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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恭喜呀,举人娘子。”
“是啊,是啊,举人娘子,你有大福气,举人老爷现今中了举人,明年的进士老爷、天子门生还不得手到擒来?到那时你就是诰命夫人了。”村里因周秀才年年考试,大伙儿基本都知道举人再往上考试就是进士,在圣人老爷跟前考试,是天子门生。
“哎哟哟,去京城赶考,那不得亲眼见到圣人老爷了?给圣人老爷磕头了?哎哟喂,那可是圣人老爷呀,咱们的天老爷,咱们贫苦老百姓一辈子都踏不进皇城半步,举人娘子,你以后肯定能住进皇城里啊,等举人老爷做了天子门生,做了朝廷大官,你们还能住在这穷乡僻壤?到时候做了官,可别忘了咱们这些穷亲戚啊!”
周母抿嘴一笑,谦逊地道:“快别说这些话,哪能忘了自家亲友呢?要知道,我们老爷读书呀,讲究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听到自己成了贫贱之交,颇有一些人心里不高兴,但是看到其他人都点头赞同,他们不好说什么,只是再没了先前的那股喜气。
倒是米氏听到糟糠之妻不下堂的话,正好小沈氏在院中石榴树根下给儿子周振把尿,她原和秀姑有隙,虽说平时见着仍然说说笑笑,但是心里到底记着,忍不住道:“举人娘子是有福气的,举人的儿媳妇更是有福气的,瞧我给阿惠说的这个媳妇多好?又温柔,又贤惠,还给举人老爷添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她提起小沈氏,自然就有人想到了嫁给张屠户的苏氏秀姑。
有和秀姑交好的立刻不言语了,有那妒富愧贫的却甚为赞同,“可不是,你可是大功臣,也是那苏氏没福气,举人老爷的儿媳妇不好好做,偏嫁个杀猪的屠夫,真以为过上好日子了?屠夫的娘子怎能和举人儿媳相提并论?”举人和屠夫的地位就是天壤之别好不好?
“对,对,对,苏氏就是没福气,在周家不好好尽为人媳妇的本分,非得弄那些幺蛾子,自私自利,举人老爷和举人娘子休得没错!”
周母趁机宣扬做妇人的本分,“咱们妇道人家讲究的就是三从四德,要遵守七出,要从一而终,好女不侍二夫,这是古往今来大儒们留下的至理名言。就算被休了被弃了再见前夫也要跪迎,并且关心前夫的日子过得好不好,新妇贤惠不贤惠,如果过得不好了要奉献出自己的一切,这才是为人、妻、为人媳的本分,大伙儿千万别学那个不贞不静不贤惠的苏氏,犯了七出之条被休居然还敢另嫁他人,真是丢了咱们妇道人家的脸面,不知羞耻!”
周母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多,她容光焕发,扬眉吐气,一定要让大家都知道,在休弃苏氏这件事上,他们家一点都没做错,他们奉行的是圣人之言!
有人问道:“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七出?圣人大儒又留了啥至理名言?”
见有人不耻下问,周母立刻为他们详细解答,在场的好些人都觉得这些至理名言大有道理,谁不希望有这样的儿媳妇啊?读书人家就是读书人家,讲究得很,而且非常有道理,怪不得他们家能出举人老爷啊。
米氏悄悄后退两步,不住打量为别人解惑的周氏,以及她身边赞同婆母的儿媳妇们。
三从四德?七出之条?从一而终?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至理名言?圣人大儒说话就是对的吗?在这样的要求下,村里的女人们还活不活了?男人坏得十恶不赦、亲爹公爹丈夫儿子对自己又打又骂也要顺从?自个儿没那本事也要讲究四德?七出之条,呸,啥好处都让男人得了,女人家存一点私房钱就是个大罪了?那自己不是犯了好几条?死了男人离了男人也不能再嫁了?那她这个替不少寡妇弃妇说过媒的媒婆岂不是人人喊打了?
转身,抬脚,赶紧往外走,米氏想着以后能沾周家的光就沾周家的光,可不能学周母说的那些狗屁至理名言,自己要有闺女这么学,瞧自己不揍她,学这些,得多委屈自己啊?看来苏秀姑离开周家反倒是好事了,亏自己说她没福气。
米氏心里闪过一丝丝愧疚,但很快就抛到脑子后头了。
自己跟苏秀姑真是合不来,不过她也没做过对自己不好的事,以后自己就少说她几句闲话吧。要说这苏秀姑吧,真是少见,为人处世就是个缩了脖子的王八,周身找不出一丝破绽,不贪、不懒、不论人是非,自己也就只能编造些流言蜚语。
别看她娘、她嫂子经常跟自己吵嘴打架抢菜,现在啥偷鸡摸狗的事儿都不做了,实际上这是因为他们家日子过得好了,就讲究起来了。前些年闹灾荒时,她们一块讨过饭,一起偷过李家桃园子里的桃儿,一起摸黑往裤管里装过大户人家晒在场地里的粮食,虽然最后被一群狼狗追着跑险些遭殃,话说,这法子还是自家公婆跟老苏头学的,老苏头年轻时就这么干过,当然那时候饿极了,大家都这么干。
她给县太爷家喂猪时就想到了这个法子,县太爷家庄子里的管事可不懂喂猪,年年都找佃户或是另外雇人,她弄了好些白米细面,能过个好年了。
和米氏一样不耐烦周母说法的妇人有不少,米氏离开后,她们也都相继离开,张家的二婶、三婶和四婶没进家门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秀姑,最近心力憔悴的张三婶比她们走得慢了一点,落在她们妯娌三个后面进门。
虽然和四婶和张三婶家来往更多些,但是平时见面时,秀姑对二婶、三婶和四婶、张三婶的态度都一样,从不让人挑出不是。
其中三婶是嫡亲三婶,来往是少,但是性格处事上比四婶差点,比二婶却强很多。
邻里乡亲,无论私底下如何交好,明面上都是一碗水端平。
二婶嘴巴最快,形容周家盛景,道:“硕哥媳妇,你没看到,周家堆积了好些金银绸缎,一屋子满满的,怪道你们让满仓和壮壮上学呢,原来中了举人有这等好处。举人也就比秀才高一点,怎么待遇就来个天和地的不同呢?”
可巧丽娘也在,她没去周家凑热闹,闻言笑道:“穷秀才、金举人、银进士,这都是世人皆知的话。秀才虽然有了功名,但在大户人家眼里没有地位,自然得不到好处,自己苦读又费笔墨书费,所以叫穷秀才。金举人的情况你们看到了,周家这种就是,中了举人,县令、乡绅、大户都十分重视,送礼极多,得到的好处最多,所以叫金举人。”
四婶好奇道:“进士不是天子门生吗?考中就能做官了,不是比举人的地位更高,怎么叫银进士?而不是银举人金进士?”
丽娘莞尔答道:“举人最难考,乃是三十取一,有了举人功名后,进士的考试相较举人就容易了些,乃是十取一,所以叫银进士。说是容易,其实也很不容易,考不上进士的举人多不胜数,有许多人止步于举人,三次落选后就会选择选官考试。”
她们有些明白了,又说了几句话,便相继告辞。
丽娘对待张三婶的态度一直没有变化,然而张三婶心里藏着事儿,没好意思久坐,见秀姑三个亲婶子都走了,也就跟着走了。
屋里没其他人了,丽娘笑道:“那位周举人当真是要功名不要命,秋闱时期江南乱成一团,死了不少人,很多金陵以外的秀才都不敢去金陵,若非真贼也想拉拢学子,今年的秋闱定然举行不成。周举人倒是幸运。”
“怎么说?”秀姑心生疑惑。
“当地死了不少秀才举子,外地秀才不敢去金陵考试,今年秋闱人数之少,可想而知。听村里说,周举人寒门出身,早早就中了秀才,此后年年都能考过岁试,可见有真才实学,没了江南本地无数满腹经纶的秀才争夺举人名额,周举人脱颖而出一点都不奇怪。”
若是没发生战事,没死那么多学子,再加上省内各地蜂拥而至的秀才,虽然说周举人也有可能中举,但一定比现在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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