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整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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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明白,这样一来就跟我先前的预想完全一致了,灵翅的目的并非是毁灭魔物这种单纯的东西,说到底他们对像魔物这种“一般生命”的生死根本没有兴趣,任何行动都追求必要性的他们在这个国家真正想获得的,是这场即将开始的战争的尽头……其中的某个东西,果然让零乃他们两个早一步去莉莉丝那边是正确的选择。”
当琳娅话音一落,爱丽的眼瞳中立刻就闪过了一丝光亮,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旋即把头转向零时这边,而对方亦是一样,轻轻地朝她点了点头后如此说道。
“不要无视别人在那里自说自话……啊!”
然而同样站在这附近的四月可没有听他们慢慢“聊天”的余裕,确认了琳娅没有出现别的方向性的变化之后,马上抬起了刚刚放下的拳头,微微向后拉动右腿,随即“砰”地一下飞跃而出,朝零时这边攻来。
“不不不,那你就误会了,虽然这边也很重要,但我可依然是在一直在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呢,Expand space(膨胀空间)”
但零时同样也对此有所防备,在察觉到她的攻击后马上转过身来,向前伸直右臂……半旋手掌,随即在两人之间,大量的黑色粒子浮现而出,交织成网状,在与她的拳头接触的一瞬间将其爆发出强大的扩张力,将其猛地一下向后弹飞。
“切,空间屏障么,麻烦的魔力……”
被猛烈的劲道推向空中的四月嘴里吐槽了一句后立刻垂直翻转身体数圈,猛地一下张开双臂双腿固定住自己的位置,然后将magia(魔能)集中在双脚处,在那炙热的气息喷涌而出的同时让她再次疾速攻来。
“卓越的反应力和身体能力,不愧是你们,Blade Dance(刃舞)”
在四月全身缠绕着大量炽热的蒸汽,朝这边打来的时候,零时不紧不慢地挥动右手,霎时间,那每一颗构成空间网的黑色粒子都开始延展、变形,化作数百把细长的剑刃,同时迅速以四月为唯一的目标,高速飞舞她的周围,进行着缠绕纵横、连续不断的锐利攻击。
“呃啊……啊,不是吧……又来,还没有结束么……呃……可恶,真是……烦死人了,啊……啊”
但与此同时琳娅的状态又开始变得激烈起来,彻骨的疼痛传遍全身,让她不断地抓碎着手边的岩石,脑中记忆的横冲乱撞所带来的冲击感则是更甚。
“Silent(静寂)”
尽管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四月的身上,但察觉到琳娅的情况后零时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于是就保持目光朝前的态势向后稍稍退了一步,抬起右脚用脚尖轻轻敲了一下地面,随即一个六边形的黑色花纹阵式就在爱丽和琳娅的脚下展开,达到直径约10英尺后向上浮起,穿过她们两人的身体到达半空中后挥散消失,同时在她们的周围,一层时隐时现的黑色微光……像是墙壁一样被构建而出。
“零时,你这是?”
“是这样,虽然在琳娅小姐的记忆冲突上我帮不上忙,但至少可以协助稳定她的magia(魔能)状态,这个阵式……或者说单向型结界,能够强行安定其间存在的magia(魔能)粒子,同时也可以正常地抵御外界的冲击,爱丽,你在这里照顾好她,我马上去处理好那个任性的小姑娘,然后我们尽快赶回边界山脉,在开战之前,阻止黑精灵和妖魔。”
听到爱丽的声音后,零时还是不禁稍稍扭过脸去,跟她解释了刚才的动作还有接下来的行动方式,然后还没等她回应就把头扭回来起步向前走去。
“你先等下!”
但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爱丽就快步从结界中跑出,使劲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拦下。
“怎么了爱丽?”
被突然来了这么一下,零时一脸疑惑地转过身去看向爱丽,但此时却看到她那张异常严肃紧张的脸庞。
“零时,你应该明白,现在离天亮根本不剩多长时间了,从这里到边界山脉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而且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具体会在山脉的哪个部分出现,要是等到在这里解决她之后再去到那边的话,我们赶不上的可能性很高……
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知道,但现在不是顾及那种事的时候,因此我认为在如今这状况下我们两个应该分开行动,不说我们,刚才的她展开的结界肯定拦不住你,所以你即刻就出发前去边界山脉阻止黑精灵和妖魔开战,同时我留在这里对付那家伙,等两边全部都解决之后我再带琳娅小姐跟你汇合。”
“爱丽……之前我应该说过,你不能跟我分开行动,无论情况如何都必须以此为前提来制定作战计划,我知道按我说的做法时间可能有点紧迫,但也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那些人动用的是战争级别的力量……所在位置很好找,正常的移动手段不行的话可以用我的魔力,这边的战斗我也会不再手下留情,马上结束的,所以……”
听到爱丽这一番话后,零时先是低下头去无言了一两秒钟的时间,然后当他一开口,就不知为何开始莫名急躁起来,语速越来越快,展露出了极其少见的紧张、焦躁的面容。
“零时,你肯这么担心、在乎我,我很高兴……发自内心的,但是既然如此你也该明白,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更不是会轻易受伤的雏鸟,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妖精王国埃尔夫海姆Princess(公主)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虽然力量可能稍……微有些不及你,但对付她的话还是绝对没问题的,你放心吧。”
见零时露出如此少见的慌张表情,爱丽立刻卸下了刚才那严肃冷峻的面容,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看着他的双眼,温柔、又略带些可爱的玩闹感对他说道。
“爱丽,你……”
“而且……如果你再这样“任性”下去,我可就要真的生气了,你的保护实在是太过度了,即便是姐姐都没有过这么跟你一样,整天贴在我身边我不放的样子,你都在想些什么啊,笨蛋……”
在眼前的银发少女如此真挚的目光之下,零时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她那紫色的双瞳,一句话都说不出,而对方看他已经冷静下来,就“一转攻势”……来回捏了好几下他的脸颊后,对他开始一通“抱怨”起来。
“噗嗤……哈哈……哈哈哈,这个表情……这个说话口气……这个做事的风格,真……的是一模一样呢,不行,我认输了……认输了,和那时候一样,每次每次都说不过你……”
(“我也真是的,只要是她的要求,不管是什么我都拒绝不了呢,以前就是如此,现在依旧是这样,嘛……也行,反正这次的对手是灵翅,她什么意外都不会出现的。”)
数十秒钟过去,看着她此时那与其说是凶狠……更加偏向可爱的眼神,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有嘟起的小巧嘴唇,零时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慢慢地再次扬起了嘴角,“噗嗤”地一下就笑了出来,同时也放弃“抵抗”,同意爱丽的作战计划。
“笑什么笑啊,不许笑,给我稍微严肃一点儿,笨蛋!话说你说的那断断续续的是什么意思,怎么……你是在嫌弃我话多吗?”
“没有……没有没有,完全没有,总之我知道……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做,我现在就去处理黑精灵和魔物的事情,那个灵翅的小姑娘就交给你来对付,一定要小心,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马上回来,有我留在你身上的术式还有平衡者的Jumping Point(跳跃点),不管是什么结界,或是什么人都挡不住我过来,还是和刚才说的一样,你是对我而言最为重要的存在,就算舍弃其他所有,也一定不能让你受伤。”
看着零时盯着自己的脸一副傻笑的样子,爱丽也不知是有些害羞还是什么,露出一脸“不爽”的表情一边捶打着他的胸口,一边像是问话又像是抱怨地向他喊道,而零时则是一副“完全屈服”的表情,还是一脸嬉笑地任由她拍打着自己。
“喂等下,别跑,还有件重要的事得跟你交代……”
“嗯?还有什么吩咐么,我的公主殿下?”
“好啦,别贫嘴了,我说正经的,额……被你这么一弄我都,对了,虽然阻止魔物内战的开始也很重要,但要彻底把这个事件了结,还是需要直面灵翅,雨晰姐和雪落小姐她们去找的那个七夜,我觉得是关键所在,当然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也会尽量从这个叫四月的女孩口中问出些什么,总之我们必须尽快解决两边的事,去和她们汇合,但听你之前所说的,你似乎和至上黑精灵有些交情吧,现在不是时候所以我也就不吐槽了,还有你刚才说的跟灵翅有关的,我知道你的行事作风,所以得特别提醒你一下,专注在眼前的事情上,绝对不要乱跑!”
边跟零时说起自己最后要交代的事,爱丽边一手抓起他的左手小臂,把他的手腕跟自己的左手手腕交叉相合在一起。
“额……原来那些你听到了啊,放心吧,你说的我都明白,我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不会趁这关键的时候去乱做些其他的,话说你这是做什么了?”
对于爱丽所说的“问题”,零时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此时在他和爱丽手腕上同时出现的白色光环,却让他有些不太明白。
“这是……复杂的部分我就不解释了,总之你就当它是个时间预警装置,我设定了约5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到太阳升起后不久,在那之前你要解决黑精灵和妖魔的问题,回到我身边,当然我手上的也是一样的,以防我在战斗中不小心耽搁了时间,再跟你说一遍,绝对不能晚了哟!”
也就是在爱丽刚刚把她设下的这个术式的功用解释完的时候,那两圈白色光环也慢慢缩小,完全没有任何印记地各自融入进了他们两个的手腕里。
“唉……是么,那这还真是个挺有意思的东西呢,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回来找你的,你也要”
“嘭……!砰!砰!砰!”
但就在零时拍了拍爱丽的肩膀,最后向她嘱咐一句后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六七根折断的剑身突然从空中的某处接连不断地射下,伴随着刺耳的击铁声,插入零时身体周围的岩石地面之上。
“呀……这真是这真是,看样子她是不想让我轻易离开啊,嘿嘿……”
“你以为这是谁的错,要不是你刚才说那么多多余的东西,她现在会对你紧追不舍么,说话不走心……竟给自己添麻烦,好啦,你准备一下,我来应付她的攻击。”
可能是刚才跟爱丽的一番互动太让他心情激动了,以至于知道四月的攻击再次到来,零时才意识到远处的半空中还有个一心想把他打倒带走的灵翅族姑娘了。
“哈哈哈,我承认……我的错我的错,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爱丽,我就,哎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琳娅小姐,关于你之前跟我们说的,你生活的镇子上的人们都被灵翅族屠杀了的这件事,虽然不知道你听了会作何感想,但是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那件事……是假的,在那个时候你可能是被施加了幻术一类的术式,因为先前我在你的记忆中找寻你的意识时,明明是处于记忆最上层,应该是最明显之一的这段经历,却一次都没有出现在过我的眼前,这也就是说……那是外人植入你脑中的,某种“虚拟的记忆”。”
“怎么……可能?你说那是假的?这不可能,那是我亲眼所见、亲身体会,怎么可能是假的?那个时”
尽管琳娅身体上的痛感仍然在持续,但听到这惊人的真相之后,她还是不由得在震惊之下猛地站起身来,但也就在那一刻,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她就失去意识横躺在了地上。
“零时,怎么回事这是?”
“果然是这样,琳娅的意识本来已经完全从幻境结界中脱离,但奇怪的是记忆的状态却仍然十分混乱,这其中的理由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她的表层认知与深层意识中的记忆存在部分差错,因为这种矛盾才会引发出那种现象,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完全恢复了。”
“原来……如此。”
“好,那就这样,爱丽……我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小心。”
“喂!别开玩笑了,你这家伙”
“等下小姑娘,虽然这样一来有些不太合你心意,但很抱歉,现在你的对手是我,Order —element wave gee —Att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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