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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瓷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睛。
他的目光幽而长,仿佛穿过骨肉之躯直抵温瓷灵魂深处,让她心里泛着酸楚。
就这么看着她好一会儿,徐时礼别开目光垂眸对小男孩说,“‘永远’这两个字份量很重,不是想,要靠做,知道了吗?”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头,“谢谢哥哥。”
徐时礼挑了附近一家重庆小吃店,两个人随便吃了点,温瓷就被带着去坐上了出租车。
温瓷听着徐时礼报出一个她不知道的地名,疑惑问他,“还有下一场?”
徐时礼挑眉,“恩。”
大概十分?钟后他们就到了。
徐时礼下车后绕过?来给她开门,一手牵着她,一手挡在温瓷脑袋上,防止她碰到头。
温瓷笑意盎然,口气挪喻,“够细。”
徐时礼挑眉,“细节拉满。”
下了车,温瓷立马就能看见一条江。
江边的人工围提修缮得极其漂亮,白杨树迎着夜风坚硬挺拔,数冠上挂着五彩斑斓的小夜灯,越过?横亘在眼前的江,就可以看见对面的围提,围提之上,是没入云霄的恢弘楼宇。
温瓷不由得感叹了句,“好看。”
徐时礼对她这反应感到甚是满意,牵着她走入围提,朝不远处的港口走去。
夜晚的围提走满了人,徐时礼生怕她走丢,牵她得?牵得很紧。
进港口前,温瓷抬头望了眼,港口牌坊上写着两个字——“朱江”
牌坊左边立着一块LED牌,牌上写着200元/人。
进了港口售票处,徐时礼买了两张横渡朱江的票。
不一会儿下一班轮船就回来了,两个人上了游轮。
上了轮船后,温瓷被徐时礼带上了视野开阔露天的第二层。
轮船二层人少,站在这里可以将一排的白杨,散步的行人,漂亮的城市,乃至整条江尽数收录眼底。
轮船就要开动,温瓷隐隐地有些兴奋,抓着徐时礼的手更紧了些。
徐时礼若有所察,唇角勾起的弧度渐渐大了些。
温瓷往那边一指,“那个是什么?”
徐时礼循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日月塔。”
温瓷听见他说,“那个塔,叫日月塔。”
徐时礼在很小的时候和季枚来过这里,事情久远,徐时礼印象很模糊,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时徐栋也在。
温瓷唇角忍不住上扬着,大加赞赏,“好看。”
轮船启动,夜风轻柔地拂过?温瓷的脸庞,吹动她的发梢。
徐时礼就站在她身边,温瓷侧眸偷偷看他一眼,轻轻开口说,“考容大,难吗?”
徐时礼微愣,眼睫下垂扫过温瓷温顺的脸庞,心里很轻很轻地噔咯了一下。
温瓷突然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好笑。他一个保送生,怎么知道难不难。
对他来说,自然是不难的。
徐时礼声音低哑着开口,“你想考容大吗?”
温瓷扬着头,天鹅颈在轮船的昏黄吊灯和月光交映下显得细长白皙,“我考得?上吗?”
徐时礼沉默了一下,认真说,“把物理提上来后,绰绰有余。”
温瓷心里因为他这话有点儿小高兴,颇有些骄傲地问,“真的吗?”
徐时礼心里被她暖得?温热,轻声“恩”了声,又问,“你喜欢容大吗?外面还有比容大更好的学校。”
温瓷脱口而出,“那你呢,你是因为喜欢容大才选择它吗?”
徐时礼眸色沉了沉,“不是。”
温瓷追着问,“为什么不去B大。”
徐时礼敛眸,神情自若,“因为很久之前?去过一次,不喜欢。”
“不喜欢那个城市。”他这样说。
在月光的反射下,水面上波光粼粼。
两厢沉默了一下,徐时礼淡着声开口,“你想去B大吗?”
温瓷摇头,肯定地说,“不想。”
“我喜欢容大。”她又肯定地补充了一句。
临近春末,微风温暖吹过江水,带了几分?水雾上来,此时此刻温瓷一动不动俯瞰着水面,眼底坚定得?好似无一事能纷扰她的心。
她投向远方的城市和人群。
我不喜欢容大,温瓷心想。
可是因为那里未来有你,所以我应该是喜欢那里的。
回程时,他们被身后的人叫住。
一个拿着照相机的师傅冲了上来,拉着温瓷的胳膊,“小姑娘,刚刚给你们拍了照片,马上就能洗出来,你看看嘛,50块钱一张卖你。”
温瓷眉间皱起,还没说话,那师傅的手被徐时礼挡开了,他冷漠地说,“说话就说话,不要碰她。”
照相师傅被他呵住,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那个照片要不要?你们看看。”
说着照相师傅把照片拿出来,“你们看看嘛,五十块钱一张。”
温瓷正想拒绝这漫天要价,徐时礼瞥了眼照相师傅手上的照片,就一已经把手机掏了出来开始扫二维码。
温瓷:“……”
拿了照片,温瓷看了眼。那是在的轮船露天二?层时趁他们不注意拍的,一个侧面的角度,拍这照片时温瓷正在专注地看着远方,徐时礼在看她。
温瓷嘀咕了句,“也就很一般啊,只有半张脸,50块钱还挺贵。”
徐时礼双指并拢,夹走照片,而后放到裤袋里,说了两字,“我的。”
温瓷:…………
一天下来,温瓷应该是困了,回程的途中,温瓷睡眼朦胧被徐时礼牵着去打车。
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温瓷在车上睡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时已经看见熟悉的容城街道。
没多久,回到家。
两人在二楼分道扬镳,各自回了自己房间。
温瓷呈大字在床上歇了好一会儿,起来找了个地方把那只哆啦A梦放好。
哆啦A梦被放在书桌上,温瓷想了想觉得?不大合适又把它拿了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她叠坐在床上端详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个位置让她甚是满意。
温瓷把手机充上电,捡了衣服心满意足地去洗澡。
洗澡途中,温瓷似乎听见手机铃声。
她本以为那人打一两次她不接就不会继续打来了,没想到那电话夺命似的一个接一个持续地打进来。
温瓷加快速度洗完,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
她拔了充电器,看了眼来电显示。
温席城。
温瓷摁下接通,将手机置于耳边,以压倒的理性去压制想要骂人的冲动,最终脱口而出一句毫无感情的,“爸。”
那头带着愠怒责问,“怎么不接电话,我都给你打了多少个了?”
那一刻,温瓷很想暴躁来一句“你他妈谁啊你打十个我就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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