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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面色转忧“你伤势虽不致命却绝不可掉以轻心。我知道你现在无心听我传你口诀也罢你就先回去吧只要找到‘伶仃’朱雀得以解了毒你总也该有心思顾一顾自己了吧?那时——无论是要朱雀为你疗伤也好你自行调息也好——或是你有所难解要出来再寻我要口诀也罢——我总是都在此的了。”
君黎说不出话躬身向他深深一礼。他知道凌厉本不愿相救朱雀全是因己之故才肯将“伶仃”之事相告但此刻真的无暇也无法多言。一礼也是告退他随即返身向外走去。
天色已暗。君黎上了马赶往依依住处。“伶仃”的下落当面去问朱雀绝不是最好的选择。而依依那几日与朱雀形影未离如此重要的凶器她必不会毫无印象。
“宋客所用之剑……?”依依在君黎一番问话之下果然若有所忆。“我记得那日朱大人怒而将他弃尸水中还不许任何人触碰打捞那柄剑……是和他一起被抛下了水了!”
君黎心中一凉。——抛下了水。且不论剑里到底有没有藏着解药纵然是有在水里那么多天只怕也早冲没了踪迹。
“你你确定是……”他气息有些断续。
依依点点头。“不会记错的。”
君黎咬了咬唇。“在什么位置被抛下水的?”
依依想了一想“朱大人是径直走去的河边不曾绕远所以距离府邸最近之处的河岸便是了。”
君黎点点头。喉间气息轻浮他不敢多留匆忙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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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被冲去下游可剑只会沉在水底。
河道在禁城的这一段水浊流急守卫逡巡——这些原本都可以解决——如果没有那缕深入经脉的炙热之力。带着这让他在陆上就几乎要难于呼吸、咳嗽不止的肺伤他要如何在水中寻一件难以确定确切方位的东西还不被人发现?
君黎依照依依所言寻到了大致位置在水边站了一会儿。
最好的情形是解药还在;次好的情形是剑身上还残留着毒性能依之大致推断出毒物所属、配制解药;就算是最坏的情形也能拿到这把剑再去淮阳向宋客交换解药。
无论是哪一种终须把剑打捞起来。
他想过在这禁城之中找一个帮手——他想过找秋葵或者找程平——也只有这两个选择。可是最终他还是一个人来了。秋葵固然定会帮忙可她本就伤势未愈他绝不愿令她因此多生了额外的变故与担心;而程平——且不说他是不是完全值得信任至少他与自己的默契却远达不到十分何况他现在所处的境地也太过引人注目了。
月昏星暗照不穿这条渐渐冷却的河流也点不亮他今日的把握。只是他别无选择。他将随身物件用道袍外衣裹了藏入隐暗之角等待着巡卫离去计算着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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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渐寂可夏家庄依旧灯火通明。
自从庄主夏铮南下大少爷夏琝投靠太子这庄子的热闹早就不似往日了。少庄主夏琛依遵父亲言教不肯涉足半分与朝廷有关之事保得庄中暂时平静无波。父母自梅州多有书信写来起初的途中之险曾令夏琛大感惊吓不过看得出来随后一段日子已是安定了。书信之中时常提起那个叫君黎的道士先前几个月据言是在府中养伤上月才说他离开梅州返京了。信里不曾提及君黎与父亲是什么样的交情可那个夜里他剑上的红穗已牢牢印在夏琛脑海之中他深信他是父亲的“挚友”——因为若非如此他为何要跋涉数千里一路保护父亲而去父亲又为何要在信中屡屡提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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