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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曜的脚边的官印磕掉了一个角,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和它的主人一样可怜巴巴的等着人来救他。
徐岑抱着呼吸微弱浑身是血的袁曜心如死灰。老大提着药箱想要上前被掌柜拦住,掌柜用眼神示意老大看戏。
只见徐岑怀里抱着袁曜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他满脸懊悔痛苦,仿佛失去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珍宝,他对着袁曜说话:“袁雁阳,其实你没那么讨厌。”
“袁雁阳,你很优秀,并且演技也很好,你瞒过了几乎所有人。”
“知道吗,刚开始知道我要去陪你的消息时我绝望的快死了,还因为这个装病,后来被我爹揍了一顿。”
“你和他们传说中的那个袁曜一点都不一样,你很好,很优秀,冷静自持,我比不上你。”
说着说着徐岑眼睛里开始有泪花闪烁,竟是要落下泪来。
掌柜兰薛抱着胳膊作壁上观:“小徐公子要是还这么抱着你朋友不放,估计他就真的回不来了。”
徐岑闻言连忙放开袁曜,却还是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
被叫做老大的人连忙走上前去给袁曜把脉,他手刚搭在袁曜手腕上就紧皱眉头,看得徐岑一阵心惊肉跳。
“怎么样了?”
老大不说话只是伸出两根手指。
“两成?!”徐岑顿时感觉有无数烟花在脑海里炸开,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万一,袁曜真的不在了。
老大看着徐岑这幅样子觉得好笑,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没什么大事。你这朋友受的伤看着挺吓人的,其实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我说两成的意思是有两成几率残疾,又不要命,看你吓成这个样子。”说着老大还摇了摇头,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啊。”
老大伸手从衣服里拿出一瓶药水,指使徐岑掰开袁曜的嘴,一股脑把药水都倒进了袁曜嘴里,喝了药袁曜还是紧闭着双眼,徐岑心里担心,抓住老大就不放,连珠炮一般的问他袁曜什么时候醒。老大被烦得没办法,给了徐岑一个沙漏让他自己盯着玩去。徐岑盯着沙漏盯了四天,袁曜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人还没醒。
于是袁曜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诡异的画面:徐岑坐在自己床前一脸认真地盯着一个漏斗,时不时还做一些幼稚的小动作,比如把漏斗倾斜过来让它流动的快一些什么的。
袁曜好几天没喝水了,身上还都是伤,嗓子疼得厉害,他想说句话调侃一下徐岑,还没开口就一嘴铁锈味儿。
“给我拿杯水吧。”袁曜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要是说袁曜原来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水中浸润的玉石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声音虽然也是玉石,不过变成了深山里未经打磨的原石。说难听都算是抬举他。
徐岑可不管什么好听不好听的,他看着袁曜微笑,神情温柔,笑得袁曜背后发毛,袁曜心里有个微型的小人不住的颤抖,他在袁曜的内心里大声的叫喊:“这个可怕的人到底要干什么?!”可惜袁曜现在几乎说不出什么话,任凭他内心的小人叫嚣的多么热闹他面上还是无动于衷。开玩笑,要是轻轻松松就能被人把心思猜透他还做什么储君?
徐岑的心理袁曜猜不到,袁曜的心思徐岑也不了解,但是这并不影响俩人的思想在各自的道路上狂奔。
夜间稍晚的时候兰薛来了,他带来了安西仁的死讯。安西仁服毒自裁了,他死前托人给袁曜二人送了一封信,在信上安西仁拜托袁曜把他的罪状公之于众,他说这样也算是还兖州百姓一个明白。信后面附着账本,连同袁曜撕下来藏在衣服里的刚刚好是一本。
听闻安西仁的死讯,袁曜连忙撑着坐起身来。
来送信的是安西仁身边的小跟班安君竹,他整个人都和霜打了一样,不出声也没有什么动作,就是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帕子,袁曜留神看了一眼,那帕子下面绣了一对鸳鸯。
罪魁祸首自己饮药自尽了,袁曜二人之前的辛苦全都白费,谜团不但没解开还在心头越压越重,偏偏能给他们答案的人再也说不出话了,要说这时候袁曜松了口气轻松了纯属骗小孩的,事实上此时的袁曜心态快要崩了,只想找个人战个痛快。
“安西仁尸体呢?”袁曜开口询问,安君竹带着一脸的泪水抬头:“大人说他有愧于民,尸体交由两位处置。”
袁曜挣扎着要起身去看安西仁尸身被徐岑一把按下。
“袁大人伤还没好,不急于这一时。”袁曜被他弄得一愣,徐岑随即从荷包里掏出袁曜坏了的假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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