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复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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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

是守卫，他拿着一些零散凑齐的，看起来还有些陈旧但只有这些不管能不能用都只能凑合的处理工具放到了沃莉丝的面前，其中有一个放着透明液体的瓶子上面甚至没有标记乙醇的字样。

他将绷带递给了沃莉丝，低声说道：“我有鉴定技能，这是从女仆的房间里拿出来的致命性的毒药。”

沃莉丝手一顿，轻轻地将消炎药点在他的伤口处，接着看到了对方递过来从旁边的金底蜡烛的焰火上烧过的带着线的针。

“你确定要我现场缝？”沃莉丝抬起眼，一滞。

“我降低了疼痛感，问题不大。”他咬牙。

“你要流着眼泪这样说吗……”

“我的HP告诉我如果不缝我可能坚持不到第三天。”守卫艰难地说他也想过不这样做。

“我尽量快点吧。”

“嘶——那我来说说我刚刚找东西时的发现，我不肯定这个毒药是历史遗留下来的还是玩家的任务，这个信息作为你帮我处理伤口的报酬，还有一件事，我从进入这个副本开始见到你的第一刻，就对你抱有奇异的好感。”

“嗯？”沃莉丝快速地穿过针，在守卫龇牙咧嘴的表情下抬起头，露出惊讶的表情。

守卫瞪着她的手，笃定地说到：“是那种不正常的好感，理论上我不应该会出现的感情，像是被副本操控了的感觉……等等莫非你也有吗？”

沃莉丝点了点头：“对的。”

“对谁？”

沃莉丝沉默了几秒，转过头透过玻璃窗外，看着在她眼里正在活动着的焦尸正从水池里往水壶里取水，旁边花圃里被围栏遮住的土地隐隐约约透出了不太均匀的深棕色。

守卫同样沉默了几秒。

“我怎么感觉这个副本像是从乙女区那边数据销毁循环处理后的伦理大戏。”

“你介意给我看一下你的卡片吗？”

守卫迟钝了几秒，像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我看过很多遍了，没什么特别之处，你要对比一下吗？”

那是一张沐浴在火焰之中的持剑骑士，他正气势汹汹地拿着武器，脚边有一颗人头，看起来更像是复仇者。

沃莉丝垂着眼，指尖掠过卡面上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边缘，似乎能感觉到其滚烫的温度马上要灼伤她。

“我有种要全灭的感觉。”她快速地将守卫的伤口打了个结，认真地分析。

守卫：“……”

这座城堡给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沃莉丝和守卫分开之后，立刻感觉到这个副本对“玩家”实在是非常友好，像是把线索递到别人的手边生怕他们看不到一样，她抬眼看着从二楼的左右两侧汇聚到玄关中央向下的铺着红色地毯的楼梯旁悬挂着的挂画。

那是一副有着年代痕迹的画像，上面的人脸有些模糊，这个家族在他们这一代只有一个独女，其外表仔细看就能看出她的模样，旁边是一个女仆的身躯，并没有展现出她的脸。

沃莉丝见周围没有人，迅速地将那副画像扯了下来，走到花园的角落里拿方才的蜡烛将其烧了个干净，留下的一点残渣也不能被当做证据。

蓦然眼前多了一片阴影，她一抬头，只见那张凄惨的面容正咧嘴笑着看着自己。

“贵安，大小姐。”他嘶哑的喉咙发出声，摘下帽子以示礼貌，不知是不是副本赠送的幻觉，沃莉丝仿佛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羞涩。

沃莉丝：“……”

她有一个问题。

系统提示的参与游戏人数——莫非是可以骗人的？

俯视着自己的园丁的脖颈以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但朝着自己伸出的手却是干净的，上面还清晰地有着工作磨出的茧和被花棘扎出来的印，指尖残留着刚刚碰到水池的水。

并不在画中的“死者”7号，在画中的自己6号，剩下在人面前暴露出真实身份的有直接被系统当做样本提示的女仆4号和猫2号，被砍伤的守卫5号。

“还有。”他突然有些粗暴地抓住了沃莉丝毫无动弹的手，做出了一个有些扭曲的、至少沃莉丝可能读不出那个脸是个什么意思的表情，似哭非笑，嘶哑的声音像是锯在木屑上摩擦着的响声，“不要被那群人类迷惑了心智，您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

沃莉丝：“……”

她其实也不是很能理解这种人类之间的爱情伦理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