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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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下一口八桥，香浓的肉桂香混着红豆沙糖，显得格外好吃。

千春又喝了口酸梅汁，想到之前的话题，提醒她：“你还没说你高中被哪所学校录取了呢。”

坂本绫子无不哀怨地看着千春：“去了冰帝……我妈彻底走上了卖女儿的不归路。”

千春听得好笑。坂本绫子的母亲特紧张自己女儿的交友……嗯，这里的交友特指男□□友。

自家女儿长这么大居然还没喜欢过男生这不科学！坂本绫子的母亲甚至怀疑自己女儿喜欢的该不会是女生吧，所以三番两次想把坂本绫子从女校转出。

初中千春和坂本绫子交好的时候还被坂本绫子的母亲单独叫出去，三番两次地试探。在确认千春无害后，又拜托千春注意坂本绫子的交友情况。

坂本绫子高中去冰帝读书，她母亲至少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

“你说这是一个正常母亲做的事吗？”坂本绫子发泄似的咬了口打豆饼，恶狠狠地咀嚼，深觉自己冤枉，“有人规定在少女时代一定要喜欢一个男生吗？”

说到这里，坂本绫子好奇地问千春：“千春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千春心下一跳，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幸村精市的头像，她犹豫了下，道：“有的。”

“我就说嘛，你看千春你都没有那我没有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坂本绫子一时没听清千春的话，顺着自己的问题感概着，脑海里无意识地回荡一圈，才猛然惊觉，颤声，“你你你你居然有喜欢的男生？”

“嗯。”千春微幅度点头。

“你居然不和我说……”坂本绫子神情哀怨地捂着胸口，“受打击了。”

千春被她的动作逗笑，她半开玩笑道：“嗯……也许你现在这般守身如玉，老天爷会在未来奖赏你一个特等奖。”

“哈哈，借你吉言。”坂本绫子一笑，又有些八卦地凑近问，“你喜欢的男生是怎么样的？咦，不对呀，咱们两个同一中学三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视线范围内有正常男性出现过呀。”

千春眼神飘忽了下，心虚地笑道：“周末出去玩的时候看到的。”千春说谎的时候，眼神就不敢看当事人，又不敢看其他地方以免被发现自己说谎，所以通常都看着地面或者对方的衣服。

“哦。”幸好坂本绫子在意地并不是这一点，所以没有注意到，只敷衍地点头，又孜孜不倦地骚扰，“你还没说你喜欢的男生长的怎么样呢。”

“唔……”千春回想了下，“很好很优秀。”

坂本绫子等了半天还没等到下文，顿时傻眼：“就这样？”

千春反问：“这样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优秀的人有很多呀，我想听具体的。”

“比如？”

“比如长相如何，比如兴趣爱好，比如为人品格之类的。”

千春小小声的：“我觉得这些就用那句话评价已经好了呀。”

坂本绫子叹气：“你就不能更详细些，好满足我的八卦之情吗？这样勾起人家兴趣又不和我讲也太无情了吧。重色忘友啊重色忘友……”又是长长一叹，“果然女大不中留呀。”

千春被说的羞愧。其实，她心里也是有一点私心的。她想，幸村那么漫长的未来都属于眼前这个女生，现在就让她一个人欢喜着喜欢他的感觉吧。

但到底千春还是无法忽视心里的难过。

对面的坂本绫子还在嬉笑着等着自己回答，千春喝口酸梅汁，组织一番语言，缓缓道：“他长得很好看，喜欢网球园艺绘画，非常优秀，很耐心也很细心，很擅长微笑……”

她曾经在他住院的时候偷偷去医院看过他，那时候网球部正选都在，这个少年依然娴熟地用笑容搪塞自己的哀伤，仿似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

幸好他也真的没有被打倒。

然而，只有她看到，这个少年在自己的队友都走后，慢慢隐进阴影，任由黑暗肆无忌惮地包围。也只有她看到，这个少年利用所有的空余时间，争分夺秒地复习功课，以赶上学习进度。

他一个人忍受着对手术成功与否的担忧，一个人品尝无人的孤寂，一个人承受所有能够承受的挫折，并且更优雅恣意地成长，成长为立海大的支柱。

他是立海大的骄傲，也是她的。

千春低头笑笑，又接着道：“他学习很好，每个认识他的人都很喜欢他。所以我说他很好很优秀，是真的，只用这五个字就可以概括他了。”

确实只用五个字就能概括，却又不能仅用这五个字概括。

坂本绫子右手撑着下颚，斜靠着手臂看她，捡了块葛果子吃，漫不经心地问：“他叫什么？”

千春刚要说话，便听到店门被推开而伴随着响起的“欢迎光临”电子声音。

一群少年漫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