到万家庄地牢中了?”
不奇怪江戊不认识自己,因为遭受这么多磨难后,图仂现在也有些不想认识自己,双眼中顿时就有些狐疑。
而江戊虽然无法确认图仂身份,但也不敢怠慢道:“回公子,育王爷及雅王妃在五日前已经率十二万荨州军进军申州城,而龚将军也已经于昨日率八万芫州军进驻兴城县准备援救大世子殿下。不知公子可否证明身份……”
“什么?你说什么?父王和母妃还有舅舅带着十二万荨州军、八万芫州军来救某了?……呵哈哈,万豪你这杂碎死定了,万大户你这老匹夫也死定了。”
听到育王府军队进入申州的消息,图仂立即在水牢中狂笑起来,身体也带着铁链将水面n-ng得哗哗做响。
看着图仂在水牢中嚎泣的样子,虽然还没证实图仂身份,江戊在惊怵中也有些担心道:“公子,你是否有证明身份的方法,或者龚三爷现在何处?卑职与龚三爷还算旧识。”
“龚三爷?你说小舅舅,……呜呜,舅舅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呜哇哇哇……上个月舅舅就已在水牢里泡死了……”
虽然江戊同样没证明自己身份,但一听江戊问起龚巩,图仂的表情立即由疯狂转为了悲愤。
因为图仂一开始为什么那么疯狂?正是由于从龚巩的死亡想到了自己的将来。而与图仂一样,由于身份特殊,万家庄同样没对龚巩进行任何审讯或折磨,只是将龚巩同图仂一起关在了水牢里面。
可万豪或许有空就会来讥讽图仂几句,但好像随图仂一起被关起来的龚巩,即便再怎么求饶,万家庄也没人会去理会他。
而即便没有任何审讯或折磨,犯人短时间关在水牢中还没问题,时间一长,身体肯定就会受不了。
几个月这样泡下来,即便图仂表面上还能tǐng住,但下半身却都已经差不多残废了,至少图仂现在已经无法感觉到双tuǐ知觉。而龚巩由于年龄比图仂大的缘故,小病成大病,直接就在上个月泡死在了水牢里面。
受龚巩死亡的刺jī,图仂也不再想什么逃出水牢的事。只想着能不能撑到看见大仇得报的一天,所以才会在知道育王府出兵申州时疯狂大笑起来。
而听到龚巩遭遇,江戊的双脸也沉了下来。
推论出图仂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不乐观,等到图仂渐渐平静下来,江戊就说道:“那不知公子有什么方法证明身份没有,或者说是有没有什么话要卑职转告龚将军和育王爷知晓?”
“证明身份?”
“如果有认识某的人过来,自然能认出某的身份。但某的要求就是让父王和舅舅为某报仇,而且一定要杀死万豪那杂碎,杀死万大户那老匹夫。等等,杀死他们太便宜了,还是让他们也到水牢中泡泡,泡死他们,泡死他们……”
不是因为江戊无法证实图仂的身份、不敢承认图仂的身份,而是想到龚巩的惨死,想到万豪、万大户对自己的折磨,想到自己终于等到了报仇这一天,说到泡死万豪、万大户时,图仂就刺jī得疯了过去。
而如果没人管图仂,没人帮图仂传消息,图仂最多只能在水牢中自怨自艾。但现在多了一个江戊后,不管江戊能不能帮自己将消息带出去,图仂也有些近似疯狂的颠沛起来。
看到这一幕,江戊的双脸也更加yīn沉。
因为图仂现在或许是由于仇恨而疯了,但对图仂来说却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他已不会再去愤恨自己被关在水牢中的事。
只是这样的结果却让江戊如何去与万大户谈条件,如何面对龚毂和育王图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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