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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元对老掌柜说:“此画不错,我们要了,老丈开个价吧。”
老掌柜道:“听贵客品鉴,也是识画之人,这是小店镇店之宝,作价三百贯,不二价。贵客有意,就拿去好了。”
“三百贯?!”刘旭忍不住喊出来,自己最近好一通忙活,也不过赚到四五百贯钱,这一幅画就得三百贯,什么画啊,这么贵。“这画是谁画的啊,阎右相是谁?”
王宗元叔侄,外加老掌柜,一起用看白痴般的眼光看着书生打扮的刘旭,都在心里默默的道:感情我们说了半天,这货连阎右相是谁都不知道啊。刚才还说货卖行家的老掌柜,觉得这画卖给他很悲哀。
王宗元叹了口气,没说话。
王曾道:“世兄玩笑了,阎右相就是前唐名家阎立本阎右相啊。”
刘旭心里默默道,谁跟你开玩笑啊,我是真不知道阎右相就是阎立本,你们直接说名字不就行吗?阎立本我还不知道嘛,中学课本上都有他的《步辇图》,还有凌烟阁上二十四功臣图不就是他画的嘛,我刘旭后世也是看过不少史书的。
刘旭心道:阎立本的画那自然是不错的,放到后世那可都是无价之宝啊,三百贯倒是不亏,不过刘旭还是很市侩的问道:“还能便宜点不?”
老掌柜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过去把画轴卷了起来,去拉开柜子,准备放进去。
刘旭不禁郁闷,这老头子脾气还挺大,不就砍下价嘛,咋还这么大脾气。其实刘旭真不知道文人的心态,这画要是碰到个行家,人家或许便宜点就卖给你了,可你是个棒槌,加钱人家都不卖给你,省得你暴殄天物。话说这个老掌柜以前也算是个文人。
王宗元感觉劝解老掌柜道:“老丈别生气,三百贯就三百贯,这小子就是就是个出钱的,这画呢是送给别人的,老丈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王宗元好一番劝解,老头才把气消了。
王宗元在店铺里跟老头喝茶,安排刘旭回家取钱。
此时的大宋还没出现纸币,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要到从刘旭此时往后30年,仁宗天圣元年才出现,所以刘旭需要回家办自己藏在地窖里的铜钱。
当然换成银子存放更方便,但大宋此时白银还不是普遍流通的货币,物价还是基本是以铜钱标价的,如果花销时还得兑换回铜钱,一来一回有可能就会少了铜钱,因为兑换比率是不固定的,少了铜钱这事刘旭自是不干。
当然自唐朝发明的“飞钱”,到了宋朝更为进步和方便。一些大的店号,在各地都设有分号,人们可以在本地存入铜钱,领取店号给的“飞钱”凭证,到了异地在凭“飞钱”凭证领取铜钱,当然这种用“飞钱”是要缴纳费用的。刘旭既然不去外地,又舍不得缴纳费用,自是只能跟守财奴似的,把钱放在自己地窖里。
当刘旭跟王曾把三百贯钱都装到租来的驴车上时,刘旭早已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腰都有点直不起来了。以前刘旭每天搬四十贯进地窖,倒没觉得累。谁有想到今天会一气花这么多啊,早知道话换成银子就轻快多了。这时一贯铜钱大约有七八斤重,三百贯可是足足两千多斤重啊。
不过刘旭惊奇的发现,跟自己一起搬完两千多斤铜钱的王曾,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刘旭不禁有些郁闷,同样是书生身体,自己这副身体咋这么差啊,看来自己的锻炼也该抓抓紧了。其实刘旭思维停留在后世对书生的误解上,总以为书生都是文弱的,手无缚鸡之力。其实此时的书生在学院读书,不想后世明清那样,只知道死读书,只会做八股文。此时的书院里远比明清那时气氛活跃,思想也开放,学子们也可以各抒己见,且书院不止学文,而是礼、乐、射、御、书、数,都有学的。王曾在学院里学过射、御,自是身体不落。刘旭自己这副身体,估计以前书呆子刘旭整天窝在家里死读书,留下的体弱底子。
刘旭和王曾赶着驴车,来到沁园街把那副阎立本的楼台望江图买了。出店门时,刘旭忍不住问了老头一句:“阎右相是阎立本,那顾散骑是谁?”
老头气得大声说,要把钱退给刘旭,不卖他画了。
刘旭拿着卷轴仓皇而走。
当然刘旭最终还是从王曾嘴里得知:顾散骑是大画家顾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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