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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打听到了。”塍行家的进维桑院来回话,“奴今日按着姑娘的吩咐去铺子里传话,打听了一圈。这才知道,原来是表少爷护送着蛮夷使者入京觐见天家。”
胭脂红二色金百蝶穿花宫缎棉袄,水红撒花洋绉裙。为着轻便,今日梳了盘桓螺的发上带着一根五蝶绕花的翡翠点金簪固定,旁边跟着一支彩蝶戏花流苏坠儿簪,后头还有一支金丝边牡丹的东珠钗。福字花样的金耳钉在耳垂上闪着熠熠的光,闪在人眼睛里也在人心上。
林乐曦坐姿姣好,嫩白的手、修长的手指拿着雪青色绣海棠花的丝帕在认真的擦拭着浮雕竹林七贤的羊脂白玉雕。“天家可有接见?”
塍行家的不知林乐曦此刻的心绪,不大敢随意开口:“天家安排了表少爷住驿馆。”
林乐曦手一顿,回头看她:“天家没有接见大表哥还是没有接见使者?”
“两者都没有。”塍行家的低头。
呵!天家还真是好打算啊。林乐曦心里不屑冷笑一声,接着全神贯注擦拭手里的玉雕:“德信那边可有消息要转达的?”这问的便是闻立哲可有话要说了。
塍行家的轻轻摇头:“并没有,殿下并不曾有消息。要不,让德信过来问问?”
林乐曦点头:“让他过来见我。”
“诺。”甘棠唱喏。
“姑娘,”塍行家的接着开口道,“奴今日上街,听闻荣国府的珠大爷身子骨不好。前几日还发了一次病,请了御医过来医治。说是只能到熬日子的地步了。”
林乐曦淡淡一笑:“怪道那日贾玖是那样一副情状。将消息告诉阿晴知道,便是要问候也得她去。”
“诺。”蒹葭答应去了。
德信得了消息急急忙忙过来:“姑娘,奴见过姑娘。”
林乐曦免了他的礼,接着擦拭手里的玉雕:“殿下近日可有话要你传达?”
德信闻言,低头拱手:“殿下只说让姑娘稍安勿躁,曲小将军已然入京,要见面自有时。等天家那头定了主意便能去见了,这时候还得让姑娘安心等候。”
林乐曦面色在听见这话之后忽的又平静了下去:“回去告诉他,我晓得分寸,不会与他添乱。可若是有消息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不然莫怪我与他急。”
“这是自然,姑娘放心,奴不会让姑娘久候的。”德信笑着拱手。
林乐曦点点头:“薄荷,取一袋金瓜子与他,算是后头那段日子有劳他各处跑的犒劳了。”
“诺。”薄荷转身进里屋去。
“谢姑娘赏,这是奴该做的分内事。”
德信从林府出来,直奔闻立哲在府外置办的一处小宅子:“主子爷。”
闻立哲在知道曲梓培入京之后就一直关注着林乐曦的动向:“她可是想去见曲梓培了?”
“诺。”德信点头,“奴按着爷交代的答了姑娘的话。姑娘神色似有些平淡,比之前要平静些。”
闻立哲无奈叹息:“罢了,父皇总是放心不下曲家。也不知到底是为了甚。”
“奴听戴内相提过一两句,好似曲老大人噢也就是天家的恩师在北境边塞待过半辈子,对北境边塞的地势极为了解。并留下了一本手札,也许天家是为了这本手札罢。”德信跟着戴权这么些日子,多少也是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闻立哲皱眉沉思:“原来如此。”
“那主子爷,奴告退回去了。”德信任务完成,准备要回去。
闻立哲点点头:“记得盯住了,别让甄家那个伸手。”曲家本就是容易遭猜忌的,若是让甄家伸手,无论初衷是为了甚,曲家往后的日子只怕更加难过。
“诺,奴明白。”
德信刚走没多久,胡捷匆匆而来:“爷,天家召见曲小将军了。”
“快走!”闻立哲猝不及防,起身就出去。
天昊帝看着曲梓培的战绩,面前跪着的年轻小子与案上那战绩满满的功绩簿,让人实在无法联想的起来。“这是你的功绩还是你父亲让给你的?”
“启禀天家,这是臣自己真刀真枪拿回来的,与臣父亲干系不大。”曲梓培一早就知道自己会被为难。功高震主,此乃千古真理。尤其是他家在北境扎了根的人家,还有他祖父留下来的手札。遭天家猜忌,常事罢了。
天昊帝内心无奈,遗憾惋惜。可惜了,这样好的一个将才。“朕知道你们曲家受了很多苦很多曲解,只是朕乃九五之尊。有能之才就该让他发挥自己的价值,北境终究还是得靠你们曲家才稳得住。”
“天家说笑了,北境边塞是天家的北境边塞,自然是天家才能稳得住。曲家不过是天家的枪,只要天家需要,曲家二话不说,披甲上阵绝没二话!”
天昊帝淡淡一笑,口才倒是很好:“若是叫你弃武从文,怕也是个极好的苗子。你一家兄弟三个,你子承父业参军去了,那两个弟弟如今做的什么?”
“回天家的话,父亲说臣这一辈有臣这个糙汉入军了足矣,两个弟弟就老老实实念书罢。哪怕是做个教书先生也好过在战场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这是曲靖的真心话,曲家赔了多少人进去,到这一辈也已经尽够了。不管往后如何,曲家以后安安分分过自己的日子就好,莫要再掺和那些时时刻刻都要担心脑袋明日会不会搬家的心惊胆战的日子了。
天昊帝点点头:“到底是年纪大了,想着安稳度日了。”
语气淡淡的,叫人分辨不出到底是惋惜还是安心,总是复杂的。
“也罢,北境让你们守着,朕如今好歹也是安心的。不必像西北似的,从前总是最为放心,到最后却出了边贸那么大的漏洞。也不知道是朕平日里太过于宽厚还是那些个贪心之辈胆大妄为!”天昊帝永远都忘不掉,当那日西北传来边贸出现漏洞口子时的心情,将他的信任置于何地?他这个大楚天家的面子置于何地?!这于他而言,简直与屈辱无异。
曲梓培一时无言,开口不对,说甚话也不好,那不如沉默着。
良久,天昊帝终是挥挥手:“你且在驿馆好生住着。这回蛮夷使者入京,你护送有功。等你回去朕会赏赐与你。”
“启禀天家。”曲梓培突然开口,“臣有一请求,不知天家可能答应否?”
曲家甚少会有主动提要求的时候,天昊帝一时来了兴趣:“哦~爱卿说来听听。”
“臣来京都之前,已与家中商量妥帖,除了战功所带的赏赐之外,天家所余赏赐,皆留给臣的两位表妹表弟。”这是之前曲家在曲梓培启程之前一家子商量出来的结果。他们觉着男儿家顶天立地当自强,要什么都该靠自己去争取。可京都的两个弟妹不一样,尤其是表妹林乐曦。自从知道天昊帝让十八殿下闻立哲来林家之后,他们便隐隐约约猜到天昊帝的心思了。想用联姻,将林家死死的绑在天家的船上。
闻立哲是所有殿下里年纪最小,与林乐曦关系最近的那个。上头还有好几个哥哥,论年纪论才干,即便是争权位也不见得有他的份儿,大抵是做个贤王辅佐下任天家罢了。那在下任天家继位之前,林家所效忠的,唯有如今的天家天昊帝一个。如此一来,曲文君、林姚氏交给林乐曦的人脉权势会尽数为皇家所用,为天昊帝所用。若是闻立哲当真对林乐曦有情那自然是好,可人总是会变的,谁能知道以后呢。若是将来曲家当真无法再回京都,那凭林家是无法为林乐曦撑腰的。万一林乐曦有了事儿,不靠着这些东西,如何在夫家立足。好歹要在林乐曦出嫁前为她攒够足够多的能撑腰的底气。
若曲家当真回不了京都,那那些赏赐随着时间就成了一堆废铜烂铁,在北境边塞根本没有多少用处,也不会在那以武为尊的地方为他们带来尊容,不过一句无用的废话罢了。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要物尽其用。方能渐之,发之价。
天昊帝倒是未曾料到曲梓培的请求居然是这个:“你们姊妹兄弟之间和睦,朕觉着甚好。既然你们一家子皆是这个意见,倘若朕不答应只怕不好。只是不知乐曦那个小丫头想要怎样的赏赐?不若等到今年宫里年宴时,你亲自问问,如何?”
曲梓培嘴角微微上翘:“谢天家恩典。”
随身侍卫梁青看见自己少爷满眼的笑意出来,立刻上前迎着:“少将,您这是?”
曲梓培笑着沉默,接过梁青给的马鞭翻身,一扬马鞭,御马往前,低声道:“天家同意我留到开年再走。”
“真的啊!”梁青听见了也是一脸的兴奋高兴模样。
“自然。”有人陪着一块高兴,曲梓培慢慢回转过来,“不管天家最终到底是为了甚,我总归能留的久些。替姑姑好生看看两个多年不见是小孩子。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可都还好?”
梁青笑道:“自然是好的,每回姑娘寄信过来,说的皆是些京都趣闻。”说到这里,梁青脸色也渐渐转变了:“少将是怕姑娘报喜不报忧?”
曲梓培的面色一点点转为严肃:“乐曦这个丫头一向沉稳懂事,姑姑从前只是慨叹她过于安静,叫人心里忍不住担忧。我从前还不以为然,可到了如今才知道姑姑的担忧不无道理啊——这京都时局纷乱,我抵达此地不久便能发觉里头的浑浊,何况是一向聪颖的乐曦了。可这几年她却一直在说趣闻说些喜闻乐见的事情,烦恼担忧只字不提,如何能叫人放心的下啊。还有天家,一直堤防曲家,即便乐曦是个女儿家又与曲家联系甚少,只怕也不见得当真能应对得体,不见丝毫破绽。”
梁青听着听着也知觉着里头有不少的问题,甚至于里头问题大着呢:“那少将,咱们该如何?姑娘怕将军与夫人担忧,不提一字一句,哪怕咱们当面问姑娘也不会说的。”
“她会说的,总有法子叫她开口的。”曲梓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曲梓培从勤政殿离去,四殿下闻立骁与六殿下闻立康相继来过勤政殿,只可惜,天昊帝一句也没有提及,只是说了西北边贸与江北劫匪。到了九殿下闻立朔与十八殿下来时,天昊帝也不曾松口。“阿哲啊,江北那边如何了?”天昊帝头也没有抬,只专心批阅着手中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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