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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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虽然输了,脸上有着震惊,却看不出任何的不服和不满。
自我感觉任务完成良好所以心情也很好的安于渊在最后抛给林玉墨一个微笑以后,就转身返回到了宁夏初他们的身边。
……
安于渊自觉一切正常,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比试的时候,围观的宁夏初和夏轻归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一段谈话。
“乔无念,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安前辈比试中用剑的方式有些不同往常,唔,怎么说呢?这好像很难形容,但是确实存在……”比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夏轻归忍不住开了口。
观赏安前辈的比试他一向很用心,从来不分神,然而今天的安前辈实在是有些特殊,与往常都不一样,这让他不得不惊奇。
“……像是在特意展示对吗。”宁夏初默默的接话道,表情没有往常那样开朗。
师父和林玉墨都相貌极好,又都气质出众,两个人缠斗在一起简直就像是流动的美景一样叫人心生欣赏之意……然而他却怎么都欣赏不起来。
他那么喜欢师父,对于师父的一举一动都观察入微,连夏轻归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师父今天的剑法确实跟往常很不一样,甚至于身法也是……就好像是特意为了使给某个人看一样。
“对。”夏轻归下意识地一点头,“……这么说好像有点不恰当,但确实是这样……虽然安前辈平时剑法也极其高超,身姿从容优雅,但是今天这些优点却仿佛是被加倍的表现了出来一样。倒不是说不好,毕竟这样的安前辈更厉害也更令人折服了,但是安前辈突然这样气势全开,还是很奇怪啊。”
接着,他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笑道:“诶,乔无念,你介不介意有个跟你同龄的师娘?我感觉安前辈一直对于林玉墨很照顾啊,说不定是因为对她有些好感,想要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展现出最好的自己才这样做呢。”夏轻归扬扬眉毛,而后又眼神低低的一扫,语气大有深意,然而说到一半他发现宁夏初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渐渐止了声。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夏轻归本来是想像以往那样嘲讽宁夏初的,却没想到话说出口宁夏初的表情真的一变,不像是故意装出来好继续开玩笑的样子,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痛极了要蜷缩成一团来保护自己,夏轻归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不会对安前辈,对你师父……?”夏轻归被自己的猜想惊得差点失声,虽然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宁夏初对于安前辈特别在意,占有欲特别强,也很喜欢从这方面去故意气他,却从来没想到他居然是……真的。
“……对又怎么样。”面对夏轻归的失态,宁夏初反倒是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脸上满是坚定。反正这种事他觉得没什么好丢人的,所以他也不怕被别人知道。
尤其当这个人是夏轻归的时候,以他和师父和自己的关系,更是早晚瞒不过的。
反正师父那么好,难道就只允许别人对着他垂涎三尺,唯独自己因为这个徒弟的身份就不行吗?他不觉得有这么一个道理。
分明近水楼台先得月才是人间正道。
“……不,没什么……”知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夏轻归第一次在乔无念的面前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对于师徒相恋倒是没有什么看法,毕竟这种事情虽然比较少见,但也不是没有,他只不过是有些震惊罢了。
毕竟,把这样的事套到安前辈和乔无念的身上他一时实在是有些不能适应。
相恋相恋,重点就是在这个“相”字上了,只有当两个人都喜欢对方的时候,这才能叫做相恋,不然就只能是说不出口的单相思。
乔无念对于安前辈的喜欢已经是毋庸置疑了,可是安前辈……以安前辈平日里对待乔无念的样子,他有可能会喜欢乔无念吗?
怎么看都只像是对待宠溺的晚辈的样子而已。
踌躇了一下,夏轻归还是问出了口:“那安前辈知道吗?”
面对这个问题,饶是宁夏初的心神再怎么无可动摇,他也只能蔫蔫地摇了摇头。
要是让师父知道了……他能眼睁睁的让师父对林玉墨这么好吗?或者干脆再换句话说,如果师父知道了,他还能继续像这样赖在师父的身边吗?宁夏初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把握,想起来就心中忐忑万分。
……西湖的水,我的泪。
看着乔无念的神情,夏轻归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要不然安前辈才不会对于林玉墨是那样的表现呢。
两个人之后罕见的再也无话可说。
夏轻归也努力让自己的视线集中在比试的场地中,不要乱跑。
但是到最后安于渊为林玉墨递剑的时候,夏轻归还是没忍住悄悄地看了一眼乔无念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抿了抿唇,垂了眼睛。
然后在安于渊回来的时候,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继续围着安于渊打转嘻嘻哈哈蹦跶着。
一如往常。
这是心中酸楚却说都不敢说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会这样做的人居然是乔无念。
夏轻归顿时觉得乔无念的追师之路真是道阻且长,而且更别提他还要缩手缩脚顾忌其他……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是不要添乱了吧……
很快,夏轻归就随便选了一个还算合理的借口,向着安于渊告辞,回到了夏家修士的队列。
这倒是让安于渊有些不解了,他疑惑的回头询问宁夏初道:“你们之前是发生什么争吵了么?”怎么气氛有点不对的样子?
回答他的,则是宁夏初的两声傻笑,还有转移话题*。
否则他要怎么解释呢?难道要正直无比的开玩笑说“夏轻归那个家伙知道了我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我要想着怎么把他灭口”咩?
好像有点凶残啊,赶紧划掉划掉。
……
而与此同时,林玉墨那边也在讨论着有关安于渊的事情。
比试进行到这个程度,林家其他的人早就已经纷纷战败出局提前结束战斗,开启了围观模式,边观摩他人的战斗边学习经验。然而让林家的修士们之前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被大家寄予厚望的林玉墨居然这么早就被淘汰不得不离开战场,甚至连倒数第三轮都没进。
毕竟他们林家对于年轻修士的培养也是有名的用心,而林家在场所有年轻一代中实力最为出色的就是林玉墨了,比试开始之前,林玉墨不知道被多少人视为劲敌过,而她之前的表现也都没有让人失望。
当然,大家都明白她这轮的失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她居然遇见的是有元婴修为的修士呢?但是在场的人都是剑修,在剑道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眼光,也能对安于渊的强大有所感悟,明白他的强大并不仅仅只是体现在修为上。
这就更让人好奇了,他们彼此之间针对安于渊这个人那叫一个争论不休。
而林家这次前来参与广黎比试的队伍中,除了那些要参战的年轻修士以外,还有一位出窍中期的长辈林家衡负责带队,此时此刻在其他小辈对于安于渊惊艳表现的窃窃私语声中,他也在和林玉墨分析着之前战斗中的得失。
比如说在面对安于渊的步步紧逼的时候,她使用另外一个剑招配合着身法是不是能够巧妙地脱身,再比如说她如果不是把真气全部均匀的附在飞剑上的每一处而是集中凝结于剑尖一点的话,会不会能够对于安于渊的某些招式造成干扰,从而让他不能那么进退自如。
然而分析到最后,他也不得不遗憾的承认,就算林玉墨把他说的这些可以改进的不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都去弥补了,然而只论飞剑不论修为,在面对安于渊的时候,她还是会落于下风。
而安于渊仅仅是出身于行云教这么一个没落的宗门。
面对安于渊这样的人才,林家衡甚至忍不住心生招揽之意,而要知道在之前,因为林家家大业大,前来投靠的修士不知凡几,这次带队前来参与广黎比试的时候,他可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我之前看见你和那安于渊二人似乎是有交情的样子?”林家衡貌似随口闲聊一样问道。
“……嗯,是。”拿不准林家衡的语气和想表达的意图,林玉墨眨眨眼睛应道。
“那就继续保持。安于渊这样的人,早晚不是池中物,你现在趁他还没有崛起的时候和他好好接触,将来说不得就是一个助力……你等着看吧,等到他的比试彻底结束,会有多少人对他进行争抢。”林家衡抚了抚胡须,对着林玉墨交代道。
“是。”听出了自家长辈对于安于渊毫不掩饰的赞扬,还有对于自己交好他的鼓励,林玉墨尽管面上表现的很严肃,内心里却由衷的感到很高兴,这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来的很莫名,但是……还不错。
毕竟,那可是像哥哥一样温柔的人呢。
……
很快第九轮比试就开始了。
安于渊特意回想了一下剧情,他记得这轮里,他的对手似乎是白泽期,出身于凌云宗的天之骄子,也是主角在然城秘境里会出境的临时小伙伴来着?
白泽期本身是个中立的家伙,但是因为曾经在广黎比试中惜败于“安于渊”的手下,因而心中一直愤愤不平,所以在然城秘境里,他选择了帮助乔无念对付“安于渊”。
可以这么说,他帮助乔无念不是因为乔无念本人,而是为了膈应安于渊,能让安于渊不愉快的事情,他都很乐意做一做。
听起来好像不太可靠的样子?但是没关系,不管可不可靠,只要在未来是乔无念的小伙伴,管他是临时还是永久,那都是好样的。
都会为推倒反派这件事尽自己的一份力。
既然如此……安于渊觉得自己就不用考虑手下留情或者要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之类的事情了,只要用最炫酷的姿势狠狠的碾压过去就行,毕竟在原著里,白泽期只是惜败于“安于渊”都会生出那么大的怨气,要是自己让他输的更惨一点,他岂不是要恨不得把自己分尸?
多好的能把白泽期往宁夏初那里推得更近些的机会啊?
安于渊上场前,特意回头看了眼蠢乎乎一无所知的宁夏初。
傻徒弟,为师马上要送你一份大礼,在不久的未来即可送货上门,记得要接好啊。
……
比试中,安于渊果断实践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半点没有藏拙,更是丝毫不带之前对待林玉墨时的怜香惜玉,以最霸道最让人感到被轻视的态度和打法一路压着白泽期打到输。
他压抑了自己的本性,反而将的杀戮之意发挥到最大。
于是白泽期这么好好的一个被众人称赞和期待不已的天才,竟然整场比赛下来,都没抓住什么还手的机会,从一开始被安于渊强大的攻击性所摄住后就失了先机,再也没能挽回败局。
赢得干脆,输的利落。
没落宗门的修士完胜一流教派所出的天之骄子,这样逆袭的戏码简直瞬间点爆了现场所有修士的燃点,让他们又惊诧又热血,一时之间讨论的嘈杂声四起,比之前分析安于渊和林玉墨对战的那场都要激烈的多。
林玉墨毕竟还是太年轻,又是个娇美的女孩子,修士们总是不自觉地降低对她的要求……更何况那一场安于渊的风格也没有这么强硬啊?
硬对硬的碰撞才最叫人看的眼花缭乱,欲罢不能。
这一场实在是看的过瘾。
外界的声音并不能影响安于渊,他的脸上仍然是那一份荣辱不惊的表情,即便是取得了漂亮的大胜也带着令人气恼的淡漠,好像一切都是应该或者是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这是安于渊练习多遍以后自认为自己能够做出的最拽最欠揍的表情了。
他自我感觉良好的对于白泽期高傲地轻轻点点头,算作是打过招呼,就径直转身退场去接受自家蠢徒弟的崇拜去了,留下白泽期愣了愣神以后才慢腾腾的离开。
然而安于渊不知道的是,惜败的确会让人心中不平,尤其是对于白泽期这样心气极高的家伙来说,然而,当这种差距实在过大,甚至足以打碎他的骄傲的时候,那这个人的心中就很难会产生任何不满,剩下的只有敬佩,甚至俯首称臣。
同样,虽然他自己感觉那样的表情会非常让人厌烦,然而放在他刚刚打败对手的前提下,这种表情却不会显得突兀,甚至有些理所当然。
对于白泽期来说就是如此,安于渊的水平让他远远自愧不如,所以他虽然心中震撼异常,却也服气,甚至想要再向他讨教一二才好。至于安于渊对他的态度……他自己一向对于败者就是那样,所以现在他败了别人也这样对他,他觉得也没什么好不满的。
——安于渊若是知道了白泽期此刻的所思所想,恐怕恨不得立刻使用时光机器,回到比试开始之前,然后老老实实的按照剧情走,险胜白泽期就罢手……或者干脆就直接不顾那劳什子的剧情,直接拱手认输算了!
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个时候,他正在被宁夏初鞍前马后的殷勤伺候弄的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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