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残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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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她站起身，手中攥着那串玉珠，恶狠狠地盯着温蔓和魏子喻，戾气横生。

罗芳菲手臂抽动起来，“啪”，缠绕的玉珠断了，骨碌碌滚了一地。

啊……我的珠儿哟……

魏子喻心痛不已，想要捡起滚落的玉珠，但罗芳菲凶恶的目光仿佛利箭扎心，让她望而却步。

“怪我？”温蔓毫不畏惧，笑吟吟地看着她：“对，就是我做的。”

“你……”

“我活了千年，没曾想，你们这些小鬼小妖，也敢占地为王。”

温蔓甩甩衣袖，疾风骤起，尘土飞扬。

“那就让你偿命！”

罗芳菲呐喊道。她的身体忽然倒地，从里面冲出一个浑浊的灵魂，留下空旷的驱壳。

这个灵魂，与其他鬼物都不同，说有形似无形，样貌体态皆是模糊一片。

不像人，倒像个牲畜。

魏子喻刚忙凑过去抱住了罗芳菲的身子，把她拖到树的旁边。

电光火石间，千钧一发，那个鬼物猛地冲向温蔓，身上裹的黑气张扬四散，笼罩着周围，好似一张大网。分明傍晚时分，却有了黑夜的感觉。

温蔓左手往下重重地一甩，草木连根拔起，带着泥土沙尘一块儿，扑向鬼物的面庞。

鬼物挥动双手，抵御沙土杂草。一个翻身，她转了方向，从侧面突击温蔓。

温蔓的裙袂随风翩飞，在浑浊与黑暗中，红衣突兀鲜艳。她轻哼一声，捻起一根树枝，转过身面向鬼物。霎时，树枝就像被钢铁覆盖了表面，坚不可摧，嗖嗖飞出，穿透尘土，直取对方的性命。

“噗——”

鬼物被沙尘迷了眼，望见飞来的树枝，只当是杂物，却不想如此尖锐，直接没入胸口。

她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嘴角溢下一道血痕。

“咳。”她拔出那枝箭矢一样的树枝，捂住胸口，艰难地说：“我一定要让你偿命……”

“不自量力。”温蔓放下左手，冷漠地看着她：“你不过一只小妖，再修五百年，也不是我的对手。”

说罢，她走向躲在树后的魏子喻，叹了一口气：“走吧。”

魏子喻把罗芳菲的身子往后掩了掩，有些害怕说：“你……”

“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这是要放过我的意思吗？

魏子喻看了眼罗芳菲，不管怎样，既然她让我离开，还是快些走吧，等苏青禾回来再仔细谈论一下。她站起身，把罗芳菲背到肩上，憋出一个笑容：“谢谢你……”

温蔓望着她，恍然若失。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离开吗？！”

鬼物蓦然大吼，刺耳之声回荡在树林之间。在这声音的影响下，阵法中央的鬼魂们躁动不安。

怕什么，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不过玉石俱焚。

地脉波动起来，阵法出现了裂口，鬼魂们纷纷想要挤出去。倏地，哀嚎阵阵，阵法中的一切化为虚无，鬼魂们消失不见，只留下残存的尘土。

噬魂五行阵中的所有力量，现在都归她所有。

哈哈哈……她大笑。

失了旧梦，今昔不过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