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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少了点什么?”关老大夫神情不无疑惑。“我自不可能面面俱到细节之上自不完善有一些也是听关默伯侄二人转述后又与当年我大哥心中所书串联而得或有遗漏若单先锋能思以补全自然最好。”
“不敢我只是听了之后有种错过什么的感觉尤其是在听到令兄忽然愤而离去时觉得他走得轻率了一点似有隐情。不过事过几十年有些事也难以回溯不过恰好对于关神医提及的那神秘门派的三个分支我略有所知所以——或能求个印证。”
“单先锋知道那三个门派?”关老大夫有些吃惊。“我问了方愈他也说并不知道——关默也说他们门派所在极秘该是没人晓得的。”
“寻常自然是不晓但——”单疾泉说着转头向拓跋孤和程方愈等人。“教主想必还记得昔年曾出现过的朱雀柳使白霜?白霜死后我将她葬在距离这青龙谷不远之处——关老大夫若不清楚程左使和夫人却该记得吧?”
程方愈点头道:“记得怎么说?”
“柳使白霜就出身于适才关神医所提的偏门僻派之一——‘泠音门’。说偏僻是的确偏僻的因为我也是查了些籍本才见到泠音门连同另外两支的名字否则今日听说也要大感新鲜了。关于三支有不少说法其中之一是说三支是数百年前魔教的三个流派。若此言属实那么三支自有其‘圈子’也便不奇怪了。适才关神医提到了那名叫杜若云的泠音门人若按年纪推算她应该就是白霜的上一辈师长。据我所知白霜离开泠音门时门中只有她师父一个人倘若那人就是杜若云——那么她该是终身未曾婚嫁的无论是令兄也好所谓叶之昙也好最终看来都没能与她成亲。”
“呃——也说不定她后来便离开了泠音门了那留下的未必是她。若当真孤独至老也着实有些……有些让人想不通更有些可惜了。”
“是有些可惜——可惜白霜的师父当年来找我打听白霜的死因我恰恰离开没能见她一面所以对于她的年纪并不是很有把握否则也可作些推测。不过杜若云是否独身终老倒也不是我们最关心的事情我只是也有些不解倘若他们三支之会每十年要举行一次那么令兄身为幻生界的人尤其是后来渐渐成为派中支柱;那叶之昙是阑珊派大弟子三支之翘楚;杜若云又曾技惊四座该也是泠音门的出众之人——他们三个纵然再是平日不相往来十年后也必会重见的于令兄来说应该绝不存在所谓不肯面对故人之事——连杜若云和叶之昙都能面对为何对自己家人偏连个信也不捎?”
“单先锋这番推测的含义是……?”关老大夫有些不解。
“所以我还是觉得他或许是在离去之时对你们隐瞒了一些事——那事情才是杜姑娘后来不愿见他也不愿见叶之昙最后独自终老的原因;亦是令兄难以面对故乡因此再不愿见到故人的缘由。猜测故去之人的往事虽不甚好但我方才听关神医说故事心里却有了个很可怕的联想。”
“单先锋你便不必再卖关子有什么就说。”程方愈先忍不住道。
“我想先问问关神医令兄最后一次离开你们之时是否是冬天?”
“不错——你怎知道?”关老大夫惊讶。“他们三支之会是盛夏半年后大哥回来的确是冬天。”
“……我只是猜想白霜该是在遍地生霜的时节出生的。她若能活到今日年纪也该有四十九了。按她的说法她是被她师父捡来的孤儿且不论她师父究竟是不是杜若云可若关神医的故事真是发生在五十年前的或许她其实是杜若云亲生的女儿也说不定。”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他们是不在意什么白霜是捡来的还是亲生的可单疾泉这句话的意思明明白白是在指关翘最后一次离开之前对杜若云做了一些什么。
“我……我想想……”关老大夫似乎努力在回想那一日从杜家匆匆跑出来的兄长的表情。适才那一句“怒火中烧摔门而出”似乎不足以涵盖当日的全部也无怪乎单疾泉觉得其中少了一点什么。倘若真如单疾泉所说关翘表情里的不可置信与其说是不可置信杜若云背着他与旁人暗中书信往来不如说是不可置信自己在急怒之下对她用了强。
他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关翘。若燃烧着那样熊熊的妒火他有什么做不出来?待到冷静下来大错已成他再要回过头去求见杜若云却被她拒于门外了。如果杜若云是寻常女儿家或许经此事后也便从了他嫁了他了。只可惜她是杜若云。她若不喜欢你终究还是不喜欢宁愿去死也不会肯嫁他——或者说经此一事或许原本还有那么一点可能嫁他如今却愈发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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