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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牛离开了,她要搭乘今晚的飞机前往伦敦。我也不清楚铆钉率领的大部队会降落到亚洲外的什么地方,不过,约翰牛已经在伦敦组建了一点势力,总有办法和队伍汇合。在阮黎医生回家前,富江和左川决定离开这里,家里当然不会缺少客房,我也不觉得阮黎医生在见到两人后,会将她们驱赶出去,不过,富江和左川仍旧以“寄人篱下不自由”为理由,决定在附近租房间。我将自己将要在这个城市建立神秘组织“耳语者”的计划告诉了她们,两人理所当然是组织成员,她们没有反对,当然,也没有什么兴奋的情绪,这些动作对于习惯了神秘圈内事务的人来说,并不存在好或不好,想或不想的区别,完全就和呼吸一样自然。
大概,也只有第一次遭遇“神秘”,自我认知急速膨胀的人,才会对建立神秘组织去改变世界的想法感到激动和热切吧。很多人总会以为自己的独特,会让整个世界发生以自己为核心的变化,但事实会证明,在一切秩序和非秩序的变化身后,存在人类的常识中无法连系起来的碎片,一旦尝试将其连系起来,就会看到一个黑暗的深渊,藏在深渊之下的某种东西会让人们感到绝望,可那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在这个世界里不存在偶然,即便成为一个故事的主角,去对抗什么,去阻止什么。也只是命运的一环,甚至,不需要期待。这个环节在整个命运中占据多大的份量。一个没有人可以单独以自己的认知纵览的剧本在编织着每个人的命运,所有自以为自由的想法,都有可能是被幻觉所欺瞒。
是的,若将自己生命中的一切,那些改变和不改变,都假定在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剧本中,属于既定的一幕。那实在是让人绝望的情况。所以,还是将眼界缩小一些。行走在属于人类那片面的常识中,不要去注视黑暗,和那针对命运的疯狂哲思,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活在一个“适宜的真实”中——它也许同样充满虚假和幻觉,但至少不会让你变成疯子。
而早就成为疯子,或者,宁愿成为疯子,也要去追寻那深藏在黑暗绝望中的最终真实的人,是不会妥协的,哪怕,最终他们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看到的那些“真实”到底是真实。或仍旧是虚假,又或者已经是自己妄想出来的幻觉。就如同我一样。
我,早就不清楚。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有多少是真实,有多少是幻觉了。眼睛所看到,肌肤所触碰到的,耳朵听到和基鼻子闻到的,从他人处听说的。自己从零碎的线索中拼凑出来的,都有可能是虚假的东西。理论上,只要有足够的线索,就可以拼凑出真相,可问题在于,到底需要多少线索?至少,我从来都没有获得过足够拼凑出“让自己无比坚信这就是真实”的线索,而且,也已经不觉得,自己可以得到这么多的线索。
对我而言,一切都是藏在迷雾中,只在偶然的时候才露出只鳞半角,而那只鳞半角却又绝对无法让人想象完全破除迷雾后的真实是什么样子。所谓的“病院现实”,所谓的“末日幻境”,都不过是相对而言的环境而已,而在我的心中,这两者都不存在独立存在的基础,也就无法肯定,其中一方是绝对真实。
如果一定要说,有某种东西,可以作为确定绝对真实的参照,那就只有“江”了吧。我曾经假设,连“江”都只是自己的幻觉,可这个假设实在太过疯狂,它会颠覆我之所以为我的基础,所以,我将之抛弃了。
所以,无论富江做出怎样的事情,我都不会感到奇怪,也不会去阻止,因为,她即便没有这份自知,我也知道,她就是“江”的一种体现。“江”是我无法理解的,所以,我会去假设和猜测,但却不会真正去尝试理解它的本质和行为,并以“无以名状”和“莫名其妙”视为其基本属性,然后,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所以,尽管我希望将富江介绍给阮黎医生、咲夜和八景,但是,既然富江另有想法,我也就没有反对。阮黎医生和往常一样的时间回到家里时,就我一人如平时那般打着日常的招呼,就像是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不过,阮黎医生可没有这么好打发,在这个中继器世界中,过去的“高川”有严重的精神病史,而那段过去自然不可避免成为如今的我的过去,而在之前几十天的相处中,我也在阮黎医生的诊所中做了不少检查,没有一次可以证明,我已经变成了“正常的孩子”。如今失踪了一个星期,阮黎医生虽然没有大发脾气,但也极为肯定——我又发病了。
因为精神上的问题,所以莫名其妙跑到欧洲还结了婚,这倒是一个“听起来很正当”的理由。当晚,咲夜和八景来找我,但立刻就被阮黎医生强硬地劝离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一直觉得,有些事情若说得太明白,会妨碍阿川回归正常社会。不过,他现在的问题有点严重,我也不想让你们因为不知情而感到为难。”
“阿川出了什么问题?”咲夜有些焦急,她看向我,我和她们只隔着一道门缝,于那狭窄的缝隙中,看到她们的侧脸——阮黎医生没有将我捆绑起来,但是,强令我不许离开她的书房,而我则十分清楚,这个命令和我的选择,本就是一种心理测试。这个测试的答案其实并非固定的,因为,决定答案的因素十分复杂,针对当前的环境、状态和阮黎医生过去的观察,只有阮黎医生清楚。我的每一个动作,会在她心中的问卷中处于精神病态的哪一个标准。而这个标准,又将成为接下来一些观察、提问、判断和治疗的基础。
若换做其他病人。其实是很难如我这般,明确认知到自己正被施以一种浓烈而有针对性的手段,“尽量不让精神病人知道自己正在接受精神观察和治疗”是阮黎医生的治疗方案中极为重要的一环,不过,实际情况中,不可能完美达到这种程度,在提问和观察环节。大喊“我没有病”而显得极为焦躁的病人,也遭遇过很多。不过,总体而言,阮黎医生所设计的治疗行为,都会尽量让病人不被“自己精神有毛病”这种想法限制住。
只是。当面对和我一样“清楚知道自己患有严重精神病”的病人时,那些常规手段就会失去作用,甚至于,继续使用会产生极为恶劣的后果。所以,针对我这样的情况,阮黎医生也有另一套方案。
如今,我被劝说留在房间中,房间的门打开一条缝隙,让我可以依稀看到谈话场景。听到谈话内容,以及阮黎医生的谈话内容本身,再加上“我和阮黎医生相处多年。知晓心理学,明白这些布置一定程度上的用处”这一点,都是针对我的情况而设计出来的场景。我虽然自学过心理学,也在过去不少场合中,应用过心理学知识,但是。阮黎医生才是真正的专家,我根本就无法判断。她要通过这样的场景布置达到怎样的效果,我所判断出来的,也无法自信就真的是最合适的答案,所以,根本就无法像那些高智商的精神病人那般主动去蒙蔽医生。
我最终做出了“老老实实听阮黎医生的吩咐”这个选择,只是隔着门缝,时不时和咲夜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我也相信,阮黎医生一直在观察咲夜和八景的表情变化,而在这个书房中,也定然有隐藏摄像头,时刻捕捉着我的表情变化。而哪怕是如八景那样“面无表情”,对阮黎医生来说,也是由意义的,因为,“面无表情”在心理学中,联系当时的环境场合,同样是一种携带了大量信息的表情。
“所以,医生您是说,阿川的精神有问题?”八景终于开口了。
“是的,而且,问题十分严重。”阮黎医生说。
“阿川和我们说过他的精神问题,我们是知道了仍旧要和他做朋友的!”咲夜焦急地说:“的确,阿川经常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们,我们也相信,以后他也不会那么做。”
“如果医生你是因为阿川失踪了那么久才判断他的精神有问题的话……我们其实是知道一些他这么做的原因。”八景说:“我希望我们可以在您的治疗中充当助手,我们是他的朋友,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可以做到的。”
阮黎医生一如既往,带着和蔼温暖的职业微笑,说:“你们说的都对,我的确也有这样的想法,但不是现在。阿川有严重的精神病,而我是他的主治医生,也是他的母亲,我清楚你们对阿川的维护,但也希望,你们能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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