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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宇珹:“本座困了。”

季澜面带冷静,将手覆于背后:“可我尚未困倦。”

夜宇珹一个挑眉。

于是季澜认分的走向最里头。

可恶。你累了关我什么事!

难道还需哄睡!?

他盘腿于床面,见对方起身往他方向过来,便道:“你不去议事?”

“本座需议何事?”

黑缎衣袍散在床沿,一部分交叠到季澜雪白的衣角。

季澜与他对视。你明明就是来找苍刎珠的不是吗,干嘛要我说。

本仙尊看上去像是会爆雷剧透的人吗?

哼。

于是他展现机智,反驳道:“所以你大老远来这就是为了郊游?”

夜宇珹神情自若,道:“为了遛马。”

季澜:好的呢。这一遛就是半天,你可真有时间。

“我何时能去找徒弟?”他不死心的发问。

“等他自己出现。”

季澜:“……”

这种找法找的到才有鬼。

他感觉自己就是和一道墙说话,不管自己问什么,对方总回答得不明不白。

比墙都不如。摔。

夜宇珹见身侧人一瞬内变换了好几个微表情,先是眯眼,而后是蹙眉,接着又是无奈,最后还干脆的往枕上躺下,甚至拉起棉被往身上盖,也没顾忌他就在旁边,一连串的姿势充满顺畅。

季澜扯了下自己衣袍下摆,客气的说:“你压住我衣服了。”

闪。

夜宇珹却没将腿移开,反而问道:“你之前未见过踏湮驹?”

季澜拽了下衣,发现对方真没要让的意思,方加上才又不让自己去找人,心中已是略为不开心,可又不敢微词,只道:“那是你的马,我怎会见过。”

此刻的他,早已忘记原主仙尊被囚当天,曾一路看着踏湮驹甩着马尾的背影到夜焰宫一事。况且如此细节,要人记住也难。

夜宇珹唇角弯起,一会儿后忽地说道:“本座想起来了,你到夜焰宫的前几天,曾毁过西房的花庭一角。”

嘴边扬起的弧度看起来特别邪狂。

季澜瞬间露出错愕。

对方懒散的脸色正写着--“本座即将算总帐”。

而他脸上写着--“本仙尊。将亡。”

季澜内心布满悲苦。

嗚嗚。话得说清楚。毁你花园的人是原主!

如今虽然身躯是他的。脑袋是他的。三魂六魄约莫也是他的了。可总之不是他!

唔,这逻辑混乱得宛如毛线。可果然,天将降大锅于穿书者也,便要在之后的路上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季澜:我要控诉,与我无瓜QAQ!

他力保镇定,静了半晌后发现自己居然无路可选,只得接下这莫须有的担子,便道:“你囚我于先,怪不得我毁你景物。”

夜宇珹:“还曾经打伤过两个厨子。”

季澜傻眼。

原主不是高洁的仙尊吗!生生气毁毁花园就算了,居然还迁怒?

可他记得《仙尊嗷嗷叫》里原主被抓至夜焰宫后,并无过大的泄愤举动,也或者是…书里省略了这段细节,季澜忍不住又往心底骂起作者。

该详写的地方全都马虎略过,倒是把他be的部分描述得仔仔细细,身上每一道伤、每一裂痕皆是娓娓叙出,仿佛他留的血不够多似的。

以往季澜光是阅读文字就觉得疼,何况他即将准备亲身经历。

越想越窒息。

嘤。

半晌后,他只得艰难地问道:“如今那些人…被我打伤的人…他们身体还好?”

夜宇珹:“皆为重伤。”

身侧人瞬间睁大双眸,慢慢变为忏悔神色,说:“待离开雪髯城后,我必当亲自过去道歉。”

话说到最后,季澜已是眉头轻蹙。虽然人不是他杀的,可却是由他的手做出的事。

感觉十分怪异,且不安。

夜宇珹只道:“后续安爻都处理好了。”

因为是根本没有的事。

两厨子眼下约莫还在夜焰宫灶房愉快的晒着腊肉,毁花也是随口编扯。

季澜沉重的应首,连衣角都不想拉了,有些丧气地坐靠在床头。

夜宇珹:“当真难过?”

季澜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心情沉黑得宛如锅底。各种复杂的原因交错,以及他居然找不出词汇来痛骂《仙尊嗷嗷叫》的作者。

看来是阅读量还不够。

他深刻反省!

夜宇珹:“要不你之后便到灶房与庭院代他们工作,月俸仍算他们。”

季澜这才些微打起精神,应首道:“好。”

倘若有弥补的方式,他自是愿意承担。少点不安,以后的路说不定好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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