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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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峰听在耳朵里，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自嘲地道：“莫小姐说得没错，我这人确实不懂得与女孩子相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左兄弟。”莫海渊叫住了左峰。

“有话就直说好了，如果是你，你也不愿意被人当面议论吧？”左峰没有坐下，随时要走的样子。

莫海渊看了一眼莫雪柔，忽然道：“好，那我就直说了，我想把雪柔托付给你……”

“爷爷……”莫雪柔急忙插嘴，她可不愿意跟在左峰身边，至少到目前为止，都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莫海渊拍拍莫雪柔的手，缓缓地道：“雪柔啊，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了。如今我们身处险境，你一个女孩子家，我不放心。这些东倭人，抓你一次，说不定过两天又动歪脑筋，再来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到时候只怕连个给我送终的人都没有……”

“爷爷……”莫雪柔刹时间心中有了决断，她说道：“爷爷，我们这就走，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这里去哪？”一直没有作声的纪响骨冷不丁冒出一句来，莫雪柔应道：“随便去哪，离开这里就行！躲起来改名换姓！”

左峰也给莫雪柔泼冷水：“别天真了，莫小姐，你这样的想法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是什么身份？在外一露面，很快就会被人认出来，以莫老爷子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宜劳苦奔走。”

“一定有办法的……”莫雪柔急得连连来回走动，飘扬的长发如同风中柳丝轻柔散逸，鞋跟与地面击打的声音十分响亮。

过了一会，莫雪柔停下来，莫海渊望着她：“想出办法来了？”

“没有。”在以往，莫雪柔有莫家撑腰，如今莫家倒了，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一下子跌落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很残酷的现实世界，这个世界让她有举步维艰的感觉。

“没有的话，你先听听我的意见，别打岔。”莫海渊似乎有了打算，让莫雪柔在自己床边坐下，道：“雪柔啊，爷爷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你要记下我的话。”

莫雪柔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痛苦。

莫海渊望向左峰，道：“左峰，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做大事的人，我承认我把莫雪柔托付给你是有私心的，我一个老头子，家破人亡之下请你相助，你为我莫家所做的一切都已足够多了，但是，我还是要豁出这张老脸来再求你一次，请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雪柔，不要让她受别人的欺负，只要是我老头子做的到的，你尽管开口，我一概答应。”

“爷爷……”莫雪柔听到莫海渊这么说，已经无异于在交代后事，不禁十分害怕。

“别打岔，我还没有说完……”莫海渊不让莫雪柔插嘴，道：“虽然我这孙儿是个惹祸精，性子古怪又争强好胜，可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家，女人天生弱势，请你不要对她太苛刻就好。”

“雪柔，以后你跟着左峰，凡事要多动动脑子，不要冲动，如果可以，有必要的时候也要出力，明白吗？”

“我会的，爷爷。”莫雪柔并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她知道若不是莫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莫海渊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是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莫雪柔十分担心莫海渊的伤势，怕这一走，也许就是永别。

“你不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因为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可以抓到我的把柄，休想要我做任何事。”莫海渊还有一句憋在心里没有说，那就是：“顶多就是把这条命丢好罢了。”

“老朋友，没想到，终究还是连累了，害你晚节不保……”莫雪柔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就剩下了纪响骨是莫海渊唯一放心不下的了。

“你这是什么话！”纪响骨走到莫海渊床前：“我纪响骨是什么人，你老莫会不清楚，如果不是接到你的电话，我正要打算前往京城去找那帮老家伙问个明白！他算个鸟！没有老子们浴血奋战拼死杀敌，只怕这中原指不定是谁的天下！”

“左峰，你是我莫家的大恩人，孙儿就劳你多多照顾了，雪柔，快跟着左峰走吧……”莫海渊刚刚把莫雪柔的去处定下来，这就要让她走了。

“爷爷……你还没告诉我，我走了你怎么办？”莫雪柔没有听到莫海渊的答复，哪里肯走。

莫海渊冲莫雪柔一笑，道：“放心好了，你一走，我马上就转移动方，相信东倭的那些小喽啰们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马上找到我们。”

“那好，爷爷你转移之后一定要告诉我消息。”莫雪柔看到莫海渊点头，这才跟着左峰走了。

莫雪柔一走，纪响骨就问莫海渊：“老莫啊，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做好了保全我的决定。”

莫海渊长叹一声，脸色却出奇的平静，带着一丝回忆，面容上的皱纹似乎都要舒展了开来，道：“还是你了解我啊，如今之势，唯有如此，只要你带着我的人头去京城，相信那帮老家伙还不至于对你纪家赶尽杀绝。我一死，她一个小姑娘还难兴风作浪不成？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你让我做这不仁不义的事情，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哼！想都别想！”纪响骨听到莫海渊的主意，不禁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副大义愤慨的模样。

“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莫海渊反问纪响骨。

纪响骨道：“依我的主意，就是制造與论压力，逼使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对公众认错，还你们莫家一个清白。”

莫海渊不屑地撇撇嘴，哂道：“叫那些家伙出来认错，你真是太天真的，他们情愿被杀头也不会认错的。你死了这份儿心吧。”

“操亻也奶奶的！这他妈什么世道！老子要是总司令，早就起兵反了他！”纪响骨越说越气，满口粗话，要是那些上位者真在面前，还真难保他不冲上去挽起袖子就大干一场。

跟着左峰离开了莫海渊，莫雪柔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少言，当然，这也可能只是与左峰并不熟悉的缘故。

还是左峰先开了口：“莫小姐，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随便。”莫雪柔的语气冷冰冰的，面色不善。

“不要总是若着脸，一切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有纪响骨在，你爷爷不会有事的。”

见莫雪柔还是不想跟他搭腔，只得再次开口道：“想不想去楼兰古镇看看？”

莫雪柔还是不说话。

左峰最不喜欢猜测别人的心思，问道：“莫大小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倒是说话呀，跟班也不是你这样的当法吧？”

“我想干什么这很重要吗？”莫雪柔反问左峰。

“好好好，随你好了。我饿了，一起来吧！”左峰也不去看莫雪柔的脸色，径直进入了一家不算大的餐馆。

“两位吃点什么？”服务员把菜谱递给莫雪柔。

“给他。”莫雪柔没有接。

左峰点了两个荤菜和一个汤，正在开动，忽然感到有人在看着他。

回头望去，见是几个小混混正盯着莫雪柔，望向他的目光满是轻蔑。

左峰对莫雪柔道：“你不是心里不爽吗？靶子来了。”

莫雪柔自然知道这几个小混混的目的，不禁瞪了回去。

这些混混见到莫雪柔的正脸，更是起哄，其中一个带头的已经走了过来。

“哟，妞长得不赖啊！怎么样？陪哥哥玩玩？哥给你钱。”这个混混全然不知自己就要大祸临头了。

“在我数到三之前，马上给我滚！”莫雪柔的目光若是可以化作利剑，只怕天花板都被击穿了。

“还挺辣的哈？我就喜欢辣的。”这小混伸手就来摸莫雪柔的脸，莫雪柔气往上冲，再不忍耐，平平一拳击出去，正好打在这个小混混的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