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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簪笔将手按在乔郁手上,不着痕迹地往后一退,避开了乔郁的怀抱。
怀中热源乍一下消失,所剩唯有刚刚扯下来的腰带。
刚才同他亲的难舍难分的是元簪笔,抽走他发簪的是元簪笔,现在避之不及像见了鬼一样的还?是元簪笔!
元簪笔拢了拢松散的衣袍,好像全然看不到乔郁恼怒得仿佛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的神情。
乔郁把玩着腰带,一圈一圈地将腰带绕到手掌上,他这个动作做起来有种异样的亲密,似乎拿手掌丈量的不是元簪笔的腰带,而是他的腰,“多年不见元大人,大人诱敌深入之术愈发精进,”他说的暧昧,敌为何?深入何?字字都可细究,“每次都将人弄得不上不下大人便穿上衣服,佯作一本正经。”舌尖舔过下唇的伤口,乔郁笑得好不无奈。
元簪笔却道:“你伤还未痊愈。”
乔郁挑眉,“我身上有什么伤?”
他一顿,猛地意识到元簪笔所说的伤是指他的腿。
元簪笔对他早有怀疑,可惜,太可惜了……
他的目光从元簪笔泛着红的嘴唇看到上下滚动的喉结,衣服被他拢了起来,只能看到一小块藏在阴影下的锁骨。
乔郁躺在案上,形容比元簪笔还?要狼狈几分?,他发冠早就落到了地上,发簪不知道被元簪笔扔到了哪,衣服更是乱作一团,若是元簪笔有心,伸手摸进去,就可触碰到他裸露的皮肤。
乔郁阴阳怪气道:“元大人真是正人君子。”他伸出一只手,衣袖滑落,肌肤洁白得恍惚覆盖了层珠光,元簪笔将他轻轻拉了起来,乔郁却不松手,“我若是你,一定会做下去,哪里管什么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先折磨一晚,心满意足了才是最要紧的。且不说本相的伤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就算有,”他抓住元簪笔的手腕,在对方冷硬的指尖落下一吻,这个吻极轻软,似乎只是花瓣落在了人身上,元簪笔却觉得宛如?烙铁一般,热得厉害,疼得惊人,“到时候你可就危险了。”
乔郁说的一字不假。
若是他双腿能动,对眼前这个人是一定要连骨节都吸吮干净的,折磨一晚哪里够?非要一寸寸一点点尽数品尝过才能稍稍止住嗓中渴水般的痒。
元簪笔与他对视,难得开了个玩笑,“我若是当真做了什么,以乔相的脾气,那时我才更危险吧。”
乔郁笑得好不开怀,“我知道元璧心疼我。”
只是元簪笔愿意以德报怨,就要做好以身饲虎被吞吃得一干二净的准备。
若说元簪笔对乔郁毫无欲念自然没有可能,但他眼中,乔郁此人美是极美,偏偏美得艳而疯,好像盛极而衰的花,明丽转瞬即逝,他做事不留后路,本不该做上位者运筹帷幄,但乔郁自己选择如此,元簪笔无话可说,无言可劝,唯有尽量让他不死。
乔郁刚离开静室时一把病骨,多年调养好是好了许多,却再也回不到如少年时那般。
他疯得厉害,此时无论做什么乔郁怕不是都要觉得合情合理,元簪笔生怕自己有丁点逾矩日后乔郁会后悔,对他身心皆无益。
乔郁能猜到他几分?心思?,却觉得好笑。
元簪笔显然被他那几声夫君兄长哥哥骗得不轻,饶是此刻仍觉得自己是夫是兄,做点什么都小心翼翼,真把乔郁当个小姑娘来哄。
乔郁弯了弯眼,倒也不非常想与元簪笔红浪翻腾一夜春风,却非常想见见那时元簪笔该是什么惊怒羞愤交加的表情,他坐起来,往后一仰,靠到元簪笔怀中,“元大人,若是陛下从此厌弃本相,朝中有些大人对本相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若是失势,”他伸手,去摸元簪笔的脸,对方从善如?流地低下头,任由他的手从脸颊摸到了耳垂,“元大人还?娶不娶我?”
元簪笔思?索片刻,乔郁都要以为他会不解风情地说不会,他却笑了,道:“先前乔相权势滔天,我难以攀附,若是乔相失势,我岂不是正好将藏入府中?”
乔郁大笑,拽着他的衣襟令他身子压得更低,而后碰了碰元簪笔的嘴唇,“那就多谢,夫君了。”
岂止现在?
当年乔郁被从静室救出后,元簪笔就将他留在后院,除却非走不可的公事,对乔郁可谓寸步不离,生怕有人对他不利,或者乔郁想不开自尽,元簪笔救他许是因为昔日感情,但现在想来,和金屋藏娇又?有什么分?别?
若不是打扰突如?其来,恐怕两人会一直腻歪下去。
寒潭在外面道:“大人,有客人到了。”
乔郁皱眉,小声嘟囔道:“这时候别说是客人,就是皇帝来了本相也不想见。”
元簪笔放开他,道:“既然乔相公务繁忙,我就先回去了。”
乔郁扬眉,不满道;“你若是现在改口说,你回的是本相的卧房,本相或许会原谅你一时失言。”
元簪笔眨了眨眼道:“我亦有公务处理。”
乔郁紧紧地攥着元簪笔的衣服,“你一个闲职有什么公务?”
元簪笔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乔相。”
乔郁冷哼,松开了抓住元簪笔衣服的手,随便捞起发冠,戴了两下才发现自己实在不精于此道,他又?打掉了元簪笔想要帮忙的手,就干脆粗粗拢起长发,拿方才缠在手上的腰带系头发,缎带细长飘逸,银灰色与青黑相称,在后面荡来荡去,为乔郁平添了几分?生动。
元簪笔更无奈了,“乔相,你就让我这么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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