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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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自家的人帮着外人，李渊即时想到的人就是宗正，是要换一个宗正才好。

窦氏叹一口气道：“有时候觉得不会说话的人可气，可是朝廷要是多几个不会说话只会做事，而且还是一心一意为着我们李家的人，才让人放心！”

李渊听着窦氏的话问道：“宗正的人选，夫人有何建议？”

虽然窦氏得以封皇后，人人都唤着窦氏一声皇后，可是李渊还是更喜欢唤她一声夫人。

“五弟难道不好？”窦氏确实有人选，提起此人，李渊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颇是认可地道：“饱读诗书，熟知礼法，刚正不阿，原本属意的宗正人选就是他，只是先前他有孝在身，不便让他出仕，眼下他的孝期满了？”

“上个月就满了。”窦氏对于自家的事算是比较清楚。

“五弟妹上个月进宫一趟，只是皇上国事烦忙，五弟也不想无事来见皇上，让人以为他来求官。”窦氏提起此事，李渊嗔怪地道：“五弟就是五弟，自家的兄弟怎么有这诸多的讲究，旁人就是真来求官的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就是五弟，皇上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五弟的性子。”窦氏还是说着那位的好话，李渊挥手道：“我明日见见他。此事到此为止！”

李渊后面那话是朝着李昭说的，李昭作一揖而应下，“诺。”

“就是下狱的人也不用你去管了，要成亲的人，总往刑部大牢去做什么。”李渊说起此，窦氏嗔怪地道：“难为皇上还记得，孩子回来才几天，日日忙得不像样，你倒是半点不忌讳。”

说到这儿，李渊觉得甚是不好意思，“这，我也不想把事情尽推给阿昭，只是你也看到了，事事都跟她有关，不让她去做，谁去都不合适啊！”

“你当我会相信？”窦氏摆明的不相信李渊的话，李昭默默地就想走，李渊赶紧的喊道：“阿昭，你自己肘的事，你自己说说，难道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尽交给你？”

“那不能，最多就是不想假于他人之手，干脆尽交到我手里。”李昭想偷溜不成，只好回头补充一句。

“你这孩子！”李昭的话哪里是帮他的，让他脱不开身才是。

“听听孩子的话，难道不是？”窦氏对李昭忙得脚不沾地的事一直很有意见，此时冲着李渊问责来。

“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们阿昭的。说她就算定下亲事也不像是要结亲的样子，日日不着家，天天不像样，连刑部这样的地方都敢接二连三的进去，要是让苏家的人听进耳朵里，这样还要不要结了？”

其实外面传得难听，才是最捅窦氏心的，李渊看向李昭，李昭真是没办法跑了，那能怎么样？

回过头，李昭开口说道：“阿娘，别人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呗，我们好不好心里有数。苏家的人，苏伯母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真要是不想结这门亲事等不到现在。”

“那也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想苏家把话听进去，若是听进去了，你的日子怎么过？”窦氏现在的心情就是要嫁女儿了，担心将来李昭过得不好！

李昭叹道：“那有什么，过不下去就和离呗，又不是没有人和离。”

得，成功把窦氏的注意力转移过去，窦氏走到李昭的面前，用力地拧一记李昭的手臂，“再说一遍。”

手都要被拧青了，李昭就是心里还那么想着，她也得敢说！

“不说了，不说了！”李昭赶紧把嘴闭上，李渊还在那儿添油加醋地道：“看你说的话像样吗？还没成亲说什么和离，大吉大利。”

当父母自是希望儿女能好，李昭和离的事，李渊断不同意。苏烈多好的一个孩子。

李昭看着李渊道：“阿爹倒是挺满意的？”

“我满意还不是因为那是你选的，而且除了家世低一点，哪里有什么问题？”李渊当年可担心了，生怕李昭是迫不得已才应下这门亲事，盼望得最真切的就是李昭的婚事千万得好，选中的那一个人，也得要好！

盼来盼去，好吧，人确实好。

“家世的问题，当年还是问题，眼下再也不是。皇族最重，天下哪一家配我们李家都是差一点，既然都是差一点，差得多或是少都没关系。”李渊的想法转变得倒是快，李昭深以为然，点头表示十分同意李渊的话。

李渊满意地笑了，难得说出口的话李昭不是一句一句的还回来，甚好甚好！

“外面的事还好说，自家的事，元吉你是打算关一关就了事？”窦氏没管其他人，可是李元吉是窦氏所生，有些事窦氏就得跟李渊说说。

李渊本来满脸笑容的，这下笑不出来了，窦氏道：“元吉能做出一回，就会有第二回，而且这样损及兄弟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的吧？”

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乍然听完窦氏的话，李昭惊了，“损及兄弟的事不是第一回？”

窦氏听到一问才想来李昭还在眼前呢，止住话，李渊叹一口气！

“阿爹和阿娘不把话说清楚？”李昭之前不知道还罢了，可是看来一直以来李渊和窦氏瞒着他们兄弟，不想告诉别人为什么不喜欢李元吉的原因，今天可以知道了？

窦氏道：“有一就有二，你想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同样那么想，可是过去这些多年，直到今天再出现这样的事，我们怎么做才能让他永远都不会再犯，皇上想过吗？”

儿子的教导，从来都是李渊在管，窦氏有时候就算插手，却不是事事都会拿在手里。

“朕已经处罚他了。”只能说，李渊还是顾念李元吉是嫡子，是他和窦氏的儿子，而且在其他儿女都甚是有用，分明甚得他心的情况下，他总会看在他们的份上，对李元吉宽厚些。

“不够。他打着为玄霸，为李家的旗号，做的却不是人该做的事。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人人都知道那是玄霸喜欢的女郎，我现在只庆幸这不是玄霸放了整颗心下去的人，否则陛下认为我们要怎么办？”

窦氏想到若是那位女郎真是李玄霸所喜，李元吉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李玄霸要如何？

失去所爱是痛，把着一把刀进他心口更是他的亲兄弟，他会更痛吧。

“那个女子如何处置？”质问于李渊，随之还关心起那一个引起事端的女子何在，李渊是打算怎么处置的？

李渊道：“我并未处置。”

不处置在李渊看来就是最重的处置，一个女子，她是想从元吉那里有所得，所以由着元吉任意妄为。

生李元吉的气，李渊更怨惹起一切事端的女子，想想他那么多的儿女都被他逐出家门，要不是不能取性命，李渊未必不会纡尊降贵的去杀了那位女子。

窦氏道：“皇上既然不想动人，那就把人送到元吉的府上。”

万万没想到窦氏竟然会说出如此提议，李渊完全惊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窦氏。

“皇上，有些人就得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否则他永远都记不住，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于窦氏看来，那个女子送到李元吉的府上，就是对李元吉的一种惩罚。

“既然这是他们两个的决定，就该让他们自食其果，给元吉传个话，人不能死，只要他活着的一天这个人就不能死。当然，他还得把人管好了，若是此人行差踏错，一切都会算到他的头上，让他细细想清楚了！”

窦氏想出这样的办法，听得李渊沉吟半响，李昭道：“阿娘，要不还是缓一缓？”

“不，你阿娘说得对，就按她的意思去办。不管是元吉还是何人，他们敢动不该动的心思，就应该给他们教训，一个活着的人比死了更能警惕人。

李元吉和异族女子彼此各有算计，就让后半辈子他们自己算计去。”

“若是那女子起了害人之心呢？”李昭还是提醒这一点，若是有人把仇和怨都归到李元吉的头上，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皇上派几个得力的人去盯着。”这一点倒是好办，至少于窦氏来看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李渊颔首表示同意，完了看向李昭道：“连把人逐出家门的提议你都能想到，为何却突然心软？”

李昭能说在她看来所谓的逐出家门的惩罚或许对很多人看来是很严厉的惩罚，于她却不觉得是！

人只要能争一口气，就算不再是一个家族的人，难道他们就没用了？

李渊道：“是该给元吉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否则长此以往，怕是要出大事了！”

可见李元吉所为还是让李渊心中的警钟敲响了，令其不得不谨慎小心。

“我还会派几个人进去盯着人，他们可以两看两相厌，可是他们都得活着，而且是要好好地活着。”窦氏可见动了大怒，此时起的心思完全是想把人往死里整。

不不不，应该说是捅心里整。

“玄霸那里你去看过了吗？”窦氏还是最担心李玄霸，那样一个孩子，虽说有些心思李玄霸放下了，可是那样一个女子总还是他动过想娶心思的人，但是最终却闹成这般，如何不让李玄霸挂心？

“我还没来得及。”李昭得李渊的吩咐去查其他的事了，确实没来得及管其他的事。

“去看看玄霸吧。你们姐弟最亲近，有什么话他都愿意跟你说，你就安抚好玄霸，大丈夫何患无妻。”李渊倒是也留了李玄霸说了说话，只是李玄霸表现得像是没事一样，再是看着像是没事，李渊也不会认为那真就是没事。

李昭和李玄霸最要好，让李昭去劝人再合适不过了！

“是。”李昭也想去看看李玄霸现在什么样子，得李渊和窦氏夫妻的命令，即退出去。

“人，夫人来安排吧，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元吉的性子越发左了！”李昭退出去，李渊还没忘记李元吉的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事情尽都交给窦氏来处理。

其实早些年窦氏就提议过，只是他总听不进去，毕竟一个个如李建成，李世民还有李昭都是风光霁月，坦荡无畏的人，李元吉那样阴暗，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他的儿子。

李渊还以为随着李元吉长大，总会变得如同李建成他们一样，没想到会闹到现在这般田地。

“现在还来得及。”李元吉犯下错，好在这个错于旁人的损害并不是很大，他们这些当父母的还有挽救的余地，最好就趁这个机会把人处理好！

李昭算是明白了一半李元吉为何那么不让窦氏喜欢，可是还有另一半没明白，就是李元吉做的不利于兄弟的事究竟是什么事？

想来想去，总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李昭最终只好暂时放下，可是看着天都黑了，说好的让她去安抚李玄霸，这会儿宫门都下锁了吧，她要是出去，那得怎么出？

再折回去找李渊，李昭可不想再回去，那不回去的最好办法自然就是翻墙了。

“娘子，宫门都落锁了，卫王在宫外呢。我们怎么出去？”远远看着宫门落锁，飞云显得有些着急，李昭道：“没事，正门出不去，我们翻墙。”

……听到李昭的话，飞云和灵韵都惊奇地看向李昭，李昭道：“不然呢，我们回去找阿爹要一道口令，再兴师动众的让人把宫门打开，妥当？”

只是出门安抚李元吉而已，那么闹起来，其实同样不妥当。

不用她们说出口，只是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她们认为不妥当的。

“所以啊，要是想把事情办好，又不会兴师动众，最好就是翻墙。说来也好些年没翻墙了。”当年在太原的时候，傅臻没少带着李昭翻墙出去.后来李昭的本事越来越好，要是外面有什么新奇的事，同样没少翻墙出去打听，一晃多少年过去了。

“娘子，会不会被人发现？”飞云比较担心她们翻墙的事会不会被人发现，要是发现了，李昭是要丢脸的吧？

“没事，我看过禁军，他们都不会是我的对手，想瞒过他们出宫去，不是什么难事。”李昭都回来了，哪能不先看看宫中的守卫都是什么样子？

陌生的环境，虽说宫中的守卫都是李渊信得过的人安排的，那不代表就完全危险了，李昭小心谨慎惯的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都是探明有底，以备不时之需的。

没想到这个不时之需会来得那么快。李昭轻轻地咳嗽一声，朝着飞云和灵韵道：“你们两个是走还是不走？”

“自然是要跟着娘子一道走的。”异口同声，她们两个是跟着李昭的人，李昭去哪里她们就去哪里，这可是早就想好的事。

李昭道：“那就不多说了，走吧。”

在前面带路，皇宫的四下，哪里的守卫相对薄弱，李昭一个领兵的人，走一圈看上几眼立刻就能明白的。

此时寻到一处离着宫门甚远的地方，守卫们见着李昭也是要恭敬的见礼的，等着一波的守卫过去，另一波还隔得老远，而此处有个假山，正好把她们挡着。

李昭一个跃起再落，飞云和灵韵赶紧的跟上，不然就等着李昭把她们留下，自出宫去。

外面同样有人守卫巡逻的，只是李昭的身手好，落地之时立刻往角落躲去，飞云和灵韵也一样如此，听到声音的人回头想看个究竟，却瞧不见人，自然以为是自己听错罢了！

出了宫墙，要想再避着人走就容易得多了，李昭道：“过几日我得跟阿爹提提守卫的事。”

“那不就等于告诉皇上，我们今天翻墙出宫？”飞云震惊地看向李昭，不能确定李昭是不是想要不打自招。

“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李昭的语气听起来半分不以为然，还以为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