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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瑾说到这,会议室像一个口袋,瞬间被收紧,每一丝空气都在不安。惊恐的气氛持续了一分钟之后,她僵硬地继续说道:“我刚才去查出了物证室的监控,还有最近几天调取物证的登记表。”
她的眼睛扫过所有人,在任明睿和孟然的身上分别停顿了几秒:“……但是……什么都没有。物证室的监控不知道短路了多久,没有录像,而登记表也是,从那天归档后再没有被调出的记录。”
“有人潜入警局,偷拍了物证照片?”安景川说的话和方陌与刘晓宇想的相同,当然,这是顺理成章的。只是另外三个人,好像各有心事。
“这种事不能再发生,案子结束之前每天晚上值班加派人手。”孟然照常地做出安排,任明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任明睿:“为什么?”
孟然:“应该我来问。”
在孟然将所有人差遣走后,他知道这番对峙在所难免。任明睿垂下肩膀,收起了作弄的姿态。
“从案发到凶手向报社送匿名信,五天。五天,是凶手的忍耐周期。同理心丧失,重度强迫症,固执敏感,重病极可能导致神经系统紊乱、精神病态,偏执自我型人格。这样的一个人第一次揭发案件失败后,他的忍耐周期会在压力和激情地驱使下急速缩短,理应不超过两天就会再有举措,但是他接下来的两周什么也没做。为什么?处于这种精神状态的人绝对不会在经受失败后迅速进入冷静期,那么他冷静下来的理由就只有一个——他在观察我们。没人知道王妙做了什么,凶手如果知道也不会杀于海柏,所以他进入了一个误区。我们四处奔走把调查重心放在王家和孙家的关系上,他误以为我们的调查走错了方向。他在暗处观察,在窃喜,在为自己天衣无缝的犯罪感到无比舒畅,精神得到舒缓,恢复平静……可我们不能让他进入冷静期。”
“所以你把于海柏和孙晨曦的事偷偷透露给了于芳,你知道以她的性格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曝光此事。你要通过当年的冤情再次逼迫凶手出现,但你没料到,王妙会以为自己已经脱身和朋友去庆祝。一直监视着警方的凶手根本不需要自己调查真凶,在新闻出现的当下所有警力都在寻找王妙,一切也就指向了她。”
任明睿退了一步,“孟大队长。”前天到昨天孟然的一系列举动最多算过分关怀,但帮他抹消偷物证的证据,同流合污违法乱纪,他怎么看也不像孟然这种人会做的事。更别说倘若角色互换,任明睿也不可能为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坏了规矩。
“我说,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任明睿的目光在孟然身上往复,“虽说我魅力无限男女都难逃一劫,但这事儿我可没想法哈。”
“是吗?”孟然装作无辜的样子,意外道:“你每天在身边挑逗我,我以为你喜欢我的。”
“我靠,孟然你干什么。”任明睿眼看孟然走过来,他捯饬着小碎步被逼退到了墙边。他神经兮兮地贴在墙上,就像一只被人捏着尾巴的壁虎。
“你撩我的时候,怎么能肯定我不喜欢男人。”孟然做了任明睿这大半个月来对他做的事:走到近在咫尺的地方,直至两人鼻息交错,用低沉挑逗的语气刺激他的耳膜。
他这是在报复,任明睿知道他这是在报复,但被反将一军的恼羞倒不如孟然真是喜欢男人。
任明睿挺直着脖子,认输是不可能的。他嘴硬道:“怎么着,你想强奸我啊?”
“嗯。”孟然应了一声。
任明睿险些烧断大脑才明白他认真在耳边“嗯”了一声是什么意思。
孟然的手攀上他的脖子,握住了他的后颈,就像任明睿一直以来对他做的那样。他锢住任明睿的脑袋,强迫他逃避不了目光,孟然得逞地勾起嘴角,又重复了一遍:“你以后再撩我,我一定强奸你。”
总之,为什么帮他消除监控和记录的事被孟然成功糊弄了过去。不过眼下任明睿即便知道孟然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听到这些劲爆的话,他也没办法想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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