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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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珏在简杲枝二人出现后，露出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他的目光不再停留在沈默身上。

沈默见状，眸色不觉暗下来，日光灯投下光影，将他的脸划分成两半，半明半暗。

助理心道不妙，急忙用眼神示意老板。视线相接的刹那，一阵惊栗从脊椎骨升起——那双眼睛阴郁、黑沉、深不见底，像是马里亚纳海沟深处的水，照不见一丝光亮。

助理后背浮起一层冷汗。

不！我不要这个版本的老板！

回档！快把那个喜欢骑电动木马的老板还给我！

谢珏走向简杲枝二人。

沈默眸色更深。

谢珏指着电动木马道：“上来。”

墨蓝色的眼底酝酿起狂风骤浪。

沈默心中有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如果自己得到的对待不是独一无二，如果别人也能拥有相同的经历，如果自己看中的东西落到了别人手里，那么……

他的目光移动到简杲枝的脖子上——白皙，脆弱，一触即碎。

谢珏对简杲枝道：“坐上来，自己动。”

助理的手摸上手机，考虑自己该打110还是120或者119，干脆都打算了。

越泽把简杲架到电动木马上。

“现在是凌晨1点，距离天亮还有5小时，”谢珏看了眼表，吩咐越泽：“5×60%=3，看着他，4点之前，绝不能让他下来，”

“X付宝收款10000元。”

越泽脸上的笑收都收不住，拍胸脯保证：“谢先生您放心，我绝对把他看好！不让他打扰到你们！”

“早下一分钟扣1000。”

“……”笑容渐渐消失。

“整晚都晃得很激烈的话加10000，绩效奖。”

“我……”越泽找了根皮带，把自己和简杲枝的左手捆上，往木马后面一坐，道：“我拿自己的皮带保证！不行多来几根！”

谢珏：“……这倒不必。”

他走到沈默身边，用他高大的身躯挡住越泽跃跃欲试的目光。

助理偷看了一眼老板，松口气。

雨过天晴。

谢珏问沈默：“时间不早了，沈先生睡觉么？”

沈默：“睡。”

助理心里生出了深深的敬佩。

——真的猛士，敢于搂我们老板的腰，敢于邀请他骑双人木马，敢于约他一起睡觉，敢……

沈默突然道：“把你的皮带交出来。”

“什么？！”

沈默瞄了一眼助理的裤腰。

“……”

半分钟后，助理哭唧唧提着自己的裤子，看着自己新买的奢侈品皮带捆在两个少年的右手上，把他们连为一体，犹如一个连体婴。

沈默对谢珏说：“他的皮带质量很好。”

谢珏：“的确，谢谢。”

双保险。沈先生真是个助人为乐的好人啊！自己的皮带保住了！

两人相携走向客厅对面的两个卧室。

临走前沈默对助理点了下头，“把他们放到刚才那间客卧，你住另一间。”

谢珏：“那多不好意思，我的人，应该我来。”

沈默：“没关系，他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力气大。”

“没错！”助理不等谢珏客气，撸起袖子，推动木马，“咻”一下冲进房间。

他把电源连上，木马吱呀晃动——“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越泽百无聊赖地坐在木马上，跟着音乐声晃腿。他一边“浪~~~”，一边问助理：“你以前做什么的，力气这么大？”

“扛东西。”助理回答。

“扛什么？”越泽再问。

“机.枪。”助理抬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

对面。

东侧的两间卧室是主卧，阳台相连，视野极佳。

夜风清凉，谢珏推开阳台的玻璃门，望见满天繁星。

沈默站在隔壁的阳台上，对他道：“晚安。”

他的眼睛像夜空，广袤深邃，能看见自己的影子。“晚安。”谢珏的心宁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