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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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给张奎派兵二十万了吗？这些时日也没个动静？”陈小臣看向殷绶。殷绶眼睛盯在棋盘上，神色有些犹豫，察觉到陈小臣看他，殷绶抬起头来，应道：“哦，派了，应该到了吧。派兵我是派了，打仗的事我可不管，反正到最后也是给姜子牙那帮人杀个片甲不留。”

“你这样消极应战，可寒了前线战士的心啊。”陈小臣抓了抓棋罐里的黑子，听了个响。

“那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指望我去御驾亲征吧？”殷绶笑，“你知道，我就是个不中用的。来的不是时候，江山都给纣王败光了，名声恶臭，众叛亲离……王朝走到了末路，我能改变什么？我连挣扎都懒得挣扎，太累了。还是吃吃喝喝，等到城破了，去鹿台放一把火，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你说的也对。”陈小臣道：“大势所趋，咱们能做的实在有限。从前敢于直谏的忠臣都不知多少，都被杀光了。纣王哪怕听进一句，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所以啊，他罪有应得，你让我怎么办？”殷绶笑得无奈，“我就是个来替死的替死鬼。”

“那你啥也别管了，在最后的时光快活些，说不定放了那把火之后就回到现代了。”陈小臣道，“大梦一场，忽然就醒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殷绶道，“你说我在现代那么善良，又没造什么孽，老天不至于如此苛待我吧。”

“那我又造了什么孽呢？”陈小臣想想也是无奈，“难道是老天对我过去糜烂生活的惩罚？可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老子是良好市民啊！”允悲。

殷绶被陈小臣最后皱巴巴的神情说出是良好市民的话给逗乐了，不由笑了出来。

“笑，笑，笑屁啊笑！”陈小臣白了他一眼，“该你了，想好了没？”

“你今晚就随我进宫吧，”殷绶落下一子，道：“进宫后，我在宫里陪你下。”

“就你这水平，我忽然不期待了。”陈小臣落下一子，看着棋盘上压倒性的局势，逗呢。

“宫里有佳丽三千。”殷绶引诱。

“不是被妲己害死了吗？”

“还有两千。”

“呵，难不成你想送我几个？”

“你要实在看上了，哪个，宫女……”殷绶羞涩地瞧了陈小臣一眼，“天宇，你，你从前有过女朋友吗？”

“你觉得我会没有吗？哥可是人见人爱的高富帅，有钱有颜，不知道多少女人投怀送抱。挡都挡不住。”

“哦。”虽然不想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但听到他说有过女朋友，殷绶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那你的生活是挺糜烂的，”殷绶随便落下了一子，道：“怪不得你在这里当和尚。这是老天对你的惩罚，你个轻浮浪子。”

“喂，说话就说话，别人参公鸡啊。哎，你到底能不能下了，你下的这什么玩意儿，这子能落这吗？老子要被你气死。你输了，你自己看是不是输了，咱们重新来过吧。”

“……”殷绶的围棋也就入门水平，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欢下，但陈小臣喜欢，没办法只得作陪。

好想回宫啊……

殷绶陪陈小臣下了好几盘棋，挨了好些骂，他们两个下棋，就像一个专业的老师带一个新手学生。陈小臣若不是实在无聊，他何至于啊！到了最后，陈小臣也不是正经下了，一边下一边教殷绶下，想着教会了，以后能正经下几盘。

殷绶被陈小臣翻来覆去骂了好几轮，心里到底有些不服气，也认真学了起来。下了几盘过后，没那么挫了。

“哈~~”陈小臣打了个哈欠，对殷绶道：“不行了困了，睡会儿觉吧。你现在回宫吗？”

“我回宫也没啥事，在你这里睡会儿吧。晚上咱们吃了饭一块回宫。”

“那你那护卫呢，那大块头，咋整？”

“让他自个待着呗，哎，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傻？”

“傻不要紧，认得人就行。”陈小臣笑，“我看他对你倒是忠心耿耿，寸步不离的。我在现代都没这么忠心的保镖。”

“我觉得单看这护卫的忠心程度，纣王笼络人心的手段还挺高明的。”殷绶说着不由望了一眼窗外，那大块头正杵那儿呢，殷绶不由得压低了声音，“有他守着，我安心不少。”

“放心吧，你不是秦始皇，没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命。”

“谁说的，仇敌不要太多好吗。纣王原先好像会武功来着，但我不会。唉，太可惜了。”

“睡觉睡觉，不管你了。”陈小臣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我想睡床。”殷绶也跟着起身。

“你睡地板。”陈小臣头也不回地道。

“我是大王！”殷绶冲他喊了一句。

“行行，你是大王！你睡床，我睡地板，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