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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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斯德兰大陆上，任何的城镇乡村似乎都不会缺少一条逼仄狭小阴暗的盲肠小巷。

这里既是乞儿们的露宿之地，也是杀人抛尸的宝地。

但说白了，之所以有这样的存在，还是因为城市缺乏系统规划，随着人口的增加，住户居民的增多，你一家我一家的向外扩充庭院，逐渐的也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尤其是那些博邦王朝之后形成的新兴城镇，都是人类自发的从零散的居住地一点点的扩建而成的，别说是规划设计了，很多的城镇就连下水道系统都不曾听闻过。

失了双臂的乞丐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小巷里，然而茫然四顾之中，除了肮脏的生活垃圾外，就是散发着腐烂气息的臭水沟。

“臭乞丐，你在找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不等乞儿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人猛的推倒在地。

乞丐挣扎的想要起身，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攥住了他那如茅草的头发，像是拖死狗一样拽到了最近的一滩臭水沟里按了进去。

没了双手的乞丐徒劳的挥动着自己残存的上肢，却只会让更多污浊的臭水涌入自己的口鼻里，侵蚀着他早已溃烂的肠胃。

就在他觉得自己将要溺死时，那只死命摁住自己的大手将他拎了起来，耳边传来那个冰冷的声音道：“小子，来世的时候记住喽，不要为了那一点仅仅能填报一次肚子的钱财就什么人都敢跟，鼠肆，送他去见诸神。”

“小鸦帮！”

不等将嘴里残留的污水吐出，他就尖叫起来，拼劲了这破碎身体残余的全部力气，发狂的尖叫了一声道。

随后他就被那只手的主人和另一个人架了起来，饱受摧残的他的视线已经变得异常模糊，只能隐隐绰绰的看到前面的一个虚影。

他虚弱的叫喊道：“小鸦帮，告死鸟！小鸦帮，告死鸟！”

“你是谁？”凯尔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乞丐。

原以为是某个势力派出的送死鬼，却想不到听到了这么久不曾听到的名字，一时间让他都感到有些不真实。

乞丐直勾勾的近乎是贪婪的盯着凯尔脸上的嘲笑面具，激动的咧开嘴巴，露出里面已经所剩无几的烂牙道：“首领，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我是尼克啊，尼克，跟着班赛老大的尼克，当初你独自一人去下水道救老大的时候，就是我领的路！”

“尼克……”凯尔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里开始飞快的搜寻着，随着眼前乞儿身上的臭味和记忆里下水道的味道开始重合后，他终于将一个满头金色卷发，缺了两个门牙的瘦高男孩和眼前这个几乎不成人样的家伙重合在一起。

他不由感慨了一下时光的沧桑和无情，对尼克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尼克脸色瞬间变得灰白起来，随后脸色变得潮红颤抖的道：“都是那个女表子养的巴泽卡尔德！他背叛了大家，领着一群外人到处攻击我们，我们当时保护着大姐头和班赛老大，从密道里跑了出来，后来我们遇到了偷袭也就跑散了，首领，我，我们真的好惨啊，这几年你究竟在哪里啊，为什么那天没有出来帮我们。”

说着他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身体虚弱的他仅仅哭了几声就昏死了过去。

凯尔对着尼克身后的男人道：“把他带回去，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