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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峰德强弩忽然卡住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夭矫的金色一个巧劲已将那弩自他手中夺下。他未辩其貌犹待去抓手掌被锯齿刮到少许才知晓不好连忙撤劲一抬头劲弩已在敌手。
谢峰德大意之下顿失强倚但他究竟老辣便在同时惑术已生。不管来的人是谁只要制住其神智那强弩在对方手中也是无用。
可就是这一转身正面相对心法要施劈头盖脸过来的竟是巨大的雨幕。那雨来得那么突然如被风从极高极远之处狠狠卷至扑得他一头一脸一身水雾腾起起火的屋子被浇得嗤嗤冒着烟云他根本看不清了对面的人料想对面的人也不会看到他的形之惑。
这心法此刻竟无从用出!谢峰德心中大馁双掌一并劈出一招“十指聚八荒”可小指剧痛也知多半伤敌不得只求先行脱身再说。
这一劈也是不容小觑。雨雾朦朦中的单疾泉用手中弩器相拦才将这一击化去可谢峰德身法奇快早在大雨中逃得远了。
单疾泉无暇顾他连忙两个起落掠至刺刺身前。那一支箭令她和君黎无法分开滂沱大雨刷刷地冲着两人身下的血却连那血都分不出是谁的。她动弹不得地抱着怀里动弹不得的君黎见到父亲的面才失声大哭出来道:“爹怎么办!怎么办啊!”
君黎还醒着。那样的剧痛让他没有办法晕去可他已经清楚地觉得自己再也掌控不住自己的命运了。他的魂魄又要这样离己而去了唯有刺刺喊的那一声“爹”才让他垂死的意识轻轻一凛。
她的父亲总算来了。他不知不觉中想象过好多次不卑不亢地质疑他的场景;他要与他好好谈一谈的;还说过要看看他到底能将自己怎样。可怎么自己此刻是这么一个肠穿肚烂的惨状捏都捏不出一个人形!
他自嘲地抬目去看那个雨幕里看也看不清的人影觉得这影子不知为何有些熟悉一时脑中空空的变得茫然起来。人影已经矮下身来他觉出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君黎……”他这般熟稔地叫了自己一声那声音里也不无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忽然看清楚他的脸轻轻“啊”了一声。怎么是他?原来——刺刺的父亲是他?心里忽然一轻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觉得自己好可笑。早知是他——我还暗地里赌个什么气呢?
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与他的对话留下的只是那么一个含了不知多少复杂心绪的“啊”字。
“爹你救救他啊!”刺刺仍然在泣。“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
“刺刺你的伤不轻先不要动了防得愈发失血。”单疾泉强抑忧急。
他说着叫了无意要试看能否分开二人。刺刺果然也失血已多又淋了这样大雨显出些昏沉之态可那双手却抱紧了君黎只喃喃道:“你若不救他也便不要救我。”
“非是爹不肯救他只是他——他伤得……。”单疾泉“太重了”三个字还是没忍心讲无可奈何“我自然不是丢下他不管可现在这样一个都救不了!”
刺刺才肯放松了些手臂。那箭尖在她身体里扎得不深可尖上倒钩要这样分开也不易试图一动已经痛入肺腑。
“好了你先别动。”单疾泉忙要无意按住她身体以金丝锯断开两人之间的箭身才将二人分了欲待与无意分别将两人先抬回大火方熄的草屋沉沉雨雾里忽然飘过来一个浑无所根的苍劲声音。
“看来我错过了场好戏啊。”
无意凛然起身四顾。这人身法好快一句话功夫人已到了近前只见这是个七十来岁的老者身形矮小但发须皆长显得不无古怪。
单疾泉听那声音也已起身。虽已阔别多年但他还认得那声音——也当然认得这个人。
——“‘鬼使’?”他看定这个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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