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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iffRose”。
早两年,谢如蔷和顾一彤便在市中心开了这间咖啡店。
说是店,其实也就是个供诸位少爷小姐逛街歇脚的消遣处,全靠人情消费,来往的大多是熟面孔。又因选址上佳,位置金贵,光是店租已不便宜。时间久了,热乎劲一过,便开始一个月少说七八万的往里亏钱。
得亏还是蒋曜脑子灵光,因和大宇娱乐的林少公子,还有上海宋家那位小三少往来活络,拉来了数个业内小有名气的爱豆网红撑场,拍了不少偶遇街拍照,又“不经意”间散布出去。
通稿一发,经年累月,这地方竟成了个逢来必打卡的网红店。
可惜,虽说火是火了,但俩人原先的本意便不是要赚钱,只是想找个聚会的地儿打发时间,地方人一多,倒显得不那么适宜。没办法,遂只得请了个专业店长,亲自到店的时候反倒越发少得可怜。
也因此。
今天俩人齐聚,外加一个看热闹的蒋曜,三个大股东凑在一起,实已是难得至极的场面。
角落位置,对面俩人一个脚翘上桌一个二郎腿,蒋曜这厮永远没个正形,打个游戏脑袋仍不偏不倚靠住顾一彤肩膀,资深玩家埋头开黑,只剩对此一窍不通的谢如蔷,拿个咖啡勺孤单坐着,在杯里搅弄已半个钟。半晌,抬头问了句:
“彤彤,我说真的,”她撇了撇嘴,“你说这些男的,是不是多少都有点神经?”
“这是又咋了。”
顾一彤一听就知道不对劲,在游戏间隙仍不忘回她话,抬头,一脸“除了我没人懂你”的表情,感慨道:“宝,你又开始周期性恐男了?”
“我看她是间歇性恐玉。”
蒋曜在旁边插嘴。
话音刚落,便被顾一彤“哐当”揍了一拳,他也不恼,笑着说了声“彤子你这童子功退步了啊”,又扭头看某人:“你昨天自己跑了,让我送彤子回家,八成就是跑去找钟成玉了吧。说实话,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出车祸,受伤了,上了报纸,最近天天报道要市民注意交通安全——你们都知道了呗。”
“我看你是还有事瞒着没说。”
蒋曜咧嘴一笑,一双浑然天成的圆溜溜狗狗眼,放在他这花花公子上,纯粹是老天爷偏心,方便他骗人哄人罢了。
只这会儿,用来紧盯着谢如蔷,却亦看得她不由有些心虚:“什么意思?”
“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你那些个小表情逃得过彤子,都逃不过我法眼。”
“蒋曜,你阴阳怪气什么?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顾一彤听出不对,当即右手手肘一怼,“游戏还打不打了?”
“这不打着呢嘛。”
“别废话一堆,刚让你问宋致宁要两张洛一珩的见面会票,要到了没?有没回音了?”
“能没有吗,致宁跟我多铁,”蒋曜耸了耸肩膀,又看向对面狂喝咖啡的谢如蔷,“不过你俩,现在一个已婚……待离婚,一个分手才三天,去勾搭人家未婚少男的时候,就别太如狼似虎了——别说我没提醒在先哈,听说那男的是个gay。”
“你这又是哪来的小道消息?”
“这还小道啊。据说都被拍到过和宋家的小三叔——啧,反正,这货和宋家人是真纠纠缠缠没个完的,你们碰见了也避讳点,别触了霉头。又不是不知道,宋家那群人,除了致宁都挺疯狗的。”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顾一彤冷嗤一声:“我看宋致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他,顶多算是臭味相投。”
“有你这么损兄弟的吗?没良心。”
说罢。
却没有在自己这不良秉性上纠缠不休的意思,蒋少对此颇看得开,忽的便竖起一根手指,在顾一彤怒骂队友傻/逼的背景音中,悄然扭头,看向仍在状况外的谢如蔷。
四目相对。
他神秘兮兮道:“不过,说起小道消息。有个关于钟成玉的事,我还真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今天提醒我了。蔷儿,听不听?”
“什么事?”
“你先说听不听,”他复又接连竖起三根手指,“不过条件是,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我听你一个秘密,要答应你三件事来换,你真当我傻?”
“这不是更加说明这件事的重要性嘛,我能这么说,肯定有我的道理,”蒋曜一手别过旁边顾一彤凑到跟前来的脑袋,狗狗眼眨了两眨,写满真诚,“何况我俩谁跟谁,实在不行,你真做不到,我又能把你怎么样?”
“就说不怕你,我还怕顾大小姐发起疯来——咬人有多疼,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道理讲得,这逻辑通顺的,简直无可挑剔。
当初就该派蒋曜这个哄女人的绝顶高手去帮自己谈离婚。谢如蔷心中大叹一声:要那样,现在自己八成已是自由身,还用坐在这发愁?
“行,说吧。”
末了,却终究还是伸手,如少年时的习惯——与他击掌成交。
便大大方方摊手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听听你能憋出个什么屁来。”
“那可不?”
“要说起来,还真憋了好多年了。”
对于自己要讲的秘密。
那一天,蒋曜是这么开头的:“我觉得你说得没错。”
“是个男人都有点神经,不过钟成玉属于神经中的神经。在这一点上,其实你很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
“……”
“虽然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一下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哦对了,初中,从初三说起吧。”
蒋曜第一次注意到钟成玉这个人,其实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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