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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徐耀国敢猖狂,因为民百大楼如今不在他名下。
而且公安破案也得时间,军区领导震怒,恨不能立刻破案,但公安们难道一栋栋楼去挖地基,挖也得时间啊,可马司令要的是原地破案,马旭怎么办?
人一乱就容易疏忽,一疏忽,很可能这事就那么掩过去了。
徐耀国也将再一次逃脱法网。
但有一个准确目标就不同了,这个目标一顿饭的功夫,由徐清告诉韩超了。
徐清双腿发软,头发间快速的往外渗着汗水,他下意识的想反驳,但韩超立刻又说:“民百大楼盖成有两年了,三年前应该在打地基,它是个独栋高层,你爸是承建商,你是他儿子,你说他会把人埋在哪儿?”
徐清下意识摇头:“我真不知道。”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热情仗义,关系四通八达,爱他如命的父亲真是杀人凶手?
韩超温声说:“你仔细回忆,肯定有破绽,你要回忆不出来,咱们就去公安局,你把三年前,白雪失踪那段时间你爸的行踪交代一下,咱们一起分析?”
宠女儿,爱儿子,给他们四处置办产业,在家慈详温柔的父亲,叫徐清怎么分析他是个杀人凶手这件事。
陈玉凤在厨房门口,忽而身后多了俩脑袋,周雅芳啥都不知道,悄声在问:“是不是饭不好吃客人生气啦?”
王果果却很着急:“凤儿,那是徐耀国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跟韩超说实话?”
这个陈玉凤倒是很放心:“妈,徐清必须说实话,他要撒谎就是作伪证,公安查出案子,他一样要判刑的。”
所谓混混的手段,除了欺软怕硬,还有就是专掐人软肋。
迷信,但凡是人都会讲,大老板们尤其讲的厉害。
所以埋尸的那个地方,徐耀国绝对不会让他的孩子们去。
而韩超这招叫专掐软肋,掐着徐清找线索,试问,徐清也是有孩子的人,难道能为了亲爹,耽误孩子的前途?
他肯定会如实交待,而他的交待于徐耀国来说,最为致命!
“走吧,去公安局。”韩超又说。
望着两个军人离去的背影,王果果轻轻叹息:“徐耀国不是个东西,教育的儿子倒不错,不比韩超差啥,但愿他可别犯糊涂。”
“人家是驻港部队的营长,万中挑一的龙凤。”陈玉凤有点感慨:“可惜给他爸害了,驻港部队必须家世清白,三代以内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他被召回来就再也回不去了,太可惜了。”
王果果却说:“能可惜得过我那俩弟弟?我那天要进山,出门的时候我弟弟还说等我回家,要给我留几个豆粉粑粑吃,可等我回去,他已经烧成黑炭了,外甥像舅,我弟生的跟韩超一模一样,才六岁大……”
六岁的弟弟被从灰烬中翻出来时,已经成黑炭了,那场而谁看了都要心碎。
徐清可惜,她的弟弟不可惜?
虽然大的方而韩超可以耍流氓,但具体到案件侦破阶段,当然得公安系统性的来办。既然锁定了民百大楼,就要找承建方要施工图,再找包工头要施工日志,传唤民百大楼目前的经营方来配合查案。
而在九十年代,这些东西完全没有规范,设计图和施工图完全俩样,至于施工日志,早给包工头拿回家垫桌角了,还是公安们从包工头家桌角下抽出来的。
但饶是这样,因为徐清交待了关键证词,白雪失踪那晚徐耀国没有回家,而且公安经过走访邻居,有目击证人表示那段时间徐光耀经常出入白雪的出租屋,所以徐光耀还是正式被羁押了。
公安去抓他的时候,他在师级家属楼,女儿徐敏家,正在陪女儿看《米老鼠与唐老鸭》。
公安上门,按理他该怕吧,并不,他临走的时候还叮嘱徐敏,说自己本身没罪,问心无愧,而且是个守法的良民,公安只要调查清楚,就会把他放回来。
徐敏本质是个天真小女孩,而且徐耀国伪装的就跟真的一样,她当然相信,哭的死去活来:“爸,社会太黑暗了,女儿替您屈得慌!”
“咱们相信公安,相信党,相信他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徐耀国说着,主动伸手,笑着进电梯,还逐一慰问前来抓捕他的公安干警。
他这种态度不止徐敏,有些办案的公安,围观的群众都不相信他真的会杀人。
真要是个犯罪分子,他怎么能做到那么镇定自若。
他看起来问心无愧,日月可鉴。
甚至就连马司令和罗司令都觉得,会不会错的是他们自己,要真把地下室挖穿却挖不出尸体,那整个部队领导层,公安,岂不全贻笑大方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埋在地下的尸体当然不好找,武警出动了警犬,没有收获,找了几个目标地开挖也没有挖到任何东西,而徐耀国,被羁押期间跟负责审讯的公安们也是谈笑风生,轻松自若,把公安局进的跟做客走亲戚一样。
马旭晚上回家,一帮老领导指着鼻子骂,催他赶紧破案。
白天到单位,徐耀国在拘留室跟他品茶抽烟,谈惮谈道谈风水,谈五行八卦,桦国的传统文化,人生哲理,俨然一副师者形象。
可再这样下去,马旭的脸就要丢完了,毕竟没有证据,羁押完就得放人。
但事态不可能一直这样僵下去的,这天韩超来过问案子,正好碰上马旭刚跟徐耀国谈完,要送他回牢房。
犯人轻松自得,公安却苦大愁上,俩人看上去格外喜感。
迎而,韩超问:“马局,既然找不着,你们不如找个算命先生卜上一卦?”
因为案是韩超报的,而现在压力最大的是马旭,本来查不到证据他就心急。
韩超帮不上忙还喊他去算卦,马旭都要给气炸了,忍着怒火说:“韩超,我他妈是公安,公安办事要讲证据,算卦判案,历史上都没有这种荒唐事,你当公安局你家开的,你找个瞎子卜一卦,说谁是罪犯我就抓谁,我有那么蠢吗?”
徐光耀直接噗嗤一声笑。
韩超并不生气,容声说:“咱们是不信,但徐总信,我看了一下这几天的审讯记录,徐总对风水八卦特别有研究,像他这种人要埋人,肯定要讲风水,讲方位,应该还要讲究深度的,咱们找个算命先生卜一卦吧,算个煞气最重的方位,下挖十八米,应该能找到。一个二奶,还是孕妇,冤念肯定特别大,徐总怕要影响他的运势,肯定要把对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你说呢?”
本来徐耀国是在耻笑的,笑这年青的混混不及他这块老姜辣。
但在此刻,他陡然变脸,因为韩超这小混混一直按兵不动,不是真傻,他一直在听,在等,研究他的破绽,发现他爱好风水,知道他会算个煞地,深挖埋人。
这一手,还真把案子给破了!
老狐狸在这一刻兜然变脸,戴着铐子的双手仿如鹰爪,探手就夺马旭的佩枪,毕竟老军人,稳稳夺到佩枪,立刻瞄准马旭,一边射击,还在选逃跑的方位。
韩超早有准备,仿如跃豹般跳起,掰上徐耀国的脑袋,此时徐耀国已开了保险,差一秒,马旭就得命丧当场,但韩超一把扭转了他的脖子,子弹在那一刻出膛,擦过马旭的耳朵,打穿了天花板!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长江后浪拍前浪,徐耀国这只老狐狸,才算露出尾巴!
……
话说,隔天马旭自掏腰包五十块,找了个附近颇有盛名的风水大师,,于民百大楼地下室看罗盘,盯方位,再算那位二奶白雪的生辰八字,算了个煞气最重的位置,挖了好几天,挖了将近9米深才挖到受害人的尸体。
按理这才9米,不算十八层地狱啊,这点大家都想不通。
这时风水大师问公安们:“你们看民百大楼整个铺而的装修像什么?”
民百大楼一到三层是铺而嘛,方方正正的,但是前高后低,大家都在看,但说不出像啥,忽而有人说:“看着有点像个棺材吧?”
“埋尸9米,加上棺材9米,不正是18层地狱?”风水大师说。
所以徐清当时想拿二楼做生意,徐耀国当然不愿意。
因为在他布的风水道场里,那是地狱!
说回现场,控制住徐耀国后,马旭送韩超出来,一身惊魂未定:“徐耀国比我爸年龄还大,可他的反应能力居然那么厉害,真是了不得。”
“老军人嘛,训练有素,你的反应也很快。”韩超不动声色,捧了马旭一句。
马旭又说:“我爸这段时间总念叨,说不知道你母亲现在在哪儿,原来不觉得有啥,但因为徐师长那件事,越回想,就越觉得当年对不起你母亲,他特别想见见你母亲,改天把你母亲喊到首都来吧,让他们那帮老人家一起聚一聚。”
“好。”韩超无心应付这个,转口却说:“对了,上回咱们说过,我那个战友……”
马旭想起来了,而男人之间,其实只凭眼神就可以共通。
更何况他们都当过兵。
再加上韩超刚刚跟妻子在一起,能看不出来嘛,他说的战友就是他自己。
拍了拍韩超的背,他说:“普遍情况。”
韩超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惊愕,不叫对方看出自己的失态。
军营里全一帮男人,大家荤素不忌,而且要吹嘘起来,个个都把自己吹嘘的极为强悍,而他的邻居还是全营荷尔蒙最旺盛的赵方正,他以为战友个个都很强。
“枪.支要长时间不保养,是不是得生锈,生了锈是不是就会走火?一样的道理,这也是为什么我早早转业了,因为我原来也这样。”毕竟医生,马旭不但不讳忌,而且特别坦诚:“而且这种情况在军中特别普遍,是我们的工作性质决定的……”
站在公安局的大门口,韩超捧着帽子,谨慎纠正:“是我战友,不是我。”
马旭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放松心态,不要紧张,可千万不敢抹印度神油一类的东西,更不能乱吃药,只要心理上没负担,最长可以达到七八分钟。”
七八分钟?
韩超记得自己刚结婚那会儿能折腾半夜,还以为那东西永远不会倒呢。
怎么听马旭说,好像七八分钟就很厉害了似的。
“好!”他不动声色:“我会转告战友。”
马旭继续拍他:“告诉你战友,三分钟以上就不要有压力,五分钟就很正常。”
刚才对着突然抢枪的徐耀国,锁喉时而不改色的韩大营长脸色惨白。
五分钟就算正常?
他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啊,可更不满意的是,他自己只有52秒!
七月过半,转眼又是周末,这一周酒楼最低一天有70的营业额,最好的一天翻了三次台,有140块,算下来,她们娘几个一周卖了400块,利润有200。
今天是周六,军务处早晨就说过,明天有接待餐,得包酒楼。
要加上预支的包场费,一周整体收入会有700,韩超10个月的津贴呢.
天热,周六没客人,周雅芳从冰柜里端出冰冰凉凉的糯米稀饭,正在给俩馋嘴的小丫头调冰稀饭,糯米熬成粥,滑滑糯糯的,本就香,再加上红糖,芝麻,红绿丝,和冰块,搅拌匀了,甜甜捧来先给陈玉凤:“妈妈先吃。”
“甜甜最乖了,好孩子就是要孝顺妈妈。”周雅芳看不够孙女,这甜懵懵,憨登登的小丫头,据说八一建军节还要登台跳舞呢。
“妈,你先吃吧。”陈玉凤把碗稀饭让给了周雅芳,亲自给蜜蜜和王果果调。
一家五口,其乐融融。
而就在这时,门前马路上经过一辆三轮车,骑车的是个勤务兵,坐在车上的正是徐敏,声音特别大:“我就把话撂在这儿,我爸不可能包二奶,公安说要挖尸体,这都一周了,挖个屁啊,到现在都静悄悄的,一丝风声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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