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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萧缙一眼看到玲珑的神色,心里痛得像是被刺了一刀,怒火更加上头:“裴姝,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他的声音骤然之间便这样狠戾,连跟在后头的卫锋都是一惊。
明明刚才还是微怒嘲讽而已,怎么现在连杀人的意思都有了?
裴姝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萧缙,或者说,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曾经面对任何?人这样的杀气与怒火,哪怕心里觉得自?己才是委屈的,是有道理的,但仍旧在巨大的恐惧中本能地退了一步,不敢立刻接话。
“王爷。”玲珑看着他这样越过裴姝,一步步径直走到自?己跟前?,才低声叫了一句。
这感?觉十分奇异。
她?知道萧缙在三天前?才在别院与她?相见过,才去的上林营。
她?也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梦中之事是不能作准的。
可一身轻甲的萧缙这样到她?跟前?,她?仍旧觉得是越过了烈火与生死重新归来的。
一时间她?也想?不起什么有关白氏如何?,裴氏如何?,她?甚至只觉得自?己就想?抱一抱他。
“玲珑。”萧缙看着她?这样略略有些?哀怨的眼光,心里越发?疼惜,牵了她?的手便往外走。
裴姝这时终于有些?回神,心中虽有畏惧,但也极其委屈,咬牙开口:“王爷就这样偏袒谢氏吗?就算您瞧得上她?,那王府后宅里也不能一点尊卑上下都不分吧!”
萧缙驻足回身,仍旧握着玲珑的手,刚才那骤然暴烈的怒气稍稍压抑了三分:“王府里的尊卑上下是该分。这道理没有错,礼义廉耻,圣人之道,宗室王府,亦当?如此。”
他一句句说着,越说声音越是平静:“所?以,本王现在问你,你这些?日子?,是如何?执掌府中事务的?”
提起王府事务,裴姝其实心中更是委屈,她?从前?想?着婚嫁之事都是花前?月下,哪怕与夫君不相得也应该是对月伤怀,对花吟诗,谁能知道这过府之后天天都是账本算盘查账对账柴米油盐呢?
她?不由微微扁了扁嘴:“妾身当?然是认认真?真?的——”
“跪下回话!”萧缙骤然一声低喝,声音不算极高,却?是带着中气的,也算是将先前?的烈怒很是收敛地发?泄一二。
裴姝整个?人都吓得一哆嗦,噗通一下就跪倒了。
事实上在荣亲王如此的威严之下,除了外头的卫锋、唐宣,并萧缙身边的玲珑之外,所?有人都跪下了。
连陶然都膝盖抖了一下,但习武之人反应到底快些?,眼看卫锋与唐宣没动,就忍住了。
裴姝下一瞬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跪在了萧缙与玲珑面前?,甚至还想?到或许萧缙刚才已经到了片刻,听到了自?己叫玲珑这个?贱婢跪下,才故意这样说的,心中的酸痛悲苦霎时如山如海,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跪下不会回话了?”萧缙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他是不屑于与裴姝多废话,他更不愿意去以大欺小、压制欺负小姑娘。
但那不代?表他自?己心尖上的姑娘可以叫别人欺负!
试着欺负也不行!
“王爷想?叫妾身说什么?妾身自?从进府之后,一直都本本分分给?王府看账管事,”裴姝边哭边说,肩膀一抽一抽的,“妾身以前?从来没有学过,就怕叫王爷不满意,进府之后日夜都在学,都在看。您也不搭理我,就知道顾着,顾着,呜呜呜呜呜呜——”
到最后几句,越发?哭的不行,连整句的话都说不出。
“刚才不是说尊卑上下么?现在连话都不会说利落了。”萧缙冷冷哼了一声,“你要?是不想?继续留在王府就直说,我立刻送你归回本家,不要?再脏了我荣亲王府的地。”
说完也不管裴姝如何?继续哭天抹泪,转身就牵着玲珑回房去了。
玲珑站在他身边一直没说话,默默跟着萧缙回房。
看到裴姝跪地大哭的那一瞬,她?居然隐约觉着似曾相识。
她?上次见到裴姝大哭,还是在别院落水之后。
但并不是联想?到了那一回,玲珑觉得自?己或许这几日又梦到过,梦影之中像是再几年后的裴姝伏地痛哭,身上披着烟霞色蹙金衫子?,发?髻中斜插着一只飞鸾金步摇,流苏上的细碎米珠交缠在一起,富丽繁华,却?凄惶不尽。
“想?什么呢?怎么一直不说话。”萧缙将甲胄匆匆脱下,随手在中衣外头加了一件外袍,便转身去安抚玲珑,“都是我不好,不该让裴姝进府的。委屈你了。”
这最后四个?字的温柔低声,竟与她?梦里一模一样。
玲珑怔怔望着萧缙,还是没有出声,眼眶却?热了,泪花不知不觉便冒了出来。
萧缙越发?心慌,本能就用手去抹她?的眼泪:“玲珑,你别哭,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玲珑抿了抿唇,想?克制一二,然而余光一扫,一眼看到萧缙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新的伤口。
那伤口不到一寸,但形状却?很特殊,就像是被尖锐的小刀划了一个?“之”字型。
这一刻,玲珑整个?人才是如遭雷击。
深深的寒意从心底直接冲到天灵盖,头皮一阵阵发?麻,背脊发?紧,她?一把就拉过了萧缙的左手细看:“这是怎么受伤的?”
萧缙不以为意,仍旧是在细看玲珑的神色,但口中也解释着:“陛下亲巡上林营,一时兴起,在马场上操练了半日骑射。后来有些?小变故,我去救驾的时候被陛下的甲片与勾带划到了,小事情。”
玲珑这时候已经彻底说不出话——这道伤口,与她?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就在那水汽氤氲的浴室之中,在那亲密旖旎的欢愉之间,她?曾经见到过这道伤疤,虽然在那时已经是浅浅的,像是过了许久,但仍旧是清晰的。“没事,真?的没事。”萧缙伸手去抚玲珑的脸颊,“白氏的事情,让你操心了。这几日是不是没睡好?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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