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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有那般气势——他有可不到九死一生之境他拿不出来只能藏在心里。要他在天高风清或是聊然无事的时候旁若无人地嘶吼放纵——做不到。他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非如此不可。

大雨或许还好点或许让他还愿意用出——至少与这雨同样大动静的力气。如果不是下了雨可能他今日还是默默无闻地在房间里巩固着那一诀“若实”。

他负着剑跳进雨里难得地放肆地叱叫着张开双臂想感觉身体“潮涌”般的力量可仰头只是那许多雨滴砸下堪堪要落湿他的脸手身心。身体下意识已经运起内力蒸腾起靠近的水珠嗤然涌起几阵水雾茫茫然如将他护住。

——护身的真气就算是利刃刀锋也未必能轻易落准何况轻飘雨点。少顷雨雾蒸腾水气四射倒似成了他一个人护住了脚下那一块土地了。

他忽地拔剑就连那剑也似有灵力那样大雨也不过偏锋而落。狭长的剑身与略显累沉的剑穗在空中幻成暗鲜两道赤光同进同退时迅时迟。他不喜欢雨可便是这雨能让他敢于稍许放纵。

舞了一刻他已觉出身边有人一个两个三个。琴声停了。是那三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姐妹”又出来围看吧。他心中忽然无奈劲力忽收那被他“若虚”“若实”两意逼到始终沾不了身的雨忽然“哗”地一下就如兜头一盆大水浇落一瞬间将他打到透湿。

娄千杉“嘻”地轻轻一笑似在嘲笑他的狼狈;依依却只是温婉笑着道:“怎么我们一来君黎道长就不肯用功了呢?”

只有秋葵没言没语。他抬眼看见她她才道:“进屋来!呆着淋雨做什么?”

他悻悻然走进屋檐下依依便拿干帕干巾给他擦拭头发。道髻被扯得一散他抬手相护只道:“我自己来罢。”

娄千杉却在目不转睛盯着他微微一笑道:“君黎道长其实你若还俗与我秋师姐是大好的一对你就别要再拘泥于这根簪子了吧?”

她说着手法极快便来抽那一根松脱的道簪冷不防边上却是秋葵抬手一挡只道:“千杉你回房去歇着别在这受凉。”

娄千杉看了她一眼随即那目光又瞥回君黎脸上。转身回房之前她轻盈地笑了一笑——如丝媚眼只如当初他方认识这女人时那般邪魅。

若非那观心意已化入他身心根本不必刻意维持君黎只怕也要有一瞬的目眩神迷的。可如今只如轻烟入空了无一物他只作未见道:“你们顾自去弹琴便是。”也便自个回了房间里去。

坐下外面雨声愈发无休无止。镜中的自己发丝散乱他很有些嫌恶地将那道簪扯下成了一般披头散发的恶状不知为何心情更劣得慌就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可偏偏看不清。

他不及梳净头发只蓬蓬然地就去桌上随手铺了一纸随手取了点墨闭目要以纯粹之心力推算这懵然扑在头顶的运究竟是什么样厄运。可又明知自己是算不得自己他心头便先念着朱雀又念着秋葵及至心头将各个人都念了一遍睁眼看自己无识中画下的图符。

画的依稀是一个人的形状可又认不出是谁他呆看着坐了一会儿目光移至放在一边的逐血剑上。

剑身的赤色今日好艳是不是因为天色暗沉它就愈发地显?而那剑穗被雨打湿了却鲜色不再变得尤其地暗以至于这两个从来不搭的红色第一次——像是有点接近。

心无端端地一沉他又将那图端详许久忽然用力束好了发拾了一把伞便出了门去。待到秋葵等听得他离府的动静他已走得远了。

他独个儿走去垂拱殿附近远远望着。今日果然有朝朝议还未散那雨雾将整个殿外都笼得模模糊糊。他便等着。他不知夏铮今日是否有来可他只是莫名觉得必须在这里瞧一眼确定他今日来了也安然退了。

在这附近当值的正是张庭属下见了他也不敢喝斥。有顷似乎朝散他远远望了文武众官离行其中并未见到夏铮。

他今日莫非没来?君黎思忖着呆了一晌百官看似已然散尽他正犹豫着是离开还是靠近去看上一看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君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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